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兒得意洋洋的看著蘇晴的臉,她四下看了一圈,發現了桌上的鏡子,拿起來就擺在蘇晴面前,逼著她看向鏡子裡的臉。
蘇晴本不想理會,可是聽了這番話,還是會忍不住去細瞧,瞧著瞧著,眼眶就紅了,因為莫雪兒說的沒錯,自己的臉上都是她的痕跡。
「莫雪兒你還是人嗎!你忘了當初我怎麼對你的?」蘇晴徹底崩潰了。
她之所以能撐到現在,是因為心裡仍舊相信宇文睿是愛過她的。可這麼久以來,這點脆弱的相信,早就被打敗了,他們之間只剩下不停的傷害和折磨。
「哈哈,蘇晴啊蘇晴,你家世好又如何?聰明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毀在一個男人手裡。」莫雪兒笑得前仰後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蘇晴不顧虛弱的身體,下床將她推開,衝出病房:「宇文睿,我要見宇文睿!他在哪兒!」
可是剛打開病房的門,就被一隻大手狠狠推了一把,一個趔趄不穩,她跌坐在地。
抬頭一看,對上宇文睿那雙冰冷的眸子。
「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我?」宇文睿冷嘲,眼裡一點點感情也沒有。
莫雪兒看著蘇晴冷哼一聲,柔柔的靠進宇文睿懷裡,臉上的甜蜜,像一根刺,刺傷了蘇晴的眼。
她認得那樣的表情,因為當初,她何嘗不是如此。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樣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不再去為這對男女傷懷。
可是心裡的某個地方還是痛的讓她想哭。
宇文睿摟著莫雪兒,在她臉上落下一個輕吻,隨即冷漠又鄙夷的看向蘇晴,哼了一聲,說:「你的孩子已經死了,蘇晴,我們之間要徹底結束了。」
蘇晴的腦子嗡的一聲,所有的僥倖瞬間坍塌,眼角的溼潤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呵,宇文睿,那可真是好消息。我終於可以擺脫你了?擺脫你這個心狠手辣的魔鬼!」
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宇文睿的眼神滿是慍怒和絕望。
孩子沒了,與他之間唯一的聯繫,也斷了。
只剩仇恨。
莫雪兒靠在宇文睿懷裡,不懷好意嬌滴滴的輕呼一聲:「哎呀,宇文哥哥,你看她那個眼神,好可怕呀,像要吃人一樣。」
「呵,憑她現在這樣?蘇晴,你的下半輩子都要在精神病院裡度過了。我說過,一定會讓你,讓你們蘇家,敗得一塌塗地!」
蘇晴冷笑,被他軟禁的時候,又有什麼區別,「那我也恭喜你,終於不用再見到我了。」
人世間所有的別離,若都以恨收場,不論怎麼看,都是一齣悲劇。
蘇晴被送了精神病院,她甚至連自己哪裡有病都不知道。
這裡跟外面唯一的分別,大概就是這裡沒有宇文睿那個魔鬼。她固然沒有自由,但也不會再受到他的折磨。
兩個月後,宇文睿成功收購了蘇氏集團所有股份,連蘇晴父親手中的那一份也一併奪了過來。
宇文睿成了集團新的掌門人,他將蘇晴的父親趕下董事長的位置,又將所有債務都扣在蘇晴父親名下,因背負巨債,從前的蘇氏已然破產,蘇晴父親受不住這種毀滅性的打擊,在蘇家別墅裡自殺。
可是因為落魄的原因,沒有人肯來幫蘇家一把。最終是在多年不走往的窮親戚的幫助下,才草草給蘇父辦了個葬禮。
蘇母獨自在輝煌不復往日的蘇家別墅裡,抱著蘇父的遺像悲痛欲絕。
宇文睿緩緩走近,在她跟前蹲下身,遞上一方紙帕。
蘇母抬頭見是他,一雙本來就紅腫的眼更是迸出駭人的光來,仇怨和恨意充滿整個眼眸。
「你還有臉來?!你這個卑鄙小人!」蘇母憤怒的看著他,懷中抱著蘇父的遺像,氣得瑟瑟發抖。
可宇文睿卻很平靜,甚至冷笑一聲,說:「我好歹要叫你一聲嶽母,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女婿?」
蘇母雙眼一瞪,萬分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宇文睿:「你給我滾!蘇家沒你這樣的女婿!」
宇文睿卻笑得更響亮了:「嶽母可能不知道吧,因為你丈夫欠下巨債,這房子已經被抵押了,這裡再也不是曾經的蘇家,很快,就要改姓宇文了。」
蘇母已經被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顫抖的手指不停在宇文睿眼前抖動。
他覺得還不夠,又補充一句:「小晴說從小在這房子生活,習慣了這裡的一草一木,否則我也不會買下來,晦氣。」
蘇母的眼眸忽然一動:「小晴?!蘇晴?!你什麼意思!」她的情緒比剛才更為激動。
宇文睿掏出一根項鍊,在蘇母眼前晃了晃,蘇母眼神一紅,那根項鍊是蘇家祖傳的,蘇晴奶奶給了她,蘇家只有蘇晴一個女兒,於是她就給了蘇晴,從小帶著,從未離過身。
宇文睿現在掏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對,沒錯,我和小晴三年前就結婚了,哦,對了,就在我媽葬禮過後。嶽母還記得我媽吧?當年她可以喜歡小晴喜歡的不得了,不然也不會死!」
宇文睿咧開嘴,露出個陰測測的笑。
蘇母竟氣到一把扔了蘇父的遺像,揪起宇文睿的衣襟,咆哮著:「蘇晴不會嫁給你的,你把她怎麼樣了!還我的女兒,你還我的女兒!」
她顫抖的手卻根本抓不住宇文睿,他輕輕一拂就將她的雙手拂開了。
「嶽母,您別激動。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嫁妝給的這麼豐厚,往後我會好好疼愛小晴的。」宇文睿似笑非笑的陰笑著。
蘇母尖叫一聲,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她被宇文睿活生生氣出心臟病來,很快就一命嗚呼了。
至此,宇文睿和蘇家的恩怨到此為止。
他們家害死他母親的仇也算報了,該是兩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