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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有許多人重男輕女,一是傳宗接代的原因;二是男孩是家裡的重勞力。在農村生活沒男孩不行,可是桂香三女一兒,奇怪的是,她就是不喜歡兒子。
大女兒秀蓮成人之後,桂香沒讓秀蓮出嫁,給秀蓮招了上門女婿小斌。
小斌性格內向,平時不喜歡說話,但是心裡有數。他進入秀蓮家後,覺得跟秀蓮一起伺候桂香和弟妹們太辛苦,所以暗中唆使秀蓮跟桂香鬧事。
秀蓮本身也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本來就嫌每天上工累死累活幫著母親撫養弟妹太辛苦,因此在小斌的唆使下,隔三差五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跟母親吵。
桂香以前在家裡一個人說了算習慣了,現在女兒女婿合起夥來跟她鬧,她也煩了。所以在大外孫一歲多的時候,給秀蓮分了家,讓秀蓮一家三口出去單過。
桂香不喜歡兒子增強,也不想給增強蓋房娶媳婦。在增強成人後,桂香幫著增強申請了宅基地,然後對增強說:「莊子有了,你自己想辦法蓋房子吧,我沒錢給你蓋房子娶媳婦。」
增強身體很強壯,幹活也捨得出力氣,就是性格像倔牛,所以母親不喜歡他。
有了莊基後,增強找了幾個鄰居幫忙給他打了土圍牆,然後買了一些鄰居翻新房子拆下來的舊木料,給自己搭了兩間簡易的茅草房暫時居住。
改革開放以後,增強就常年在外打工,賺到錢後蓋了瓦房,有了兒子後,又申請莊基地蓋了三間平房,始終沒有跟母親一起生活。
桂香為了自己的生活,給二女兒秀英又招了一個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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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樂是經親戚介紹給秀英,走進秀英家的。兩人舉行婚禮後,秀英在家裡陪著母親和妹妹秀春一起種地。新樂跟著村裡的年輕人一起出去打工賺錢養家。
新樂善良厚道,在外邊打工,一年回家一次,在家裡待上個把月,又接著出去打工。
幾年後,新樂用打工賺來的錢,給家裡蓋了三間平房。
秀春已經出嫁,平時家裡就剩下秀英和母親還有兒子。
新樂對秀英說:「我平時不在家,你照顧好媽和兒子。家裡就一個老人,不要虧待她。我爸媽都不在了,這會兒想盡孝都沒機會了。」
秀英對新樂說:「你在外邊好好幹活賺錢,家裡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那是我親媽,我還能虧待她。」
新樂很相信秀英的話,自己的親媽,怎麼可能虐待呢,所以,放心的出去打工。
偶然的閒聊中,新樂在鄰居小夥子口中得知秀英平時對母親桂香不好。母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不能下地幹活。秀英有時候下地幹活時把廚房門鎖上,不讓母親進廚房做吃的。
新樂知道後覺得很心酸,自己沒父母可孝順了,現在就只有一個嶽母,媳婦對嶽母還不好。從此,新樂在外邊打工賺的錢,就不全給秀英了,總是給自己留一部分在身上。春節回家時給秀英和嶽母一起買新衣服。
春節過後,新樂又要出去了,臨走前支開秀英,偷偷對桂香說:「媽,我已經知道了秀英對你不孝。我不能說秀英,偷偷給你三千塊錢,你拿著,不要讓秀英知道,也不要給家裡用,留著給你買吃的。不想上街,就在村裡買。村裡不是經常有人來賣東西,你喜歡啥就買啥。這個錢足夠你買一年零食吃。千萬不要讓秀英知道,以後我每年都給你零花錢。」
桂香從新樂手中借過錢,裝進衣兜裡,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滴。
秀英從門外進來,桂香趕緊擦乾眼淚對新樂說:「在外邊幹活累,自己照顧好自己,家裡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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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村裡來了一個小貨車,拉了一車廂東西,要啥有啥。車就停在小斌家門口,小斌也正在買東西。增強也在車廂裡給自己挑東西。旁邊還有幾個鄰居邊挑東西邊聊天。
桂香給自己裝了一袋饊子,讓賣貨的人稱。
旁邊一個鄰居說,小斌,給你媽一起付帳吧。
小斌沒吭聲,也沒幫桂香付帳,拿著自己買的東西進了家門。
增強等桂香稱好,算好帳,幫著桂香付了帳。
鄰居打趣說:「還是親兒子疼媽。」
桂香小聲對鄰居說:「我這錢是新樂偷偷給我的,不敢讓秀英知道。」
其實鄰居們都知道秀英這個親女兒對桂香還真的不如上門女婿新樂好,小斌和秀蓮就更趕不上新樂了。
在鄰居們的眼裡,小斌和新樂都是桂香家的上門女婿,但是兩個人處事方式截然不同。
小斌雖然常年在家,但是鄰居家有啥事,從來不幫忙。桂香家裡的事也從來都不聞不問。
新樂雖然一年到頭很少在家裡,但是只要在家裡,遇到鄰居家有事情,保準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秀蓮在建房子的時候,曾經抱怨過,別人家過事,村裡人都給幫忙,他們家蓋房子,沒有一個人幫忙,原因不言而喻。
桂香晚年住過兩次院,每次都是半個月。從入院到出院,都是新樂和秀英陪著,小斌和秀蓮不僅不去照顧,而且在桂香過世時,還攛掇增強和秀春不要給秀英家裡拿錢。
新樂沒有要任何人的錢,自己一個人拿錢安葬了嶽母桂香。
鄰居們讚嘆道,不管是兒子還是上門女婿,只要孝順,老人晚年就不會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