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尚書與樓茬子的傳說
經常聽他們講起,發生在沂源縣燕崖鎮西北峪村的任尚書與樓茬子的故事,一直想去村裡看看樓茬子,還有那兩棵五百年老槐樹和千年銀杏樹,或許是年齡原因,總感到自己越來越懶了,今日復明日,始終未能成行。
8月15日,周六,從瓦屋河回來的路上,終於順道去看了看。序屬初秋,時維三伏,溼熱難耐。接連幾場透地雨,搖下車窗,一路駛來,懸崖掛飛瀑,湧泉處處流,村前白馬河裡的水,拖藍曳練,奔流東去,蔚為壯觀,不禁心生絲絲涼爽。
在村委門口,遇到楊委員,沒等我說完來意,他便向我講起了任尚書的故事。他說老槐樹還在,但樓茬子早沒了,有一戶人家早就在那個地方蓋了房子了。
樓茬子沒了不要緊,但我一定要去那個地方看看,了卻心願,好奇心使然。在他的指劃下,轉了一道∽彎街巷後,位於村中的那棵500多年的老槐樹便映入眼帘,樓茬子的位置就在老槐樹附近。在老槐樹下,停留良久,慨嘆不已,樹幹雖已朽空,但枝葉依然茂盛,像一位歷經滄桑的老人,在默默訴說著人間風雲與過往,在不停地講述著任尚書與樓茬子的故事。
在巷子裡乘涼的一位老大娘,告訴我,千年銀杏樹在村東頭,我又折轉過去,一睹千年神樹的風採。讓我沒想到的是,千年銀杏樹的好多樹枝,明顯因受到過侵蝕而枯死,值得慶幸的是,有關部門已經採取了保護措施。我一直認為,村裡的古樹是活化石,是一個村莊的胎記,她見證了一個家族、一個村莊的成長與發展,見證了苦難與輝煌,應該好好呵護,樹有根根深葉茂,水有源源遠流長!
從村子裡走出來時,在鎮糧所門口,遇到了在此納涼的幾位老大娘和大嫂,她們又熱情地給我講了一遍任尚書和樓茬子的故事,那位老大娘說,他親眼見過完整的樓茬子。
故事就此開始吧,我給您複述一遍。
很早以前,在燕崖鎮西白峪村北,現燕崖鎮衛生院南50米處,有一座兩層石砌樓,樓高13米多,寬約7米,呈正方形狀,每塊樓石長2米多,厚0.5米,結構非常堅固。在石樓的東、南、西三面的二層樓的石縫處嵌著錯落有致的三顆松樹,樹形奇特,景色迷人。樓的最上部卻是雜草叢生的野花、野草。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孤兀禿的小丘。
石樓坐北朝南,二層樓南面中間各有石碹門一個。進入一層石碹門左右各有一個向二層樓的石階通道,登上二樓,可俯視周圍全景。但是細心的人會發現這樣堅固美麗的石樓怎麼沒有頂呢?在當地,有一段任尚書蓋「樓茬子」的傳說。
明末清初,西白峪村有一個姓楊的財主,家產萬貫,有一男二女。兩個女兒都是訂的門當戶對的娃娃親。到了女大當嫁的年齡,大女兒嫁給了現在悅莊鎮兩縣村姓宋的一家當地有權有勢的富裕戶,轉眼間二女兒也到了嫁娶年齡,婆家是博山夏莊一家姓任的人家,可在當時嫁娶時,任家已經門戶破落,家境貧寒,財主硬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二女兒對爹爹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根扁擔抱著走,爹爹已把親事定好,就不能改變!&34;
此時,楊財主如夢方醒,知道這是前來報復,只是啞口無言。其實大外甥家早家庭敗落,流離他鄉。是啊,帽子沒頂不能戴,樓沒頂能住嗎?帽子沒頂,樓沒頂,這是應得的回報啊,我小看人了。
由於種種原因,石樓子再也沒有封頂,鬥轉星移,幾百年過去了,經過了風風雨雨,這座樓還是那樣堅固沒頂。
可惜的是,這座石樓在1958年大躍進時被破壞了,永興水庫(現在天湖)修建時,樓上大部分巨條石被拆走,運去築水庫大壩,只剩下一些殘垣斷壁。
聽完故事,忍不住賦詩一首:
七絕 無題(通韻)
窮富親生兩外甥,怎能戲弄寄籬童。
人窮有志輝煌日,無頂石樓報帽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