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秀才焦心急娶妻武氏,夫妻二人感情很好。他倆有個兒子叫焦武,從小好動,焦心急就讓他學武。焦心急當了十幾年的秀才,一直考不上舉人,對科舉制度滿心怨恨,故此不讓兒子步他後塵。學武雖然未必能考上武舉人,但是可以強身健體,還能作為謀生的手段,比讀書強多了。走不上仕途,讀書人基本上廢了,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
古語說得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忽然有一天,武氏變得瘋瘋癲癲起來,看見焦心急就喝罵,不讓他走近臥室。如果焦心急賴著不走,她就拿著剪刀往他身上亂戳,等到焦心急狼狽地逃出房門,她就關上房門,任焦心急叫喊,就是不開門。
焦心急認為武氏生病了,請來郎中診治,可是武氏打罵郎中,倒掉藥湯,大喊著自己沒病。
有一天晚上,焦心急去敲武氏的屋門,忽然聽見裡面傳來歡笑聲,似乎武氏在與男子調情。焦心急撞破屋門衝進去,只有武氏披頭散髮地坐在椅子上,哪裡有其他人?焦心急認為武氏撞了邪,請來高人擺治,卻於事無補。
這一天,焦心急正在屋裡推敲詩句,焦武興衝衝地抱著一頭花豹進來,原來他今天上山狩獵,運氣真好,獵獲一頭花豹,特地獻給父親,讓他做一件豹皮襖子。
焦心急一見花豹,大驚失色,說道:「原來夢是真的!」昨晚,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一名神人對他講,如果焦武獵獲一頭花豹回來,一定要救花豹的性命。他本來不以為意,想不到焦武真的獵獲了一頭花豹,神奇不神奇?
焦心急趕緊讓焦武把花豹放下,伸手摸了摸花豹,還有微弱的心跳。他讓焦武快去請郎中來,郎中開了藥方,家僕煎好藥,焦心急給花豹灌下。
接下來,郎中給花豹的傷口塗上跌打損傷藥粉,包紮一番,告辭而去。花豹醒了過來,不過很虛弱。焦心急繼續給它餵藥,兩天後的晚上,花豹可以走動了,變成一個老者。焦心急大驚,急忙見禮,詢問緣由。
老者講,他本是花豹精,被封為山神。前幾天喝醉了酒,一時疏忽,中了焦武的利箭,差點命喪黃泉,幸虧焦心急出手相救。
焦心急和山神交談起來,當山神得知焦心急的老婆得了瘋病的時候,掐指一算,說道:「尊夫人是被兩隻狐狸魅惑了。」
焦心急趕緊給山神行禮,讓他出手搭救。山神笑著說:「殺雞焉用宰牛刀?你的兒子身手不凡,不用我出手,待我指點於他。」焦心急喊來焦武拜見山神。
山神從頭上拔下三根豹子毛,交給焦武,說是有了這三根毛在身邊,花豹的殺氣讓狐狸不敢反抗,而且狐狸善於變幻,有了三根豹子毛,狐狸會現出原形,無所逃遁。
焦武懷揣三根豹子毛,來到母親的房間門外,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他一腳踹開房門。兩隻狐狸跳窗而出,焦武在後追趕。一直追到僕人的房間裡,射死躲在屋梁上的一隻狐狸。
另一隻狐狸消失在夜色裡,焦武騎著快馬,向山野追去。雖然月光慘澹,光線不好,但是有三根豹子毛在身上,焦武看得很清楚,最終將狐狸射死。他把兩隻狐狸拖回家中,山神讓焦心急割下兩隻死狐的耳朵,熬成一碗湯,端給武氏喝。
沒有狐狸作祟,武氏很溫順,乖乖地喝下湯。不一會,武氏吐出很多黑色東西,又腥又臭。睡了一覺醒來,武氏恢復正常,說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
焦心急感謝山神,要設宴款待他,被山神拒絕。他向焦武索回三根毛,往頭上一摸,三根毛完好無損地長在了頭上。山神說:「我之所以出手相救,一是感謝救命之恩,二是武氏日後貴為誥命夫人。」說完,消失不見了。
焦心急聽山神說武氏為誥命夫人,以為應在他的身上,於是拼命讀書,無奈總是與科舉無緣。四十多歲的時候,他得了重病,駕鶴西去。後來,朝廷要對外用兵,焦武應徵入伍,因軍功官至五品,武氏被封為誥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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