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為別人取髮妻鳳凰骨,從此四海八荒再無她身影,他瘋了
猝不及防,錦嫣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取走了泛著銀光的鳳凰骨!
「啊……」她痛得悽慘一叫,卻換不來那個男人的一絲憐惜。
痛,是真痛啊!
身軀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人活生生剝離出來,再一點點斬斷。
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錦嫣眼中薄弱的祈求變成絕望,直至最後,化為支離破碎的空洞。
溟絕,為了她,你就這般狠心地傷我?
我又做錯了什麼?
從始至終,我唯一做錯的,便是愛上了你!
看著傷心欲絕的錦嫣,溟絕的動作一頓,但一想起若憐有了這鳳凰骨可以很快痊癒起來,心又化作了一團寒冰。
「這鳳凰骨,你早就該償還給憐兒了……」溟絕說著,自指尖逼出一滴神血融進了錦嫣的天靈蓋中,淡聲道,「有我這滴精血,不至於讓你死那麼快,自求多福吧。」
說罷,他自寢殿中消失,徒留一室冷清給到那個女人。
錦嫣感受到體內的瘴氣正肆無忌憚地吞噬著自己的神識,但被溟絕那滴神血勉強阻攔。
那翻湧起伏的難受感,讓她噁心想吐。
錦嫣抬手緊緊壓住兩側太陽穴,一陣氣血湧動,她直直吐了一口烏血,昏死過去……
溟絕不知道的是,因為他今天的舉動,不久之後從此四海八荒再無她身影,他會瘋了般尋人。
昏迷之時,錦嫣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她還尚在狼窩中學狼嚎吃生肉,偶遇前來死霧林歷練的少年溟絕。
她看著那個面若冠玉的少年洗淨瘴氣濁息,然後朝她走來。
「你是鳳凰?為何在這狼窩?」
「罷了,瘴氣已侵入你心脈,今日我帶不走你,只能暫用神血護你周全……」
少年說著,割出腕血餵給了她。
眼見她宛若綠幽狼眸的瞳孔漸漸恢復清澈,他才起身欲走。
「小鳳凰,待我上報九重天,定會讓你離開這死霧林!」
明明是他帶她離開的死霧林,讓她從狼孩兒變成鳳凰。
怎麼就變了呢?
……
在夢境中兜兜轉轉了三日,錦嫣才甦醒過來。
安樂宮中處處瀰漫著藥汁的苦香味,還有陣陣驅逐瘴氣淨化心緒的琴音嫋嫋。
錦嫣睜開眼,看到了一個身穿素白錦袍的男子坐在床榻邊撫琴。
「師父……」她虛弱地動了動唇瓣。
巖陀聽到她的聲音,抬起修長白淨的手壓住琴弦,止住音律。
「醒了?我給你傳個清心訣,日後多默念亦能驅散瘴氣。」
他說完起身坐到床榻邊,拉住錦嫣的手腕將清心訣傳遞給她。
錦嫣頓感靈臺一陣清明,但身體依舊虛弱無力。
「謝謝師父……」
在這南禺山上,巖陀是唯一待她好的人,從未嫌過她出生骯髒。
「可還要繼續堅持?還是隨我離開這傷心之地?」
早在三百年前,巖陀就說過要帶她離開鳳族外出遊歷,但因婚約在身,她已成了囚籠中的鳥。
「父王既說我與神官長是天定之婚,那我斷然是走不了的……」錦嫣小聲回應道。
巖陀擰緊了眉:「天定之婚讓你痛苦至此,又何不逆天而行?你是唯一一個能活著從死霧林長大的嬰孩,你又何須懼怕誰?!」
錦嫣抿著唇,心底五味具雜。
瞧著她這模樣,巖陀瞬覺失望:「莫不是……你還捨不得那傷你欺你又挖你鳳凰骨的神官長!」
「不是的……」錦嫣攥緊床單,有些無力地搖頭,「我若這時離開,便真成了鳳族的恥辱了……我必須讓他們知道,我身上流淌著是他們的血,會盡到一隻王室鳳凰應盡的職責,我不是一隻骯髒的鳳凰……」
聽著她的話,巖陀痛心疾首地嘆了口氣。
「你可知……養育你長大的狼王為替你出氣,已被你父親與夫君合力斬首,頭顱吊於鳳族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