包老師,您好!我有一位年輕網友,是您的粉絲。在她的鼓勵下,我今天才鼓起勇氣向您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經歷過兩段婚姻,若按世俗標準,我是寵妻狂魔。但實際上,我已有39場婚外情,而太太並不知道……
我叫陳明磊,年過花甲,家在沿海一線城市,是一名退休建築設計師。
1977年恢復高考,我考上了本地一所名牌大學建築專業,畢業後分配到了設計院。在這裡,經人介紹,我認識了第一任太太孫玉蕊。
她比我小三歲,專科學歷,在設計院後勤崗。她長得非常漂亮,溫柔純樸。
年輕時的我,五官俊朗,身高178公分,稱得上玉樹臨風。上學時,就有一些女同學示好,但我從來沒談過戀愛。
當時的年代,非常保守,很多人視性為骯髒邪惡的事。我的父母,也是典型的傳統家長。我的青春年少時光,都在拼命壓抑自己。
年輕時,跟女生在一起,我如果有那個念頭,或者身體有反應,就會產生強烈的罪惡感,覺得自己是個流氓。
所以,跟孫玉蕊談戀愛的兩年,每次約會,我都要提前打兩次灰機……這樣約會時,我才能做到「無欲無求」。否則,我擔心她認為我「不正經」。
然而,即便每次我都提前lu了,兩人相處時,我依然還會有欲望。這個問題,常年困擾年輕時的我,使我非常痛苦。
29歲那年,我和孫玉蕊結婚了。新婚之夜,因為兩人都極度緊張,折騰了大半夜,也沒成功。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嘗試成功,我們抱著哭了。
我感到苦盡甘來。然而,孫玉蕊好像不太喜歡這件事,每次都像在履行義務。所以,每次性生活都不怎麼愉快,純粹是洩慾,這讓我覺得很沒意思。
結婚三個多月,孫玉蕊就懷孕了。生下兒子後,孫玉蕊不僅沒恢復身材,反而不斷發胖。兒子兩歲時,身高158公分的她,體重已經達到140斤。
兒子出生後,一直是我的父母幫忙帶。我曾委婉地建議孫玉蕊,業餘時間可以報個舞蹈班,調節身心,不要一直在家操勞,但她不以為然。
幾年後,孫玉蕊身材嚴重走形,在家更是不修邊幅。她居家常常穿著破了洞的T恤,我給她買的真絲睡衣,她從不穿。
不僅如此,她對性事越來越厭惡。這期間,我嘗試過很多辦法,比如,製造驚喜,做燭光晚餐,睡前共飲紅酒,讚美她……都沒有效果。
後來,我們幾乎不過性生活了。我有需求,乾脆用手解決,又回到了未婚時的待遇。
36歲那年,在一場飯局上,我認識了一位姑娘,名叫田逸姿。她比我小十歲,後來成為我的第二任太太。
我第一眼看到逸姿,就感到心動:她太有女人味了!
