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錦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肩頭處傳來的痛意讓童錦的意識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撥了撥被打溼的短髮,童錦這才緩緩的撐起了身子,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席北城,輕嗤一聲:「這就是沈先生的待客之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為自己的錯誤贖罪,照顧好冉雲,要是有任何問題,我讓你生不如死。」
席北城冷冷的看了一眼童錦:「跟上。」
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給。
童錦不禁為自己感到可笑。
照顧陳冉雲麼?
正好,她也很想將當年車禍的事情儘快查清。
只是同在一個屋簷下,看著席北城和陳冉雲親親我我,童錦忍不住為自己感到可笑!
她對席北城的愛早已經在監獄中受到的那些苦難中磨光了,現在她只有恨,對席北城的恨,對陳冉雲的恨!
只是,既然要報仇,昨晚……
童錦垂下眼帘,唇邊勾起了不易察覺的笑容。
若是陳冉雲看到她與席北城滾床單,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郊外別墅。
席北城將她交給劉媽後,便回了書房,聽著劉媽訴說著陳冉雲的所有喜好,童錦只覺得心裡隱隱約約泛起疼痛。
席北城的溫柔至始至終都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隨著劉媽進去了陳冉雲的房間,看著坐在陽臺上的女人,童錦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恨意,在劉媽開口之前,搶先開口說道:「阮小姐你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
童錦還沒有說完,便見陳冉雲神色大變的站了起來。
這張臉、這個聲音她怎麼可能忘記,只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
陳冉雲腦海一片空白,努力讓自己儘快穩定下來,眼神空洞,似乎剛才的反應只是童錦的幻覺而已。
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語氣溫柔的能夠滴出水來:「蘇小姐,當年我本就不怪你,沒想到我醒過來時你已經被北城送進了監獄,不過你現在出來就好了,是北城送你過來的嗎?劉媽,還不趕緊收拾房間給蘇小姐住下來,若是……」
「不用了,沈先生讓我來照顧你,阮小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童錦盯著陳冉雲的眼睛,笑吟吟的說道,「劉媽,您先去忙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
劉媽猶豫了片刻,這才點頭,還不忘警告童錦:「先生說過了,要是阮小姐有什麼閃失, 你也別想好過!」
童錦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在監獄的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她可曾好過半分?
現在好不容易出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算計她的人!
劉媽離開後,童錦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逼近陳冉雲,眼睛死死的盯著陳冉雲失神的雙眸,心下卻奇怪,到底是陳冉雲的演技太好,還是她真的失明了?
「蘇小姐隨意就好,不用特地來照顧我,我已經習慣了黑暗。」說著,陳冉雲便站了起來,扶著桌子邊沿,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況且,蘇小姐也並不想照顧我,對嗎?」陳冉雲突然變冷的聲音讓童錦挑了挑眉頭,心生警惕。
「自然,我也不喜歡蘇小姐……蘇小姐一直纏著北城,真的很讓人噁心!」
還未等童錦回話,便見陳冉雲小手準確無誤的將桌子上的花瓶掃在地上:「啊!」
一聲尖叫,狼狽的坐在地上,臉上驚恐的表情讓童錦都以為自己對她做了什麼。
果然,眼睛失明都是裝的!
而陳冉雲則是露出了陰狠的笑容:「童錦,當年我能把你送入監獄,如今也能讓你無法翻身!」
童錦垂在兩旁的手猛地握緊,一張小臉上血色全無,眸子裡倒映著陳冉雲得意猖狂的神色。
突然間,童錦笑了,那燦爛的笑容,卻讓陳冉雲渾身一抖。
聽著響聲跑上樓的席北城和劉媽兩人同時開門進來。
卻見童錦正拿著梳子梳理著陳冉雲的長髮,見到席北城和劉媽,只是故作驚訝道:「你們怎麼上來了?」
看著童錦一臉疑惑的模樣,席北城臉色微變,陰騭的雙眸落在童錦臉上,像是要將她看穿似的。
「阮小姐,剛剛我們聽到上面有動靜,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劉媽適時開口,問陳冉雲。
「沒事!」陳冉雲正想開口,卻被童錦打斷:「剛剛阮小姐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你說是吧,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