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故事為第一人稱,請勿代入。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我那時候拜的師父年紀就不大,現在也就三十五左右吧,我這個大師兄是當年在大學跟他認識的,應該比他小那麼兩三歲吧。
那時候我才不到20,跟這位快三十了的大師兄交情不淺。我也不知道為啥,我總是跟年長的人比較交往得來——無論性別,只論年紀。
我這個大師兄是個挺好的大小夥子,他是奔著學武去投師的,所以還是個價值觀挺踏實的人,跟師門內的圈子走得一直不近。
我頭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好像已經挺久沒跟師父聯繫了,那次有倆師伯從外地過來,叫出來陪著吃了個飯。他是個程式設計師,留著程式設計師的標配鍋蓋頭,穿得也是程式設計師標配格子襯衫衛衣啥的那種風格,如果不是身高體健,估計會看起來很是宅男。沒多久就剃了短髮,後來熟了之後,我還拿當時鍋蓋頭這個事笑他。
之後又見過兩次面,那次我們幾個酒蒙子出來喝了頓大酒,他住處跟我比較近,我倆就一起回去了。當時應該是大半夜了,大體情況我也記不大清了,好像是聊得不錯,我倆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醒醒酒,吃個冰淇淋啥的。於是去了肯德基,我倆性子對脾氣,三觀也相仿,所以聊得很投緣,之後就關係一直不錯。
關於我師父,我曾經非常尊敬他,他說的話我都不過腦子的相信,即便後來我在他那裡受了很多委屈,我也沒哪怕在心裡埋怨過他一個字。一直到後來積累的怨氣太多,真正意識到他是什麼樣的人,再加上有一次的導火索,我便徹底壓不住了。
大師兄充當了幫我把怨氣發洩出來的角色,師父太過自私霸道,他也在那裡受過委屈。我倆關係好了之後,有一次我倆單獨喝酒,他點了我兩句,令我知道了不光只有我受委屈,也令我明白了我一直在傻乎乎的以為我所受的委屈都是理所應當。直到我快要離開師門,另一個師兄才跟我交了實底,原來他也經常委屈的想哭,師門之內大概都是如此。
再後來我倆一起喝酒,很多時候就會說起師父的不公。聽起來是有些作小婦人態在背後說道別人的意味,不可否認,我也的確有這個過弊。但我忍不住想要辯解,不說自己,大師兄其實是的挺爽快又磊落的人,給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委屈得不得不發洩,可想而知那陣子心裡有多憋悶。
不過的確還是錯了,我個人就錯在還是不夠爽快不夠磊落,我應該在意識到師父的一點真面目的時候就別那麼傻的什麼都信了,早早離開,忘掉過去重新做人的。而且我那陣子的經歷可能令我有些遺留症狀,就是很多時候受不得一點點委屈。感覺現在好了不少,前天有個人插我的隊,我都沒生氣。。。反正我初中就是這樣的,小時候脾氣還挺好的,大概是遺傳了我爸。
後來大師兄也常出現在師門,但只出現在練武、雜事和酒局。
我倆都比較能喝,只要湊到一塊兒,就是5瓶打底,7瓶常態,連白帶啤,花樣變換……其實我這種人,並不太能說會道,看似跟誰都不怯場,大大咧咧還挺自信,但是跟一般人還真喝不起來酒。只有真的聊得來,才喝的起來。
大師兄後來認真的告訴我他的名字,並且不以師門內的名字稱呼我,而是叫我的本名,我也在心裡真正改口叫哥,這裡用師兄為稱呼只是為了行文方便。相信大家也聽得出這裡我們兩個的意:同門之誼換做朋友之交。
我倆私交越來越好,有時候就會一起喝一頓。偶爾喝之前也會幹點別的,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打拳擊。
他投師就是為了習武,自己也身體不錯,挺拔精幹,經常運動。我倆有一回商量好要打拳擊玩,於是買了拳套,可惜只打了那麼一次,再後來不久我就輟學回家了。
我那時候單住半地下,長期在逼仄封閉的小屋子裡抽菸,吃垃圾食品,身體被折騰的有些虛弱了。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常年健身,結果可想而知。我倆找了一塊空地,戴上拳套就開幹,也沒啥章法,就是看準機會出拳格擋就完事了。我打架也沒經驗,身體也不行,挨得多,打中的少。
我想起當時我打出一個挺搞笑的姿勢,就是半蹲著側身,身體向後避,腦袋斜著根本不敢看那迎面而來的攻勢,單單靠著一個拳頭杵了出去。。。大家請隨意自行想像。
打了沒幾分鐘,我就累了,是肺部累,抽菸抽的,其他身體部位倒是沒啥。我倆就停下來,我喘著粗氣,半天停不下來,還咳出口帶血的痰。但感覺真的挺好的。
大師兄的身體素質是真不錯,挨了我的拳頭基本不痛不癢,直到我打出一拳重的在他臉上,才給了兩句肯定(我勁兒還是挺大的其實,感覺一般人挨不住。)。當然,我的身板子也還是挺抗揍的。
好像後來又打了一會,然後就去喝酒啦~喝得也很開心。我真的很懷念這次,再也沒遇到過能陪我打拳喝酒,痛快一時的人了。
前兩年我還跟北京的另一位好打拳的朋友說,等我去北京咱倆整兩個拳套打一下,他說好,正好咱倆是一個重量級,他可能都忘了。其實這位朋友有一點點像我大師兄,反正身形挺像。其實就是我那顆想打拳的心蠢蠢欲動。。。。
我臨走時也去他家喝了一頓,知道近年再難相見,都不是愛說矯情話的人,就好好的喝了一次,約定好他結婚了記得叫我,我一定回去一趟。
時隔也四五年了,最近幾年也沒有再說過話了,畢竟沒辦法喝酒了,也不知道還能聊起些什麼。他應該還沒結婚,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通知我了,但是叫我的話,我肯定還是會去的,正好走走當年幾處故地,再吃次念念不忘的油潑麵。。。
我回黑龍江之後很快開始正常學習工作,不再摻和原來師門的事,很少喝酒,也在戒菸,但是這些回憶偶爾還是會浮起。所幸現在已經一刀兩斷,再無瓜葛。總而言之,當個正經人,行的正,心也安,怎麼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