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扶著牆壁一瘸一瘸的下樓,她臉色本來就不是很好,在看到桌子上放著的藥片時,面色就更加蒼白了。
負責監督的臨時傭人看得有點於心不忍:「先生臨走前交代的,您也知道先生的脾氣,忤逆先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原來如此。
陸辭風早就看穿了她昨晚的算盤,不許她接近,更不許她懷上孩子。
程宛壓著嗓子眼上的苦味,僵硬的走過去,當著傭人的面,把藥片放進了嘴裡,眼睛裡的光澤一點點黯淡下去。
她滿眼疲憊:「我沒有胃口,你回去吧,中午也不用過來做飯了。」
傭人有點不放心:「可是……」
程宛沒有心情應對,忍著眼淚,轉身去了衛生間,她用力摔上了門,聲音大得傭人嚇得不輕,也急忙就走了。
水龍頭譁啦啦的流水,程宛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瘋了似的扣喉嚨,噁心得眼淚直流。
她吐得天昏地暗,直到把弄出來的避孕藥衝走,她才顫著肩膀笑起來,不過那表情比哭還難看。
「這算什麼?」程宛大笑,胡亂的擦眼淚:「陸辭風,你擺脫不了我的。」
她要生個孩子。
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拴住他,就讓外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妖豔貨看看,誰才是正宮。
程宛笑得悲愴,還沒有收拾好狼狽的心情,就有人來挑釁了。
電話那頭優雅的秦小姐怒氣衝衝:「程宛,你這麼機關算盡又能怎麼樣?充其量不過是個掛名太太而已,辭風最噁心的人就是你,他對一個陪酒小姐,都比你好,你糾纏不放有什麼用?」
程宛簡直要這番話被逗笑了,反唇譏誚道:「那你跟我叫囂什麼?都是三兒,你和那個陪酒小姐有什麼區別?」
「你!」秦如清被激怒,罵道:「程宛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別以為有老太太護著,就沒人敢動你!你給我等著!」
程宛沒等她說完,就冷冷的掐斷了電話,頭痛得厲害。
這種情況她不知道應付了多少回,手段低級又無聊,像這種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女人逼她滾蛋的狠話,早就聽麻木了。
這個秦如清是最難纏的,她從陸辭風的手機上看到過,長得很漂亮。
可這小三有背景囂張得很,每次專挑難聽的字眼諷刺人,尖酸又刻薄,程宛最討厭這個女人。
呵,辭風跟她逢場作戲罷了,她還當真了。
然而不管程宛怎麼極力安慰自己,都沒有辦法改變陸辭風不愛她的事實。
半個月過去,陸辭風都沒有回過一次家,連個電話都沒有。
只有娛樂報上他和秦如清影形不離的新聞,不動聲色的折磨著故作堅強的程宛,她這個悍妒的陸太太,是全城的笑柄。
程宛很焦慮,很心煩。
睡眠越來越不好,她那天精神恍惚摔了水杯劃傷流血,去了趟醫院,後來不知怎麼的,她看到來來往往的孕婦,就情不自禁的去了婦科。
結果就撞到了不該撞上的人。
程宛覺得她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讓自己走到絕路,看清楚秦如清手裡拿著的是孕檢單,她如墜冰窟,全身冒著絲絲冷意。
秦如清懷孕了?
不,不可能的……
她面前的陸辭風西裝革履,矜貴英俊的面孔,氣質冷凜幽寒,他那雙深沉的黑眸在看到程宛的那一刻,是藏不住的厭惡。
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很冷:「你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