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並非生與死,而是你明明知道我愛你,卻裝作毫不在意,等到此生不能再見時,方追悔莫及。
紫狐與無支祁的愛情便是這般,她愛了猢猻一千年,也等著了猢猻一千年,最後卻沒能等來猢猻的一句「我愛你」。在《琉璃》的原著小說裡,璇璣和司鳳歷經磨難終成眷屬,玲瓏也嫁給了青梅竹馬的鐘敏言,唯獨這兩人沒有牽手成功。
但是,小說結尾的描述頗有意思,那時紫狐已死,無支祁向天帝請罪,並表示想到地府受罰。難道一千年沒有自由的日子他還想再過一遍嗎?想來應該不是,無支祁生性散漫,紫狐說他就是一副琉璃腸子,有什麼就說什麼,紫狐還在人世的時候,無支祁只把她當作寵物,直到失去後他才懂得珍惜。
所以,他去地府,其實是想見那個用生命愛自己的小狐狸。
話說,他們倆的設定與紫霞、至尊寶倒有點相似,紫霞願意用千年的時光等候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紫狐也甘願為所愛之人擋下一掌,而至尊寶到最後才明白紫霞已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無支祁同樣如此,他說:「我沒有說謊,我的夢裡,真的有你」。
也許是作者十四郎對紫狐、無支祁的描述太少,以至於很多人覺得紫狐單戀了一千年,無支祁不一定喜歡她,他的憤怒與傷心更像是感動與自責。
不過,如果你仔細品評小說裡的細枝末葉,定會認為這兩人其實是雙向箭頭的,只是愛在心頭口難開,局外人明了,局中人卻深陷其中。
我們先從劇版聊起,那時紫狐初次露面,她看似風流多情,還揚言要輕薄司鳳,媚態百生舉止輕浮,倒有幾分狐妖的本性。可這何嘗不是紫狐情傷之下的偽裝呢?她看到司鳳與璇璣親密,竟生起怨氣,她說我生平最討厭有情人了。
本以為被無支祁傷到的紫狐會放棄這份執念,可是她沒有,無支祁被關一千年,她就要用一千年去救。亭奴說:「都是你單相思罷了」,那一刻紫狐的眼中有淚:「等我救了他,他一定會以身相許的」。
怎麼說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愛一個人便是這樣,你害怕心上人不能回應,但只要有一絲希望,那一切的守候便值得。
痴情如斯,實在難得。
而無支祁是什麼時候愛上紫狐的呢?這要從千年前說起。彼時,他還是一隻生活在不周山的小猴子,他重情重義,隨性灑脫,為了兄弟他可以赴湯蹈火,甚至可以上天界盜取神器均天策海。
他雖修成了人形,但還是個不懂情愛的猴子,就算無支祁總說自己最愛美女,但這更像是消遣,他沒有動過真心,也不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
當時,紫狐僅是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她四處偷食,結果意外進入了無支祁的菜園裡,一段情緣就此開啟。
她成了無支祁的小寵物,無支祁也成了她最愛的猴子,本是主人與寵物的關係,可一切也在悄悄變化。
狐狸一向靈性,她天生通曉情愛。那日,她躲在竹林裡,那邊的無支祁正向一位女子表白:「美女,芳齡幾許,家中可有婚配」,此乃無支祁慣用的撩妹說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紫狐牢牢記在心中,既然他喜歡美女,那我便修成世上最美貌的女子。
可是,當紫狐修成傾國傾城的美人出現在無支祁眼前時,對方卻說:「還是狐狸原身更好」。紫狐滿心滿眼全是失望,原來他只把自己當作小狐狸,沒有其他情愫。
不過,紫狐可以等,等對方慢慢愛上自己。可時間與命運已不允許,無支祁被天界緝拿,她與他恐難再相見。
就像歌中所唱:「我可以淪落,可以承受千年的寂寞,你給過的夢,已經足夠」,只要能救出無支祁,哪怕是一廂情願,哪怕獨自等待千年,紫狐也甘願。
無支祁真正愛上她,應是紫狐離世的那一瞬,原文裡有這麼一段話:你膽子小的很,一個人會害怕吧!話音未落,他就抽出策海鉤,劈開林中所有的陰霾。作者刻意沒寫無支祁的表情,只聽到他的笑聲極其猙獰。
此處留白,留下了很多想像空間,是普通的喜歡,還是深刻的愛,讀者自有見解,反正紫狐對他來說,絕對是與眾不同的存在,所以,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反而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