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座位》
公交車到站,一老大爺和老大娘爬上車來,車上已經坐滿,大都是年邁的老人。
有人讓出了一個座位,老大娘連聲說:「謝謝,謝謝。我們沒幾站,你坐吧。」
「老人家來坐吧」,讓座的繼續堅持,「我一會兒就下了,您來坐。」大娘攙扶著大爺朝座位走去,才發現老大爺手裡帶著拐杖。
這時,一個年輕小夥子說到:「大娘,您過來坐。」他攥著車上的扶手站了起來,動作有點緩慢,他旁邊坐了一個年輕女子—懷裡抱著個不到兩歲的小女孩,腳下踩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編織袋,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夥子並沒有理會。
老大娘繼續用著誠懇的語氣說道:「你坐吧。我們不遠的……」
小夥子微笑著,「大娘,您來坐,等下車子轉彎搖晃起來容易摔著。」
大娘看到小夥子執著熱情的態度,勉為其難坐了下去。
公交車繼續向前奔跑……
這時,突然傳來小女孩的哭聲:「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原來,那個讓座的小夥子是小女孩的爸爸,他讓座給老大娘後,可能孩子太小,覺得盡在咫尺的爸爸猶如在千裡之外吧……
小女孩的爸爸趕緊撫慰著她,「乖,爸爸在這,讓老奶奶坐,爸爸在這裡。」
小女孩沒有理會,繼續哭叫著:「我要爸爸,我要爸爸來。」邊哭邊指著老大娘坐的位置。
老大娘趕緊從座位上起身,輕輕地拍著小女孩,「小乖乖不哭,等爸爸來坐」。
女孩的爸爸伸出手,撫摸著孩子的頭,「奶奶年紀大了,不坐凳子會摔倒。就像爸爸一樣,醫生要打針的。」
小女孩愈加大聲哭起來:「爸爸不打針,爸爸不打針。」
那揪心的哭喊,讓滿車人心中一顫。
這時,小女孩的媽媽說:「孩子爸爸動了手術,今天剛出院,她很多天沒看到爸爸了,別見笑……」
老大娘聽到這裡,帶著一臉的愧疚,「來來來,小夥子,身體要緊啊,來挨著你的寶寶。」
小夥子連忙推辭著,「我年輕沒問題的,您年紀大,您坐。」
老大娘說,「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啊,謝謝你,快坐下。你們有這麼可愛的閨女真幸福。」
帶拐杖的老大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車上幾個老者也跟著站立:「小夥子,來這裡坐,身體要緊,你們年輕人的擔子還重。」
車上的人既而安靜下來。
忽然間,車上空出來幾個座位,誰都沒有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