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故這幾年遭受的白眼多了,對這種事兒也有了一點抵抗力,只是難免心裡還有些壓抑,卻又只能壓著一肚子火和那群病人家屬商量。
好話賴話說盡了,溫如故的唾沫都要幹了,對方終於有人站出來了。
「好啊,你們醫院把我們孩子害成這個樣子,又沒做好手術,你們怎麼說也要賠錢吧!」
「是啊是啊!你們怎麼說也要賠錢吧!」
一群人吵得象是要翻天,有嗡嗡的嗡鳴聲在走廊裡瀰漫開來,等那老婆子喊了一聲「要一百萬」,一群人都開始喊。
溫如故被打擊的有些崩潰了,艱難的挺直了脊梁,嘴唇顫了顫,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溫如故覺得自己又想是回到了當初那個夜晚,回到了當初自己從醫院裡拖著小腹,匆匆落荒而逃訂票匆忙出國的夜晚。
現在,她就像是那個時候一樣,孤立無援。
嗡嗡聲在某一瞬間似乎一下子加大了,拼命地鑽進她的耳膜,很壓抑也很荒涼,震得她整個人都說不出話,有那麼一瞬間,好像天空都黑壓壓的壓下來,壓得溫如故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夢裡,一切都很荒涼,她的嗓子像是冒火一樣,一陣痛,痛的她艱難的扭動身體,眼眸才緩慢的睜開。
一睜眼,頭頂上就是病房,入目之處都是一片白色,消毒水的味道瀰漫在鼻尖,讓人分外難受,她才睜眼,眼前都是重影的,卻覺得嘴唇上一陣溼潤。
「如故,好點了麼?」
沈彥銘低頭看她,聲線都很溫存。
病床上的溫如故臉色蒼白,連眉眼間都帶著一股子虛弱,楚楚可憐的,像是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麼楚楚可憐,沈彥銘端了許久的架子就怎麼都端不下去了。
「你怎麼在這裡?我,我暈倒了麼?」
溫如故想要作起來,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又倒下去,隱隱約約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她好像暈倒了,然後就有什麼人衝過來,剩下的事情,她就記得不太清楚了。
「沒什麼。」沈彥銘很自然的給她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親自餵她喝水。
溫如故一直都是朦朦朧朧的,以至於沈彥銘親手餵她喝水,她都沒有反應過來什麼,迷茫了一會兒,才抬頭看他:「那群病人家屬呢?」
「什麼病人家屬?」沈彥銘笑:「都回去了吧。」
溫如故有些不相信,蹙眉還想說什麼,外面卻衝進來一個身影。
「溫姐姐,你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