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打柴歸來爺爺做晚飯，土院裡傳來孫子一聲喊：來了位老奶奶

2020-09-09 沙女雜談

代老漢近七旬，老伴已經去世，兒女都在外地奔波。代老漢獨自帶孫子在老家生活，孫子小虎才五歲，小傢伙十分伶俐，小小年紀，心腸就特別好。

這年，初夏的一天，代老漢帶著小虎進山砍柴，小虎在樹林邊捉蝴蝶玩。代老漢正忙碌著，忽然，聽到小虎的呼喊：「爺爺，快來！」

代老漢來到樹林外的草叢邊，抬頭一看，見小虎鑽在草叢裡，嘻嘻地笑著。

「小虎？」代老漢撥開草叢一看，只見草窩中臥著一隻小狼崽。代老叔看得一驚：「小虎，快出來，這是狼崽，讓爺爺把它打死。」說著，舉起柴刀，要往小狼崽頭上敲去。

小虎連忙護住小狼崽，道：「爺爺，你不喜歡它，但也不要傷害呀！」說話間，已急得眼淚要下來了。

見小虎這樣愛護這隻小動物，代老漢哭笑不得，一時無奈。但他認定狼是禍害，眼珠子一轉，嘴上笑眯眯地說道：「好，小虎，爺爺聽你的，不傷害小動物。咱到那邊去，不要打擾小狼崽睡覺。」說著，將小虎帶到遠處，過了一會，他偷偷提著柴刀折回，想將小狼崽砸死。可撥開草叢一看，不由吃了一驚，草窩中空空如也，小狼崽已不知去向。

「唉，我這小孫子心腸太好，讓這禍害逃走了。」代老漢嘆息一聲，搖搖頭，只得繼續打柴。

臨近傍晚，代老漢挑著柴，帶著小虎一塊下山回家。到了家中，代老漢將柴卸下，就進廚房準備做晚飯，小虎則在院子裡玩泥巴。剛將米洗下鍋，就聽到小虎在土院裡喊：「爺爺，來了位老奶奶。」

代老漢聞言，跑出來一看，一個老婦人站在院門外，這老婦人衣著又髒又破，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爺爺，你看老奶奶多可憐呀！」小虎昂起小臉，怔怔地望著老婦人。

代老漢捏了捏鼻子，「呸」一聲，在院牆處吐了泡口水。他嫌這老婦人髒臭，進屋打了碗剩粥出來，丟到老婦人腳下，呵聲道：「喂，給你一碗粥，快走吧。」

老婦人看了一眼粥碗，卻是慢慢搖頭。她冷冷地望了代老漢一眼，轉而看向小虎，臉上卻變成了微笑：「孩子，我從遠方來，本要到遠方去，到了這裡，我累了，你求求你爺爺，能不能讓我在你家吃頓飽飯，再好好住一晚？」

