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夏星遙胸口的傷口裂開,血染紅了衣襟,白淨的額頭也血肉模糊,視線變得模糊,隱隱約約看到面前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欽炎遠扣住她的下巴,不讓她繼續磕頭,而後將她推開,冷言道,「想死給朕滾遠點!」
薛雨琴走到欽炎遠旁邊,小聲懇求道,「炎遠哥哥,您就把藥給小姐吧,火兒是欽玄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
欽玄,又是欽玄!
欽炎遠廣袖龍袍下的手緊握成拳,他下令道,「來人,將火盆和上繳的藥拿過來。」
寒冬裡的一盆火本該是暖人心脾的,可夏星遙卻越發覺得刺骨,欽炎遠他…想要毀了那些藥!
她費盡心力製成的藥,被欽炎遠全部扔進火裡。
不!不可以!
夏星遙撲過去,徒手打翻火盆,從燒紅的炭火中抓住一隻融了一半的藥丸,白嫩的手,已經被燙傷,滿是紅腫的水泡。
氣血上湧,本就是強撐著的身體,再撐不住,夏星遙顫顫巍巍地倒了下去,地上是被她弄翻還未熄滅的炭火。
倒下去的一瞬間,還在照顧薛雨琴的欽炎遠,伸手抱住了她,臉上是自己未曾察覺的慌亂。
一旁的薛雨琴,捂住胸口裝病,可欽炎遠竟然抱著夏星遙,徑直越過了她。
看著欽炎遠焦急的背影,薛雨琴眼角泛紅,就算欽炎遠再恨夏星遙,對自己再體貼入微,可他眼裡永遠也只有夏星遙。
憑什麼?!
把他從死亡前救下來的是她,這幾年不辭辛苦照顧他的是她,而夏星遙卻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他為什麼還對夏星遙念念不忘!
薛雨琴收攏披風走進殿內,冷眼看著躺在她床上的夏星遙,好似擔憂地問,「太醫,小姐沒事吧?」
太醫面露難色,跪在欽炎遠面前,「皇上,先皇后她…有喜了…但寒氣入體又失血過多,這孩子可能保不住。」
薛雨琴先是一怔,而後心中冷笑,夏星遙,居然又懷上了欽玄的孩子,你這是自己找死。
而一旁的欽炎遠,神色複雜,平日裡銳利的黑眸仿佛蒙了一層霧,半晌後說道,「留她一條賤命。」
而後,他轉過身看向一旁的薛雨琴,聲音緩和下來,「這裡髒了,朕命人給你換一間宮殿。」
「不礙事的炎遠哥哥,我住偏殿即可,我留下來照顧小姐吧,她懷了欽玄的孩子又受了傷……」
「不用。」欽炎遠沉聲拒絕,命人給薛雨琴安排新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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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遙陷入噩夢之中,火兒在哭著喊疼,欽玄被奔跑的馬拖著,眼前都是火光和血,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
夏星遙掙扎著,終於驚醒,面前是薛雨琴那張兇狠的臉,薛雨琴掐著她的脖子,滿眼恨意。
「你…咳…幹什麼!」夏星遙聲音嘶啞著問。
「我真恨不得殺了你。」薛雨琴恨恨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根髮簪扔在夏星遙面前,「你還真是養了條好狗。」
這髮簪!
夏星遙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茹素的髮簪,之前茹素跑出去便不見人影了,現在髮簪卻在薛雨琴手上,夏星遙心中一緊,「茹素在哪裡?」
薛雨琴笑容陰森,「不過一個宮女,竟然敢造謠編排皇上,你說她會在哪裡?」
「茹素她不懂事,你直接衝我來,不要動她。」
「不巧,她已經死了。」
「你!」夏星遙氣急攻心咳了一口血,她硬生生吞下,「茹素與你情同姐妹,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薛雨琴用力捏住了下巴,薛雨琴冷聲說道,「她擋了我的路,就該死!」
說完,薛雨琴甩開夏星遙,幽幽地道,「你那個孽種,是欽炎遠的,你說他該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