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乞兒捧著幾顆番薯上山,阿婆笑著丟下一隻爛竹帽:有勞
「啊……」
阿竹輕輕地拍了拍肚皮,滿意的發出一聲咂嘴聲。他的肚子裡剛剛吃進去七顆大番薯,飽得肚皮都有點鼓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吃得這樣飽,雖然番薯不算什麼好東西,但是對於阿竹來說,已是難得的美味。
阿竹無父無母,自懂事時,他就是一個乞丐,靠乞討為生。昨天,阿竹流落到這個山村裡,他已經餓了兩天了,本來想進村討點吃的,可不想,這山村裡的人養的狗特別多,還沒到村口,就有十多條狗衝出來,追著他咬。阿竹害怕極了,拼著一口氣,發瘋似地往山上跑。跑到一條山道上,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從山崗上摔下山谷,暈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發現自己竟落在一大塊野番薯地裡,爬起來在身上一摸,發現一點傷也沒有了。阿竹高興壞了,找來一根尖木棒,在番薯地裡一挖,想不到全是大番薯。他喜滋滋地挖了七八顆大番薯,在附近找了個山洞,生火將大番薯烤熟吃了。
吃飽了番薯,阿竹躺在洞中,美滋滋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他又提著木棒走出山洞,想到番薯地裡再挖一些番薯回來。剛走到山路上,遠遠就看見一個老阿婆一手拎著一隻爛竹帽站在樹下,一手捂著肚子,兩眼四下張望,顯得很是著急的樣子。
阿竹看得一怔,忍不住迎上去問:「阿婆,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老阿婆見到阿竹,眼睛一亮,說道:「事倒是沒什麼大事,不過,我今天早上吃多了番薯,把肚子吃壞了,現在鬧起肚子來啦,我要到樹林裡解手才得。」
「那你就去啊,幹嘛還在這站著呢?」阿竹奇怪道:「阿婆,你的腿腳不方便嗎?要是不方便,我可以背你到樹林裡去。」
「我的腿腳可沒事。」老阿婆憂心道:「我只是擔心我的竹帽,我要是進樹林裡解手,我的竹帽沒人幫我保管,我怕會丟掉或有人偷掉。」
「什麼?」阿竹聽得有些吃驚:「阿婆,你這隻爛竹帽不會有人要的吧?再說了,你可以戴在頭上去解手啊。」
「不行的。」老阿婆輕輕搖頭,將頭低下來:「小夥子,你看,我頭頂上生了一個瘡,不能戴帽的。」
阿竹一看,果然發現老阿婆的頭頂上生了個瘡:「阿婆,你頭上生瘡戴不了帽,但你可以將竹帽拿在手上啊。」
老阿婆仍是搖頭:「不行的,我怕竹帽被臭氣燻臭呀。」
「哦。」阿竹有些驚訝:「阿婆,那可怎麼辦呢?」
老阿婆定定地瞧了阿竹一眼,微微一笑,懇求道:「小夥子,這個好辦,只要你幫看管竹帽,我就可以安心去解手啦。你願意嗎?」
「這個,沒問題啊。」阿竹想想自己也沒什麼要事,就答應了:「阿婆,你去解手吧,我幫你看管竹帽。」
「那就太好了!小夥子,你可千萬要保管好哦!」老阿婆當下就將爛竹帽交到阿竹手裡,鄭重交待一番後,捂著肚子鑽進樹林中去了。
老阿婆走後,阿竹就捧著爛竹帽,坐在樹下等待。可不想,等了半天,始終不見老阿婆出來。一直等到天黑,阿竹等不住了,借著月色找進樹林,大聲呼喊:「阿婆,出來咯!你怎麼解手這麼久啊?」
可不管他如何呼喊,樹林裡靜悄悄的,根本沒有老阿婆的蹤影。阿竹在樹林裡找了一圈,眼見夜色已深,他無奈地回到大樹下,將爛竹帽掛在樹上,就準備離開。可走出兩步,他又停住了,心想:「我既然答應過阿婆要好好幫她保管竹帽,我豈能將竹帽輕易丟在這呢?萬一有人來拿走了豈不是壞事了?不行,我可不能不守承諾!」
這樣想罷,阿竹又將爛竹帽抱在懷裡,他乾脆就坐在大樹下繼續等待。他緊緊地抱著爛竹帽,背靠著樹身,強撐到下半夜,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時天亮了,仍不見老阿婆出現,阿竹到野番薯地裡挖了幾顆番薯,吃飽後又回到大樹下默默等待。
就這樣,他在大樹下一等就是十天,到了第十一天早上,阿竹在大樹下醒來,睜眼一看,發現老阿婆不知何時站在身前。
「阿婆,你可終於回來了!」阿竹高興地爬起來,將懷抱著的爛竹帽遞到老阿婆跟前:「阿婆,你的竹帽我幫你保管著呢,現在還給你。」
望著爛竹帽,老阿婆微微一笑:「小夥子,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守信用,像你這樣的人世上只怕是沒有了。」
阿竹被誇得尷尬一笑:「阿婆,幫助人是應該的嘛。」
「嗯。」老阿婆點點頭,更加高興了:「小夥子,這隻爛竹帽我不要了,送給你吧。」說罷,老阿婆不等阿竹反應,突然一跺腳,腳底生出一股青煙,老阿婆駕著青煙竟沖天而去了。
阿竹看得驚呆了,過了許久,他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又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捧著的爛竹帽已變成了金竹帽。(本故事完)
註:這是作者想像創作的聊齋神話故事,僅供閱讀,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