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這是個晴朗美麗的夜晚。這樣的夜晚人的心情自然很舒暢,高平的心情更是舒暢的很,這不是這個夜晚帶來的,是3個小孩帶來的。
高平一邊開著車,一邊哼著歡快的小調,還下意識地看了看放在副駕駛上的一個黑色塑膠袋,那裡面裝著厚厚的嶄新的人民幣。這一趟的無本買賣足夠他什麼也不幹,能夠瀟灑地生活一年。
不錯,他是一個人販子,已經做了幾年了,幾年裡他拐賣了多少個小孩子他沒有去記,他要記得的是這些孩子們讓他賺了多少錢。
回家的最後一條路上已是冷清的沒有了一輛車,一個人,只有路燈在照射著馬路。
忽然,車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衝著他伴著鬼臉在詭異地笑著。高平大吃一驚,他本能地想要剎住車,卻怎麼也踩不到剎車板上。高平慌了,也害怕了起來,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車蓋上,她絕對不是掉下來的,她是怎麼出現的,她是人嗎?高平的腦子裡一瞬間出現了一連串的問號,然後他準確地告訴自己這不是人,不是人就是鬼了。
高平恐懼了,他加大油門讓車瘋狂地沿著S型路線跑著,希望能夠把這個不是人的小孩甩下去。小女孩雙手輕輕地扶著車蓋,像是一塊強力的磁鐵似的牢牢的固定著。
高平更是恐懼了,他大聲喊道:"你趕緊給老子滾!"
小女孩哈哈地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裡浸透著冷酷、可怕。笑過之後小女孩死死地盯著高平,說:"你個喪盡天良的傢伙,你害了多少小孩,讓多少父母失去了孩子,讓多少家庭陷入了一輩子的痛苦中。你想拿賣我們的錢過自己的好日子,你做夢去吧,今天我會讓你不得好死,讓你在飽嘗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高平哀求著,不止眼淚流了出來,連鼻涕也流了出來。他感到褲襠裡像是潑了一盆子水,冰冷的水,屁股下黏糊糊像是要粘走那一帶的皮。不過這些他根本顧不了了,他要考慮的是怎麼活。
高平想停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手腳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讓他轟著油門,在讓他擺弄著方向盤。
"哈哈哈哈...你死也不會死的痛快的!"小女孩說完忽然消失了。車的前方出現了一根擱置在水泥墩上工字鋼,車子正直向工字鋼衝去。
"啊!"高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巴張到了最大。工字鋼從車頭插了進來,從高平的右肋穿了過去,鑽心的疼痛讓高平慘叫了一聲,可災難還沒有完,隨著猛烈的撞擊,車頭向後擠壓了過來,方向盤重重地頂在了高平的胸口,雙腿被擠壓的能夠聽到骨頭的碎裂聲。
高平撕心裂肺地慘叫著,慘叫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著,久久地迴蕩在高平的耳畔。現在,他能夠聽到,能夠看到,能夠感知到,他真恨不得沒有了聽覺,沒有了眼睛,沒有了知覺,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可是死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
高平後悔了,這些年裡他的意識裡只有幹這行錢來得快又比較簡單,為了達到目的對於能哄得的就騙,太機靈的就搶,不聽話的打暈帶走,只要有機會就下手。
面對這痛苦的死亡,高平連一滴眼淚也沒有了,他知道血也在一滴滴地流失著,流的讓他飽受著刺骨鑽心的折磨,那真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他艱難地把一隻手伸出車外,舉向了天空。
天亮了,有人發現了一輛撞在一處廢棄的馬路護欄上的車,車裡的人都變了形,奇怪的是一張擱在屍體上面的紙很是嶄新,除了上面的文字外,沒有半點受汙染的痕跡,像是有人在事後專門放進去的。
紙上寫著這樣的文字:"這是個該死的人販子。拐賣的事和你的學識、資歷、家庭背景高低都沒任何關係,它只在乎人性底線,而這一點你永遠低不過人販子,他們只認錢。為了孩子的安全,千萬不可麻痺大意,因為後果沒有人能夠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