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浚儀縣有一徐姓人家,家裡挺富裕,只是生了一個智力低下的兒子徐汝梁。這兒子成了老兩口的心病,徐老爺子趁著自己還在,幫兒子娶了一房媳婦阮氏。只可惜老兩口沒等到抱孫子就去世了,留下傻兒子和小媳婦。其實小兩口已經結婚三年,如今徐汝梁已經18歲了,阮氏也已17了。在古代這個年紀早應該生兒育女了,但是徐汝梁不懂這些,阮氏又不好意思主動。後來阮氏回娘家,她母親就問她:「你們結婚都三年了,怎麼還沒生個孩子啊?」起初阮氏也不好意思說。後來過了兩天,母親又說:「你姐姐嫁了四年生了兩兒子,你妹妹嫁出去兩年,也生了一個兒子。怎麼單獨你沒動靜呢。」阮氏很懊惱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婿是個傻子,我還能自己生孩子啊?」她母親這下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自己女婿這麼傻。
後來趁著一次女婿來的機會。丈母娘跟女婿說:「我們阮家姑娘很會生兒子,我大女兒嫁給王家,四年生兩兒子,小女兒嫁給虞家也生了一個兒子。你老婆居中,已經嫁了三年,怎麼還沒生孩子啊?」徐汝梁傻乎乎的,似懂非懂地說:「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別人老婆都能生孩子,就我老婆沒有孩子?」丈母娘沒好意思說女婿傻,拐彎說道:「別人家的夫妻都行房事,這樣才有孩子。你啊就是太老實,沒行房哪來的孩子?」
當天徐汝梁和妻子阮氏回家,夜間阮氏先上床睡覺,徐汝梁在房間裡轉圈走。阮氏覺得奇怪問道:「你不睡覺,在房間裡轉圈幹什麼?」徐汝梁認真地說:「我在行房呢,你母親說了,都是因為我沒行房,所以你才沒生孩子。」阮氏又好笑,又好氣,沒辦法攤上一個傻老公。阮氏親自手把手教徐汝梁行房事。事後徐汝梁覺得很有趣,然後責備阮氏說:「這麼好玩的事,你怎麼不早教我?」阮氏無奈道:「這種事男子都知道,難道還要我們女子教嗎?」阮氏跟傻子講道理,純屬多餘。不過打這以後徐汝梁愛上了這好玩的事。
雖然有了夫妻之實,但是傻子總歸還是傻子,阮氏內心非常不滿意,經常鬱鬱寡歡。街坊有個叫婁鎮的少年,儒雅俊俏,聰明伶俐。他早就看出來徐汝梁這個傻子不合阮氏的心意。婁鎮一有機會就用言語撩撥阮氏,這天他又撩阮氏說:「你長得真是美若天仙,跟天上的嫦娥一般。既聰明又漂亮,在咱們縣你得排第一。只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配了個傻相公,真是有負你這花容月貌。依我之見你莫不如找個年輕小夥和他相好,感情有了寄託,也不辜負這大好的青春年華。」這話說到阮氏的心坎裡,阮氏嘆氣道:「哎,只恨我命薄。」婁鎮見阮氏沒有拒絕,上去就握住阮氏的手道:「如果你不嫌棄,我願和你終身相好。」阮氏其實也早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從此你儂我儂,如膠似漆。
徐汝梁家裡也沒別人,所以婁鎮的膽子越來越大,以前都是晚上來偷情,後來白天也來。有一次正好被徐汝梁看見了。雖是傻子,但是也知道吃醋。他指著阮氏說道:「你怎麼能和別人行房事?」婁鎮看徐汝梁來了,下床穿衣服不緊不慢地走了。阮氏就像哄小孩一樣哄徐汝梁說:「我這是在等你呢,你快上來吧。」徐汝梁自己上去行了房事後,又想起了剛才的事,於是說要出去告訴別人。阮氏又哄他說:「你別告訴別人,你要說出去他明天又得來了,你不說,我就給你吃的。」阮氏拿了好多果子、點心給徐汝梁。徐汝梁一個人在屋裡開心地吃了起來。