逸姿的五官雖然一般,但長得很有韻味,身材非常好,氣質出眾,儀態萬方。她很時尚,擅長化妝和穿搭,妝後是很美的。
我們認識時,逸姿已經結婚生子,工作體面穩定,夫家條件十分優越。得知我擅長攝影,逸姿主動要了我的聯繫方式。
逸姿當時的丈夫,叫張佐安,也是名校高材生。她的丈夫經常出國做學術交流,一去就是幾個月。逸姿邀請我為她拍攝私房照,寄給遠方的丈夫。
懷著激動的心情,我去逸姿家拍照。褪去衣衫的她,驚豔到我了。我努力克制,以專業人士的水準完成了任務。拍攝很成功,照片極美。
後來,聽逸姿說,張佐安不斷追問她,是誰拍的照?逸姿說,是女同學。
相互吸引的兩個成年男女,不需要太多語言,都心照不宣。知道彼此有家庭,我倆只能默默欣賞對方,從未越過雷池半步……
轉眼一年過去了,我對逸姿越來越念念不忘。這一年間,我們隔三差五通電話、寫信。我拍到了好的作品,都會寄給她。
因為逸姿的存在,我對孫玉蕊更加沒興趣了。但孫玉蕊是個好媽媽、好兒媳,我那時並沒有想過離婚。
有段時間,逸姿不接電話,不回信件,仿佛人間蒸發。我很擔心,就去她單位打聽。她的同事告訴我,逸姿請了病假。
我心急如焚,鼓起勇氣撥通了她家的電話(我們互留了家庭電話,但平時聯繫都打辦公電話),一位老人接了電話。
我謊稱是逸姿單位領導,說單位要派人去看望。老人把逸姿所在醫院告訴了我。
當我在醫院找到逸姿,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逸姿的長髮沒有了,被剃得短短的;臉上有淤青和擦痕;手臂和腿上都打著石膏;腰部也固定著。
毫無徵兆,我突然號啕大哭。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有多愛逸姿。她看到我,也開始失聲痛哭。陪床的張佐安愣住了,場面有些尷尬。
後來,我才知道逸姿患有嚴重的產後抑鬱症,精神狀況很不穩定,時常歇斯底裡發瘋。張佐安忍無可忍,把她扭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逸姿趁夜裡無人,從二樓跳了下去,摔傷了自己。
聽了這些,我心如刀絞。從此,我天天去醫院看望逸姿。我在時,張佐安就離開。逸姿對我說:「明磊,你帶我走吧,不然,我會死的。」
逸姿出事,我正式考慮離婚。孫玉蕊起初不願意離婚,但看我態度決絕,最後她同意了。兒子撫養權、房子、存款都歸她,撫養費不要我負責。
出院後,逸姿便離婚了。兒子撫養權歸前夫,房子留給逸姿一小套。
39歲那年,我和29歲的逸姿結婚。娶到逸姿那天,我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逸姿很美,很自信。我很愛她。我們在床上也極其和諧。
婚後,我工資上交,不抽菸不喝酒不應酬,下班就回家做飯。每個節日、紀念日,我都精心準備,製造驚喜。我最經常逛的,是菜市場和花市,給太太送花是日常。
逸姿和我在一起後,狀態越來越好,容光煥發。所有人都羨慕她找了個好先生。她的父母很感激我,認為我拯救了他們的女兒。
但是,連我自己也沒想到,結婚第三年,我出軌了。
那段時間,公司把我派往廣州做項目。出差期間,一位女客戶對我有意思,那年我41歲,女客戶47歲。
女客戶保養得非常好,還有成熟幹練的氣質。當她直白地挑逗我時,我的需求被點燃,就順水推舟發生了關係。雖然對方年紀比較大,但我的體驗卻出奇的好,很刺激,很痛快。
事後,我覺著很對不起逸姿。但說實話,結婚幾年,我逐漸感到,逸姿無法滿足我。當我習慣了逸姿,就開始渴望別樣的風情。
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年裡,我四處獵豔,找各種機會和情人上床……
因為手頭錢不多,我一般找已婚女性,她們婚姻寂寞,並不需要花情人的錢;但也有幾個20歲出頭的小姑娘,愛慕我的才華,即使我沒錢,也願意做我情人。
對逸姿,我一直深愛著。逸姿不想生孩子,我倆就一直不要孩子。我們先後買了兩套房,我都主動寫在她的名下。我能給逸姿婚姻、財富、體貼照顧,但我不能克制生理的欲望。早年太壓抑,如今我只想放肆地享受……
近幾年,逸姿大概是更年期,脾氣變得很差,我倆經常吵架。雖然她沒發胖,也不邋遢,但我們的性生活也乏善可陳了。
沒退休時,我會趁工作之便,跟情人們約會。退休後,我以外出攝影為藉口,去見情人們。接下來,我準備做些兼職、接些私活,以獲取更多的外出機會……
大半輩子過來了,我不會再離婚。我也想不明白,第一段婚姻中,我不愛妻子,但卻從未真正出軌;第二段婚姻,妻子是夢中情人,我很滿意,卻不斷出軌……我統計了一下,前前後後,我已經跟39個情人發生過關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很想聽聽包老師的剖析。
在親友眼裡,陳明磊老先生是典型的寵妻狂魔,假如大家知道他的經歷,會不會大跌眼鏡?其實,從人性角度來說,這一點都不稀奇、不違和。
首先,道德是反人性的,但人性越是被壓抑,反彈越劇烈。
道德是專門為了壓制人性而誕生的,但遺憾的是,道德對人性素來「只堵不疏」,這就導致了堤壩越高,積水越深,壓力則越大,一旦潰壩,危害更大。
大禹幾千年前就懂得「堵不如疏」,而歷來的道德推行者們顯然「活回去了」。
陳先生年輕時,社會風氣很保守,他經常因自己的「無恥欲望」而痛苦,以至於為了保持君子形象,在跟女友約會之前,要擼得自己毫無精氣神。令人哭笑不得。
假如陳先生的德行沒有「裂口子」,他還能守得住,一旦裂開了口子,立即形成潰壩之勢。到後來,他就變成了花心老渣男!
