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上梁山4自從有了家,天天都有想死的心
寶釵為了省錢,攔輛順路車,央求司機捎我們回臨安城,車上裝的是一車鴨毛,司機說你們住的是鴨絨臥鋪,貴族享受,免費捎我們過去。
這個司機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都說十個司機九個壞還有一個是變態,哪有好心人讓咱碰見呀,持家有道的寶釵哪懂得世途險惡,對司機千恩萬謝,還拋了個媚眼挑逗司機,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孕婦,還是個馬上要生的孕婦。
司機確實不收錢,車還開得挺穩當的,到臨安幾百裡的路程得好幾個時辰呢,天黑的時候離臨安還有上百裡的路程,司機停車要吃飯,我們也餓了,找了一家路邊飯店吃飯吧。
司機和我們作伴進了餐廳,吃飯可以,誰買單呀,讓司機買單肯定人家不幹,自己買單又捨不得,左思右想只能是點幾個平常素菜,好在不喝酒破費不了幾個錢,就這點錢,寶釵也是捨不得花的。
司機倒是沒說啥,點啥吃啥,快要上主食的時候,司機起身說他去方便一下。沒想到等主食都涼了司機也沒有回來。我出門一看,司機早開車走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可能被司機擺了一道。
我去吧檯結帳,老闆說一共10兩銀子,我瞪大了眼說幾個小菜加主食不過一兩銀子,老闆說還有兩瓶四糧液加兩條冀煙(沒有人給廣告費,所以甭想讓我寫文章給它打廣告,總之是很貴的菸酒)。寶釵說那是司機自己拿的,她不管結帳。老闆娘估計是經常見這種事,懶得理會寶釵,讓寶釵直接去州縣去告司機讓他吃官司,要想走先把銀子給了。
寶釵沒辦法,嘴裡嘟囔著,不情願的付了銀子,大罵司機不是東西,問候司機的祖宗十九代,與他的先人發生不可描述的關係。
大半夜的能到哪裡去,老闆娘說明天再走吧,這裡有空房間可以借宿一晚。寶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是誰也不相信了,攔了一輛高價計程車一定要趕回去。
在回家的一路上罵我是廢物點心,讓人被宰了也不言語一聲,我能說啥。
半夜時分,終於來到了臨安,一別數月,臨安還是依舊繁華,到處閃爍著刺眼的霓虹燈,路上的年輕男女在打情罵俏,公園遊人如織,販夫走卒依舊在忙於自己的生計。
原來的家回不去了,四處託人打聽才找到父母的住所,蒙聖上開恩,父親的罪過還有四大家族的罪過朝廷不再追究,判處抄沒全部家產,所有人員都是庶民。沒有被流放已經很不錯了。
年逾五旬的父母和古稀之年的祖母加上賈璉一家擠在一個不到七十平米的小房子裡勉強度日,父母和祖母擠在一間屋,賈璉一家子住一間,賈珠的倆孩子睡客廳,我和寶釵住哪呀?
半夜三更把一家子吵醒還不算,嫂子以為我帶的不是行李是禮品,忙不迭失地迎我們進屋,端茶倒水,還關切的問我們吃了沒有,我們說明來意,想和他們一塊住。
嫂子的臉拉得老長,堪稱驢臉之冠,一句話沒說徑直回了自己屋子,進屋後還摔了幾件玻璃物件。
面對這場面,我哥賈珠尷尬的笑了笑,說你嫂子就是這樣的人,別和她一樣,時間長了就好了,只聽屋裡又把暖壺給摔了。
寶釵瞪著大眼四處瞅,想從兩個房間裡再找出一間來自己住,可瞅著滿噹噹的一屋子人,睡覺都恨不得立著睡,你還有可能有自己的房間!