阮氏偷偷溜到後門去見婁鎮,婁鎮說:「幸好他是傻子,要不然今天咱們可不好脫身。」阮氏說:「他肯定不能把你怎麼樣,就怕他往外說,所以我拿了些吃的給他,然後來跟你商量下怎麼辦?」婁鎮心一橫說:「你要願意,我替你殺了他。」阮氏有些害怕說:「不行,不行,不能殺他。」婁鎮又說:「這樣的傻人,留他何用?」阮氏還沒來得及搭話,徐汝梁從後面來了,阮氏就和徐汝梁說話去了,沒顧得上婁鎮。阮氏怕徐汝梁出去亂說,所以整天都不讓他出門。直到晚飯後,徐汝梁說要出去走走,阮氏覺得一天過去了,他可能也忘得差不多了,也沒阻攔就讓他出去了。但是他這一出去就沒回來,阮氏也沒在意,留了門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有人發現徐汝梁被人殺死在路上。阮氏見自己丈夫死了,也不怎麼悲傷,但是她擔心是婁鎮殺的。阮氏偷偷找到婁鎮,問是不是他殺的。婁鎮死活不承認,還說:「如果是我殺的,我知道他不在,昨晚我就來陪你了。但是昨天我沒來,所以不是我殺的。」阮氏不信,繼續說道:「肯定是你殺的,你瞞不過我。」婁鎮見她不信 ,乾脆發誓說:「如果是我殺的,我不得善終。」阮氏將信將疑,就先準備把自己丈夫安葬了,反正她也不怎麼傷心,來人的時候哭幾聲而已。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結了,但是徐汝梁還有堂兄弟呢,他有個堂兄叫徐成梁。徐成梁不忍堂弟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於是寫了狀紙去縣衙申冤。陸知縣當庭審徐成梁道:「你堂弟有仇人嗎?」徐成梁答:「我堂弟是個呆傻之人,連冷暖溫飽都不知道,哪會有仇人。」陸知縣又問:「那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徐成梁答:「只有一個年輕的妻子。」陸知縣心想一個傻子,誰稀罕殺他呢?肯定是他妻子有姦夫,姦夫殺人無疑。
陸知縣於是命人去將阮氏帶來問話。阮氏知道官府要找自己審問,就埋怨婁鎮說:「今天大伯告狀,現在公差來拿我,想必是把我告了。」婁鎮倒是很鎮定地說:「他堂兄告狀,沒指名道姓,只因為你是他妻子,官府要找你了解情況,肯定不會懷疑你的,你儘管去,我明天去看你。」阮氏被帶到縣衙,知縣問道:「你丈夫是被何人所殺,你知道嗎?」阮氏答道:「那天晚上他出去後,我獨自在家並不知道他被人殺死,要知道有人殺他,我就不讓他出去了。」知縣又說:「可能是他堂兄想殺他,好奪你們家的財產。」阮氏說:「他堂兄家很富有,不會貪圖我們家這點財產,而且他倆關係很好,一定不是他堂兄殺的。」知縣只道一時半會審不出來,然後對阮氏說:「你日後要知道是何人所殺,可以再來告狀,現在你先回去,好生將徐汝梁安葬。」
阮氏出來衙門回家去。知縣命令兩個公差緊密跟隨阮氏。如果有男子和阮氏說話,就將他抓來。阮氏行到半路果然遇到婁鎮,實際是婁鎮一直在這等她。婁鎮說:「知縣老爺都問了些什麼?」阮氏說:「知縣也不知道誰殺的,讓我先將他埋了。」不等婁鎮再說話,公差衝了出來將婁鎮捆住,並說道:「知縣大人還有話要問。」婁鎮撩女人在行,官司他可沒打過,當時他害怕極了。兩人都被公差押回了縣衙。
知縣問阮氏:「這個人是你什麼人?」阮氏答:「是鄰居婁鎮。」知縣一邊準備給她用刑,一邊嚇唬她說:「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婁鎮是你的姦夫,是他殺了你丈夫,你是不是他的同謀?」阮氏膽小,怕用刑,不費事地就招了。她說:「我是和婁鎮有姦情,但是殺人的事我確實不知。他說他要殺我丈夫,我叫他別殺,他也發誓說不是他殺的。」知縣於是讓人撤下阮氏的刑具,給婁鎮加上。婁鎮起初不認,不過古代的酷刑,沒幾個人受得了。婁鎮疼的嗷嗷叫,喊著:「我招,我招。」知縣命停止用刑。婁鎮如實交代說:「我嫌徐汝梁礙事,又怕他把我們的事傳出去,所以當天懷揣利刃,想找機會直接把他殺了。當晚晚飯過後終於等到他出門了。當他出門大概百米的時候,我從後面將他捅死。」
陸知縣判曰:「婁鎮輕狂浪子,尋花問柳,奸人妻子,殺人夫君,罪孽深重,叛死無疑;阮氏放蕩淫婦,招蜂引蝶,雖未行兇,但禍由奸起,理應不赦,成不節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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