為什麼我說「沒有人能經得起誘惑」?那是因為,人雖然能拒絕幾次甚至幾十次誘惑,但只要誘惑持續不斷,超過其承受極限後,其內心防線必然會崩潰。
這就好比倒幾桶水在一塊石頭上,石頭安然無恙,但如果這塊石頭常年被水滴衝擊,也會產生凹槽甚至穿孔,「水滴石穿」,就是這麼來的。
其次,為何不和諧的婚姻能夠忠誠,和美的婚姻更容易背叛?
在第一段婚姻中,陳先生跟妻子的性生活是不和諧的——他雖然有強烈的性衝動,但他並沒有享受到性愛的美好。
由於骨子裡覺得這是一件羞恥的事,他們不僅不會積極過性生活,更不會去錘鍊床技。在性生活中得不到快樂,更讓他加深了對性生活的恥感。
在這種情況下,他確實是能守貞的。打個比方,如果你吃過的蘋果都是又苦又澀的,那你還會挖空心思去偷蘋果吃嗎?你不會。
然而,陳先生跟再婚妻子逸姿的性生活太和諧了,讓他享受到了性的愉悅。這就好比他吃到了美味的蘋果後,再碰上別人拿蘋果來誘惑,他就想「嘗嘗」了。
巧的是,陳先生第一次出軌的對象,床技不錯,讓他非常盡興。這讓他明白了一個很多男人早就在踐行的道理——性、愛可以分離。
如果說在此前,他還認為跟逸姿的性愛,是性與愛完美結合才銷魂的話,這一次他就知道了,即便雙方不相愛,但只要體力、技術跟得上,滋味或許更美妙。
從此,他再也不可能「守貞」了,直接秒變花心渣男。
其實,對於很多觀念保守、一輩子沒有體驗過高chao的女性來說,即便婚姻再不幸,都有可能保持忠貞。但只要她們嘗過性愛的甜頭,就可能變成「蕩婦」。
真相是:性忠誠是靠性愚昧維繫的。一旦性愚昧不在,性忠誠就岌岌可危。
第三,花心蘿蔔們的寵妻/夫人設,全是表演嗎?
我可以肯定地回答:未必是虛偽的,寵愛可能是真的。
我以前說過,很多男人可能內心裡更喜歡某個情人,但他們往往更重視、信任自己的妻子。所以,可能把精力和性給了情人,卻把財產和利益留給了妻子。
譬如陳先生,他對逸姿的感情是真的,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替代逸姿在他心中的位置,但她滿足不了他的貪慾。他偷情歸偷情,卻從未想過離開她。
事實上,並非僅是男人如此,很多花心的女人也是一樣的,她們可能在床上更迷戀哪個男人,但真正視為伴侶和依靠的,往往是自己的老公,視其為港灣。
只是,人性可以解釋的事,人們的幻想卻不能接受。試想,天下男女,又有誰願意自己的另一半對自己不忠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