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總裁丈夫拿著病危書顫抖,她平靜接過:我自己來籤
簡悠忍痛辯解道:「是你媽要把孩子丟下樓,結果自己摔了下去……」
沈知寒被整個人都被怒火侵襲,眼神如寒冰利刃,划過她的臉和懷裡的孩子。
「到現在你還護著這個野種!如果我媽有個三長兩短……」
話不用說完,但足夠讓簡悠遍體生寒。
她抱著孩子簌簌發抖,如同墜入最刺骨的冰海。
明知道他不會信自己,從來就看不起,為什麼還是傻傻的抱著一絲希望……
沈知寒沒有注意到簡悠臉色發白,額角冷汗越來越多,徑直將她反鎖在房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孩子也許是受了驚嚇哭鬧不止。
簡悠摸了摸腹部,一手濡溼猩紅。
她摸出手機,艱難的撥通沈知寒的電話。
「我肚子好痛……」
此刻沈知寒等在手術室外,正心煩意亂,聽到簡悠要死不活的聲音,不耐道:「周菲說你都養好了,裝什麼裝?」
簡悠聽著「嘟嘟嘟」的忙音,嘴角牽起一抹慘笑。
周菲說什麼都是對的,而她就是死在這裡,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吧。
手術室。
紅燈滅了,周菲走出來,搖搖頭。
「情況不太好,摔傷了脊椎,可能會……癱瘓。」
說到這裡,她微微垂眸掩住笑意。
那裡神經密布,她稍微動了下,就加重了病情。
沈知寒拳頭捏得咔咔作響,臉上布滿陰鷙。
病房裡,沈母捶打著沒了知覺的下半身,歇斯底裡的哭喊。
「簡悠好狠啊!我不過是要送走那個野種,她就把我推下去!」
「知寒,你為什麼還不離婚?馬上讓她淨身出戶!」
沈知寒安慰道:「媽,我會找最好的專家來為你復建,還有希望站起來的。」
「至於簡悠,淨身出戶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一無所有,後悔莫及。」
他驅車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二樓窗口垂落的幾條床單。
快步上樓,簡悠和野種都不知所蹤。
很好,畏罪潛逃。
若我毀了你能去的地方,你還能跑去哪?
沈知寒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獰笑,拿出手機發了個訊息。
簡悠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踉踉蹌蹌走出別墅區。
因為疼痛和失血,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連唇色都成了灰白。
遊魂般的身子被一輛轎車擦過,她再也支撐不住倒下去。
即使失去意識,還是不忘護住懷裡的孩子。
駕駛座的男人冷著臉下車,這是遇到碰瓷了?
看到那張有幾分熟悉的臉,心頭猛地一顫。
醫院。
「患者傷到了子宮,引發盆腔大出血。」醫生檢查過後,面色凝重,「建議摘除……」
送她來的男人抱著好不容易哄睡的孩子,聞言皺眉。
「真的保不住了嗎?」
「摘除是最保險的方案。執意留住子宮,可能會危及生命。」
摘、除、子、宮!
簡悠緊緊攥著被單,整個人都蒼白得嚇人。
她賭不起,為了媽媽,她要活下去。
沒什麼比命更重要。
「那就摘除。」她雙眸空洞死寂,顫聲開口。
醫生點點頭,朝男人說道:「先生,過來給你太太籤手術同意書吧。」
男人一愣,拿著病危書顫抖不已,心思雜亂。
簡悠伸出手,一字一頓的平靜說道:「我自己籤。」
她再也不需要那個能替她的人生大事做決定籤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