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夫君娶平妻,王妃平靜賀喜,當晚只見和離書攝政王慌了
孟蘭沁一驚,望向門口,只見一身大紅色喜服的歐陽慎就那麼立著。
他同平日有些許不同,神色依舊是冷的,可臉頰上卻微微泛紅。
在燭火忽明忽暗的光裡,眼裡似乎多了些孟蘭沁看不懂的情緒。
歐陽慎看著她戒備的動作,突然逕自解起了衣袍。
當她平靜賀喜那一刻,他心有些難受,而見她留下的和離書,更是讓他慌亂煩躁。
孟蘭沁被他這一動作驚住了,連忙厲聲道:「你做什麼!」
「洞房。」男子抬了抬眸,瞥了她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只幾下,就露出了精瘦的胸膛。
他抬腳,走向孟蘭沁。
他走得近了,孟蘭沁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竟是醉酒了,連新婚對象都認不出了麼?
她心中一痛,卻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歐陽慎,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趙婉如!」
可他好似什麼都聽不見,一把摟住孟蘭沁,不顧她的激烈反抗,將她壓在了床榻之上。
孟蘭沁武功盡廢,幾乎使不上力氣。
「歐陽慎!你滾……唔……」
她的下半句話被男子一個炙熱的吻壓在了唇間。
歐陽慎雙唇的溫度燙得驚人,唇齒間帶著清冽的酒氣。
這讓孟蘭沁微微失了神,回過神,她猛地咬住了男子的下唇。
她咬的極狠,一下就出了血,她甚至都嘗到了血腥鹹的味道,可歐陽慎只是怔了怔,並未停下這個吻。
孟蘭沁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湧出,又被人拭去。
有人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低喃了一句,「阿沁……」
阿沁?他竟然不是醉酒認錯新婚對象,而是刻意來這裡的麼?
可孟蘭沁餘下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燭光希微。
孟蘭沁仰起頭,借著微弱的燭光去看已合上了眼,呼吸均勻的歐陽慎。
目光從唇畔一寸一寸上移到眼角,最後定格在眼角那道暗紅色的疤上。
六年了,初見時那個眉眼彎彎,言笑晏晏的少年,一直留在孟蘭沁心底。
從狼狽的被自己救下,到成為皇兄的伴讀,再到位高權重的左丞相……
如今想來,只恐怕一切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中。
孟蘭沁望著他,面上的神情錯綜複雜,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男子。
他從最開始,撞到孟蘭沁的馬車,入了她的眼的那一刻起,就在偽裝,就在算計。
自那刻起,他可有用過一絲真心?
孟蘭沁不敢想,她低垂下眼瞼,將額頭抵在這人胸前,忽的就覺得萬分委屈哀傷,眼淚止不住地淌落。
人,怎能冷漠無情至此,他們一起相處了六年光景,饒是鳥獸蟲魚也該通絲人性!
孟蘭沁無聲啜泣著,直到哭得倦了,依偎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而這時,本該睡著的男子卻睜開了眼,眼中一片清明,毫無半點醉意。
他收緊了環著她腰身的胳膊,微微低頭,在女子額角落下一個輕淺的吻,低聲喃喃,「孟蘭沁,我究竟該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