「什麼？你這老要飯的……」代老漢十分不滿，出言轟趕。

小虎卻拉住代老漢，懇求起來：「爺爺，就讓這位奶奶留下來吧！」

代老漢心疼孫子，經不住小虎的哀求，雖然很討厭老婦人，卻也勉強同意了。老婦人見代老漢臉上滿是憎惡神色，卻是一笑。小虎則十分熱情，將老婦人拉進屋中。

不一時，代老漢煮好晚飯，端上桌來，小虎盛了一碗飯，笑盈盈地放到老婦人面前：「老奶奶，快吃吧。」

老婦人卻將飯碗往旁邊一推，拿眼斜視著一邊的代老漢：「孩子，我有個習慣，從不吃飯，只愛喝酒，你求求你爺爺，去買一壺酒回來好嗎？」

「什麼？你還想喝酒？」代老漢很是厭惡，大是不滿。

小虎卻求了起來：「爺爺，老奶奶是客人，咱們怎麼可以怠慢客人，你快去買酒吧。」

代老漢聽孫子這樣說，心中雖然不願意，卻也只得同意：「好吧，小虎，爺爺聽你的。」

老婦人望著桌上的青菜和豆腐，忽又道：「孩子，這青菜和豆腐難以下咽，不是下酒的料，你再求求你爺爺，順便買一隻燒雞回來吧。」

「你！」代老漢氣得要跳起來。

小虎求道：「爺爺，那就再買一隻燒雞吧，小虎也想吃。」

「小虎，你也想吃呀，那，好吧。」代老漢厭惡地盯了老婦人一眼，匆匆出門去了。

過了一盞茶功夫，代老漢將酒和燒雞買回來了，那老婦人也不客氣，拿過酒瓶就喝，抓起燒雞就吃。等酒喝光了，燒雞也啃完了，外邊天色也黑了下來。老婦人一伸懶腰，又對小虎道：「孩子，我吃飽喝足，想早點休息，你快讓你爺爺燒一鍋水給我洗澡吧。」

「要我給你燒洗澡水，你想得美！」代老漢在一旁聽了，氣得肺差點炸了。

小虎甜甜道：「老奶奶，我爺爺不太樂意，我去給你燒吧。」

老婦人撫著小虎的頭，輕輕笑道：「孩子，我偏要你爺爺去燒，你再求求他。」

「那好吧。」小虎天真無邪，也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妥，轉頭就對代老漢求起來：「爺爺，我求你了，你就去給這位老奶奶燒一鍋洗澡水吧。」

代老漢最是疼愛孫子，聽到小虎相求，雖然很不樂意，但也只得氣呼呼地進廚房忙碌。燒好了水，老婦人進澡間洗了澡，出來後，在屋中一條板凳上一躺，不一時就睡著了。代老漢憎惡地瞧了老婦人一眼，也帶著小虎進屋睡下。

睡到半夜，代老漢被一陣響動驚醒，伸手一摸，身邊的小虎不見了！代老漢驚得跳起來，抬頭一看，見那老婦人抱著小虎正往外跑。代老漢大怒，急忙提上一根扁擔在後面追，一面追一面怒罵：「好啊，我好生招待你這老乞婆，你竟要拐走我孫子！」

那老婦人既不回頭，也不作聲，只抱著小虎匆匆往後山上逃去，小虎此時仍酣睡著，一無所知。到了山頂上，老婦人奔到一棵大樹下，突然停住了腳步，將小虎輕輕放到地上。代老漢追到跟前，怒罵一聲，舉起扁擔就要往老婦人身上招呼。

「老友，你要打我之前，先睜眼看看吧。」老婦人微微一笑，伸手朝山下一指。

代老漢愣了一下，順指朝山下一看，見自家的房屋橫在山腳下，寂靜得出奇。正不明所以，房屋後高高的山泥突然塌下，「轟」地一聲，眨眼間就將房屋埋了！

代老漢看得大驚，若非那老婦人搶了阿虎，讓他追到這來，此時只怕他和孫子都被埋了。想到這，他回頭一看，又是吃了一驚，那老婦人不見了，而立在地上的卻是一頭狼。

代老漢正在吃驚，狼卻突然開口：「老友，不必驚慌，我是這山中一隻狼精，多年前得道。你白天所見的小狼崽是我的孩子，當時我就在附近，你要打死我的孩子，你的孫子阻止了你。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你活了大半輩子，心腸雖然不算很壞，但卻沒有慈悲。倒是你的孫子小虎，小小年紀卻有一副菩薩心腸，我甚是喜歡。今晚這場災禍本是劫數，我本不該出來幹預，但我不忍良善的人遭難，於是變化成那個乞丐老婦來到你家中，深夜裡抱走小虎。我之所以故意調侃你，那是對你冷硬心腸的一點譏誡。」

狼說到這，十分喜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虎，不再多言，轉身朝深山去了。

代老漢心中既驚奇又充滿愧疚，怔愣了許久，突然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扇一掌，隨後，抱起尚在熟睡的小虎，也下山去了。（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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