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騙自己

【「許昌大儒慕甲榮」連載之55】

你是個懦夫‖老家許昌

文‖蔣曉雲

（接上期。欲欣賞「許昌大儒慕甲榮」連載之54的精彩內容，歡迎點擊以下連結：京城千金小姐的心思）

朝中大臣有多少人想巴結還巴結不成，而如今女兒死活要嫁慕甲榮，那小子已經成親，我項玉坤的女兒，怎可能委身一個偏僻小村的鄉巴佬，而且還是有婦之夫呢？

女兒一天天大了不嫁出去，也是項玉坤的一塊心病，他想拉近與朱圭大人的關係，真心期待朱圭的這個侄子，能夠做自己的乘龍快婿。

他吞吞吐吐地說：「哪裡哪裡，恐怕我家小姐性格刁蠻，你小侄受不了她大小姐脾氣？」

朱圭大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這好說，我小侄早就傾慕項小姐人才出眾，貌美如花，這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呀，哈哈哈！」

項玉坤一路哼哼著小曲回到府中，落轎進了院落，就高聲喊叫：「寧兒，寧兒！」卻沒有人回答，家丁慌慌張張跑過來說道：「回稟老爺，項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呢！」

項老爺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用力拍了一下腦門子說道：「瞧我這老糊塗，咋就給忘了呢？這京城會試，慕甲榮肯定前來參加會考，莫不是女兒還沒有斷了念想，尋找慕甲榮去了？」這樣想著，腦門上不覺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慕甲榮在積極準備著這次會試，他也會時不時想起項寧，除了參加幾個進京趕考的朋友邀請賦詩吃酒，就有意不出門，明天就要考試了，連著這幾日平安無事，慕甲榮有些放鬆，自我解嘲說：哼，你倒自己有很大魅力呀！過了三十而立之年，人家項小姐年輕貌美，有多少王孫貴族去項府攀龍附鳳，還用得著等你一個不敢承擔的膽小之人嗎？怎麼可以這麼虛偽，又不能娶項小姐，惦記項小姐又能如何，罷罷罷，只不過令自己徒增煩惱，平添許多惆悵罷了。

慕甲榮正在想著心事，考生顧皋等人過來邀請，準備一起到對面酒店吃飯，他就很釋然地隨他們而去。

慕甲榮從酒樓回去的時候已經喝多了，他拿起項小姐送給他的那個菸袋鍋，搖搖晃晃站起來點起火，菸袋鍋裡一明一暗地閃著，煙霧一股一股地噴出來，向上盤旋著，擴散著。

在煙霧中，他看見項小姐向自己走過來，一臉的幽怨，一臉的淚痕，他有些恍惚，感覺如在夢中，丟下菸袋鍋，站起來就迎了過去，他緊緊地把項小姐摟在懷裡，用手去捋順她額前散亂的長髮，低下頭去吻她臉頰的淚痕。

項小姐踮起腳尖緊緊地把他摟在懷裡，溫熱的嘴唇迎過去，瘋狂地去吻自己，慕甲榮感覺出不來氣，就用手推，可越推越緊，慕甲榮瞪大眼睛，推開項小姐往後退去：「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在幻覺裡，他看到項小姐有些惱怒：「是真的，這是真的，慕甲榮，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懦夫！你愛我，你卻不敢承認，你是愛我的，我們相愛有錯嗎？」

慕甲榮急得猛地甩了一下頭，這才清醒過來，只不過是自己被魔怔住了，這些只是想像的場景。

一連幾天，項寧瘋了一樣，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這兩年來她也見過不少王孫貴族，但一個也入不了她的法眼，到今天她才頓悟，都是因為慕甲榮，慕甲榮在自己心中佔據的位置太重，她不能騙自己，下決心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皇天不負有心人，項寧終於看到慕甲榮了，在一個偏僻的小街道，還有幾個陪同的人，不用說那幾個也是一同進京趕考的。

他們從酒店出來，慕甲榮仍是穿著經常穿的那件灰色的長袍，身後甩著一根長長的辮子，還是留著短短的鬍鬚，國字臉上那熟悉的濃眉毛、大眼睛。項寧有些激動，用袖子捂住嘴想哭，是呀，項寧苦苦盼了整整兩年了，今天才在這裡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兒，這個男人抱過自己、碰過自己的千金之軀，她早已把他認定為自己的另一半。她很緊張，不敢看身邊的丫鬟，趕快把臉扭到一邊去了。

項寧多想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再也不讓他從自己的身邊溜走。她控制著自己，只好躲在一個青磚藍瓦的房子後，遠遠地尾隨著他們，雖然她知道慕甲榮喜歡她，但慕甲榮並沒有因為自己要拋妻棄子迎娶自己之意。她害怕打草驚蛇，慕甲榮反而會躲避、會退縮。項寧扭回頭，看著丫鬟爽朗地苦笑了一下說道：「走，我們回府！」

丫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屏住呼吸，伸著頭瞪大兩眼，愕然地看著項寧：「小姐，回府嗎？我沒有聽錯吧！」

看著丫鬟那一臉錯愕的樣子，項寧憋不住「噗嗤」笑了：「嗯，我們回府，不要驚擾他，明天就要會試了，我們已經知道慕甲榮住的地方了，等會試結束，我們在這裡守株待兔！」

此刻，慕甲榮坐在考場裡有些忐忑，有些憂鬱。在大門口搜身時他看到了項玉坤，項玉坤和他四目相對，流露出不滿意和鄙夷的眼神，慕甲榮在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全身心投入會試中。

（她嘴唇哆嗦著，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往後一步一步退著，聲音哽咽地……精彩故事，明天繼續。）

【作者簡介】蔣曉雲，女，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2006年在起點中文網發表長篇歷史小說《褒姒傳奇》；長篇歷史小說《窯變》入選《中原實力派文叢》，2014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後，被評選為「中國鈞瓷優秀圖書」，許昌市、縣「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2018年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長篇人物傳記《許昌大儒慕甲榮》，被評為「建安區第一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近年來小小說創作成績突出，在《百花園》、《小小說出版》、《參花》、《奔流》、《鄭州日報》、《河南科技報》等報刊發表作品多篇，小小說《心中有盞燈》入選《2015河南小小說年選》，中篇小說《伐桂》獲得首屆師陀小說獎新人佳作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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