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中原與小夜子的八歲女兒愛美,被入室盜竊的蛭川殺害了。
罪犯蛭川在一審中被判處無期徒刑。審判長雖然同意犯罪的殘虐性,以及再犯的惡劣性質,但認為並非有計劃犯案,且被告表現出反省態度,故而判處蛭川無期徒刑。
中原與小夜子憤怒了,他們一心想要蛭川償命,為女兒討回公道。檢方支持他們的做法,同樣認為蛭川應該被處以極刑。
二審期間,檢方提出新的證據,與辯方展開拉鋸戰。檢方與辯方攻防的最後一刻,蛭川身上出現變化,眼神渙散,面無表情。審判的主角失去了真實感,似乎忘了是在審判自己。
二審多次開庭,最終宣判,撤銷一審判決,判處被告蛭川死刑。
蛭川看似得到了應有的處罰。中原與小夜子卻因為愛美的死,中間產生了無法彌補的隔閡,兩人最終以分手告終,開始了各自的生活。
小夜子加入了遺族會,這是受害者家屬組成的集會。很多人因為不合理的判決深受折磨,小夜子希望能夠助那些人一臂之力,幫他們走出陰暗,重獲光明。
小夜子做起了職業撰稿人的職業,一次採訪中,接觸到井口沙織。沙織患有偷竊癮,偷竊只是表面現象,而更深層的,因為內心藏著的一個重大秘密在折磨著她。
在小夜子的循循善誘下,沙織敞開了心扉,說出了二十一年前的那個秘密。二十一年前,沙織與仁科史也相戀,兩人多次發生關係後,沙織懷孕,並產下一名嬰兒。嬰兒讓年輕的沙織和史也手足無措,他們最終殺了嬰兒,埋葬在一片林海間。
02
小夜子想為嬰兒討回一個公道,也想讓沙織放下背負的枷鎖,自我救贖,得到解脫。她勸沙織和史也去自首,沙織同意自首,接著,小夜子來到了史也家。小夜子和史也的談話,被史也的嶽父町村聽到,為了史也不犯案被抓,為了女兒女婿一家的幸福,町村殺害了小夜子。
小夜子死於自己的堅持。她堅持殺人償命,無論兇手事後如何反省,生命無法復活。兇手的自我懲戒,根本是虛無的十字架。即便是虛無的十字架,也必須讓兇手在監獄中背負著。她想極力促成史也的自首,卻被史也的嶽父町村殺害。
小夜子的父母收到了町村女婿仁科史也的道歉信。中原順著這封信,結合小夜子生前留下的資料,覺得小夜子的死沒那麼簡單。林海照片,兒童醫療諮詢室的預約活動,推動著中原一步步靠近真相,最終了解到小夜子被殺真實原因,以及二十一年前的那個命案。
中原並未向警方告發沙織和史也殺害嬰兒的事情,給了史也自主選擇權。是繼續以現在的工作挽救嬰兒性命來贖罪,還是去警察局自首,完全看史也自己的選擇。
愛美、小夜子、嬰兒,三條人命牽涉到幾個兇手。犯罪的目的、動機不同,而犯罪者本身,對犯罪的行徑認知也不同。
蛭川並沒有把死刑視為刑罰,認為是命運的安排而灰心接受,既沒有反省,也沒有對受害者家屬表達任何懺悔之意,只是等待執行日期的到來。面對二審判決的結果,辯護律師提出上訴,而蛭川卻以走程序太繁瑣為由而拒絕,甘願領受死刑。
03
這種人背負的十字架很虛無。從初犯到再犯,假釋期間犯罪,似乎都在說明這個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犯了錯、殺了人,不管有意、無意,客觀上都造成了被害者家屬的極大痛苦。而行兇者本人,卻麻木不仁,沒有絲毫悔改之意,心裡似乎也沒有背負什麼負擔。
町村出於對女兒一家的愛護,殺害了小夜子。町村認為這是他殺人的意義。町村背負著怎樣的十字架,是沉重的還是虛無的,大約介於兩者之間,搖擺不定。文中並未詳述,需要讀者的想像和剖析。
出於對一個人或者一家人的愛,而傷害另一個人,這個人有沒有錯?犯罪者對被害者應該還是有愧疚之意的,犯罪者這種自私的愛得以實現,是建立在別人的生命上的。
象徵審判的十字架,忽而告訴他這樣做是值得的,他一個人下地獄,換取女兒女婿一家的幸福,這是很划算的。十字架忽而又告訴他,小夜子死的無辜,他應該得到懲罰。
嬰兒的死,一直橫亙在沙織和史也的心間。沙織的偷竊癮,就是為了折磨自己而患上的,二十一年來幾乎沒有一天好日子。而史也一直在贖罪,他挽救了懷孕的花惠,並娶其為妻,給了花惠活下去的勇氣。作為醫生,他拯救了一個又一個小生命,以此贖罪。史也背負的十字架很沉重,如山一般。
最後,史也和沙織一起去自首了。結果,警方在樹海並沒有找到嬰兒的屍首,起訴不充分。
人性的光與暗相互交織,人終究無法做出完美的審判。
聲明:圖片來源於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