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醫生還不知道沈家的事情,聽到張銘的話,有些糊塗的問道:「宋助理,你說什麼?誰去世了?」
「沒什麼沒什麼,眼下總裁根本不願好好休養,這樣,你給他打兩針安神的,否則他今晚也睡不了。」
醫生搖了搖頭,還以為沈斯進是失眠難耐,依言打了兩針安定,才帶著東西離開了。
「總裁,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張,蘇小姐已經死了,您總要接著過自己的生活,等到一覺醒來,蘇小姐入土為安,你們兩個的糾纏,總也能落個乾淨。」
張銘看著熟睡的沈斯進說道,良久,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夜色如墨,許之辰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夜無眠,才等到要安葬蘇莉的日子,「小莉,你要好好的……」
「宋助理,許之辰已經帶著骨灰準備出門了,總裁還要不要來?」
盯梢的人盡職的打來了電話,張銘還在忙著公司的事情,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應對,「總裁有事就不去了,今後許之辰就不必再跟了,沒有必要了……」
這人只聽到電話那頭張銘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卻也沒有多想,最後看了眼許之辰的車子,轉道離開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許之辰早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他的動向,微微笑了笑,卻是把車子開往了相反的方向。
「說,墓地的地址在哪?」
此時的辦公室裡,張銘正一臉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虛的問道:「總,總裁,您怎麼醒了?」
「別廢話,我要墓地的位置,張銘,如果你下次還這麼自作主張,那麼這個助理,你就不要做了!」
永和墓園,許之辰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天空下著小雨,偌大的墓園只有他和墓園的工人,懷中抱著的,正是蘇莉的骨灰。
「小莉,你弟弟還在沈斯進手裡,所以不能來送你,只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到那時,再帶他來看你。」
「許醫生,時間差不多了,可以下墓了。」
墓園的工人已經按耐不住了,朝著許之辰催促出聲道,現在,他卻是再沒有耽擱的理由了,只能動了動身子,想把骨灰盒遞過去,卻是被人飛快的奪走了。
「沈斯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來人正是呼吸急促的沈斯進,墓園沒有車道,他一路飛奔上來,最怕自己來晚一秒,就錯過了見蘇莉的機會,好在,他沒有遲到。
「蘇莉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只能由我來安葬,許之辰,你不過是她的朋友罷了,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資格?」
許之辰撐了把黑色的傘,看著站在雨中的沈斯進,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反問道。
「小莉活著的時候,你甚至不把她當成人看,現在人不在了,你倒是貓哭耗子起來,真是可笑。」
許之辰的眼睛緊盯著那骨灰盒,仿佛帶了幾分想把它想回來的意思,到底顧慮著裡面的東西,沒有行動。
墓園的工人已經愣在了那裡,工作這麼多年,倒是極少遇到這樣的情景,現在也不知道該幫誰才好。
「這是我們沈家的事情,跟你無關,就算是恨,她也只能恨我一個,今天,我必須要把人帶走!」
許之辰仍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只是看那骨灰盒在雨裡淋著,還是心疼的把傘扔了過去,沈斯進已經瘋了,他沒有跟這人糾纏的必要。
「我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小莉到死也在恨著你,就算是骨灰在你手裡,她也不會想看你一眼,沈斯進,你真是可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