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穆二柱,就是個在鄉下種田的老漢,一直以來都生活在農村,我老婆在我大兒子穆湛10歲、小兒子穆清7歲的時候因病去世,之後我就再未續過弦從此一個人將兩個兒子拉扯大,家庭十分貧困。
當時我們家唯一的女性就是我媽媽、孩子們的奶奶,我自己這輩也只有兩個兄弟。那時候我一去下地,就是孩子奶奶在家照顧他們的生活,要不是有老人幫襯,可能小孩子會活得跟乞丐差不多,衣服髒了沒人洗、衣服破了也沒人補、肚子餓了也沒人煮飯。
穆湛高中畢業後自己就不願再讀書了,他跟著我們村上一個小包工頭進城去工地上打工供弟弟讀書,日子過得相當艱苦,我去看過一次,住的就是簡易的窩棚,裡面橫七豎八地住了好多人,吃的簡直就是豬食,看得我老淚縱橫,可孩子卻安慰我說自己沒關係,條件雖差點,可只要肯賣力氣,還是能賺不少錢。
後來幾年過後,他在城裡認識一個姑娘,對方家提出一個條件,要他當上門女婿,這樣彩禮可以免掉。我不願意,不想以後自己的孫子跟別人家姓,可穆湛既喜歡這個女孩,又想依舊供弟弟把大學讀完,於是最後跪求了我好久,我才鬆了口。
小兒子大學畢業後也在城裡參加了工作,並找到了對象,過了一年之後現在也準備要結婚了,女方是我們鎮上的,跟小兒子是高中同學,現在也在城裡上班,她們家的家境還可以,不過對方一開口就要彩禮12萬,我們家根本拿不出來。大家都知道在農村結婚彩禮是肯定要的,我想來想去也只能找當了上門女婿的大兒子幫忙。去到城裡他們家之後,我也沒有繞圈子,就直接把自己的困難跟兒子兒媳提了出來,兒媳當時並沒說什麼,可是兒子一直臉色不好看,兩個人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知道自己這一趟肯定是白跑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都不會借,雖然早有準備,可我還是覺得心裡頭不痛快,心想「做了別人上門女婿,等同於認了女方的父母當爹娘,我倒真的成了不相干的外人了。」
由於場面尷尬,我就只好轉移話題,問:「孫子呢?」兒媳告訴我,孫子讀寄宿學校去了,一個禮拜回來一次。當天我住在他們家,準備第二天就回去,夜間起來上廁所時聽到兒子跟兒媳在講話,我兒媳說:老公,我們還是找我父母借點錢吧?畢竟你弟弟結婚是大事,主要是我們兒子動手術把錢都花了還欠了錢,現在住院費還沒有著落,剛跟父母開過口,現在又要借,怕他們有意見。」
而我兒子沉默了半天,講:「要不我弟彩禮的事情就暫時不要跟你父母講了,我把車賣掉,再跟同事借下應付過去吧。」
聽完後我傻了,我孫子怎麼了?難怪這段時間我之前打電話給孫子從來不見人,都是兒媳接的,一直說是因為沒時間在學習。我知道他們是怕我擔心所以才瞞著我,上完廁所出來之後,我將現在僅有的一張2萬的存摺留下來了,然偷偷回老家了。孫子的病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小兒子彩禮的情況,看是跟對方談談減少點,還是我自己豁出老臉去向親戚借吧?
總之都不能給穆湛他們添麻煩了,大家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