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驚魂之32 無印皇帝坐正殿

2020-10-10 北宋秘辛

七月十二日,沒有玉璽的皇帝到前殿臨朝了。入內副都知李憲帶著幾個小黃門在紫宸殿早早伺候著。卯時,趙曙頭戴二十四道卷梁的通天冠,頸項下佩懸金光閃閃的「方心曲領」,身穿明黃色的盤龍紗袍,裡面襯著紅色的長衫,腰束金玉大帶,坐在龍輦上,由一隊禁軍在前清道。後面跟著衛仗,是八名身高力大的「殿門天武官」。

趙曙在紫宸殿上坐定,,這八人就執鉞yuè立於紫宸門下;威風凜凜,紫宸門外五步一名禁軍持槍而立,一直排到大慶門,百官分班山呼萬歲朝拜。趙曙確實感覺到了帝王的權力與威嚴。

這是趙曙第一次登上紫宸殿的龍椅,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三個多月來,宮中一日數驚,今日皇帝才神清氣爽,坐前朝見百官,君臣百感交集,周夢陽甚至痛哭失聲:「皇上身體康復,天下幸甚,萬民幸甚。」

趙曙神採奕奕地說:「從今天起,早朝如常。韓琦、梁適可去天地、宗廟、社稷壇及景靈宮、寺觀祈福,另派遣二十一名使者專程赴五嶽、名山大川去祈禱。以後仍按舊例,逢單日御前殿,逢雙日御後殿,初一和十五兩日則前後殿皆不御,去祔fù廟祭拜。

退朝後,中書、樞密兩府大臣隨趙曙來延和殿議事。皇帝只說了一件事:「諸位愛卿,朕的三個女兒分別封為德寧公主,寶安公主,壽康公主吧。」眾人齊聲說:「皇上早就應該冊封了。」

曹太后依然在內東門垂下珠簾察言觀色,兩府前朝議事後,還需來太后處定奪用印。而且還有梁懷吉向曹太后匯報皇帝與大臣的一舉一動。韓琦對歐陽修說:「這樣長久下去,皇上成了擺設,曹太后倒成了用印的真正主人,牝雞司晨決非社稷之福。」

十六日,任守忠報:「西夏國主諒祚派遣來弔唁大行皇帝的使者漫咩miē到紫宸殿階下了。」趙曙命令:「西夏不斷騷擾我邊關,煞是可恨!告訴他,就在皇儀殿大門外行禮,不用進來了。」

漫咩說:「本使肩負國之重託,怎能不上殿面見新君就回去交差?」趙曙又傳話:「夏國使者門外看一眼就得了,無需上殿,交了國書就回館驛吧。」漫咩說:「你們怎能如此輕慢我夏國,見不到皇帝,我堅決不回館驛。」

見漫咩站在那裡僵持著,司馬光對趙曙說:「西夏所派的使者,請求面君入對,陛下卻勒令他返回館驛,這於理不合。何況他們都知道您曾經身患疾病,以為您無法視朝。現在如果不讓他入見,回去不定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韓琦勸道:「陛下既已御正殿,何必不讓他進來稽首拜伏,瞻仰您的儀表呢?讓他們知道您能鎮服四夷,他們才不敢再窺視我邊境。這才是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策略啊。」

趙曙採納了他們的建議:「說得也是,那就讓漫咩來見一下吧。」說罷挺直腰板,「宣西夏漫咩——」

十七日,任守忠報:「契丹使者蕭禧前來祭拜大行皇帝」,趙曙沒等使者提出,就吩咐:「在皇儀殿東廂接見蕭禧。」蕭禧一提「大行皇帝」,趙曙就淌眼淚。思親之情表演得恰到好處。 i-la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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