想起了寶釵對方丈說的那些話,我看著父母和年邁的祖母心裡有愧,自己圖快活了,不顧他們的死活,他們生我養我不容易,到老了應該老有所養老有所依,家庭的巨大變故讓他們從天堂跌入到了凡間。他們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我從心裡發誓要給他們一個安詳的晚年。
我和寶釵在陽臺打地鋪,南方炙熱的天氣讓人無法睡著,聽著外面隆隆作響的空調,寶釵拉著我的手說悄悄地說再堅持兩天,咱們自己找房子。
第二天早上七點,一家人都起來了,擠在客廳裡像一個沙丁魚罐頭,滿噹噹的,早餐沒人做,一家人大眼瞪小眼。
大嫂板著臉說該交下月的房租了,老二家的你負擔一半的房租吧,不多才五兩銀子。
寶釵笑著說拿五兩銀子也行,說著把十兩銀子遞給了大嫂,大嫂接了銀子後剛要開始笑,寶釵提出我們要住一間屋子。
大嫂繼續陰陽怪氣的說咱們兩家一起住吧,搭個上下鋪中不中。寶釵居然說可以可以,讓他哥倆睡一塊,咱們是妯娌,倆人睡一起方便說些悄悄話。把大嫂擠兌得無話可說。
在一個屋簷下十幾口人擠在一起住,不是長久之計,我跟寶釵商量實在不行咱們搬出去重新租房子,寶釵讓我別管,她自有張良計。
在大哥家住了幾天,大嫂一頓飯也沒做,屋裡的垃圾沒人收拾,臭氣燻天,可憐八十歲的祖母只能每天喝涼水吃餅乾。
大嫂和寶釵倆人像兩隻互不認輸的鬥雞一樣,見面不是吵架就是罵娘,誰看誰都不順眼。
大嫂說你們和父母住一起,父母和祖母的房間不過六七平米,三人住本來就人擠人。寶釵說房租我也拿了一半,你住的房間不能獨享呀,這樣行不行,你和大哥睡上半夜,我們兩口子睡下半夜,這樣公平吧。
這樣折騰了十來天,雙方互不讓步,就這樣對峙著。大哥和我夾在中間左右不是,我都有想死的心了,還不如當和尚呢!
一天上午大哥賈璉突然跪倒在我倆面前,說弟妹啊,我求求你了,別再折騰了,你大嫂要和我離婚。要是真離了,我一個人帶著倆娃還有父母祖母只能喝西北風。
寶釵說她也沒辦法,總不能睡大街上,肚裡的娃娃等幾天就要生了,總不能讓他也風餐露宿吧。還有你是知道的,我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大哥你不能看我們一家沿街乞討吧。
賈璉說他還點私房錢,不多,就20兩,權當給我們的安家費,不用還的,日後父母養老他出大頭。
寶釵等的就是這句話。笑吟吟地攙起大哥,說都是一家人,不能那麼太見外了,都是爹生娘養的,孝敬老人天經地義。我今天就出去找房子。
寶釵如果是孝順的兒媳,看來是不大可能了,這娘們心毒還自私,嘴上一套心裡一套背後還有一套。萬一有一天不需要我了,是不是也會把我給踹了。我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其實寶釵早就找好了房子,在曹家匯的一個大雜院裡租了一個小院。離學校醫院都很近,房租還便宜。房東本來要每月十兩的房租,寶釵用苦情戲感動的房東大哥熱淚盈眶,把房租降到了五兩,還贈送一個月免費住。沒想到寶釵出來後就說房東是個傻十三。看來好人難做呀,房東的一片好心算是餵狗了。
寶釵我倆回去搬行李,大嫂也在,寶釵破天荒的拉著嫂子的手,表現得依依不捨,感謝嫂子收留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我想想也是,三伏天住陽臺,確實溫暖,你想想四十多度呀,溫暖的快被蒸熟了。
大嫂皮笑肉不笑的一臉尷尬。我們走就像是送瘟神一樣,其實不怪嫂子,你想想,兩個互不相識的女子忽然之間成了妯娌,還要裝作互敬互愛的親人,可能嗎?如果有這樣的娘們,那肯定是裝十三,會遭天打雷劈的,你說是不是!
寶釵趾高氣揚地告訴我,就大嫂那樣的二貨,十個加一塊也不是她的對手。
我心裡說你也是個二貨,不過沒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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