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姐夫,是以前一個同事大姐的丈夫,名字叫達利。今早,同事大姐來電話,哽咽著告訴我,達利姐夫走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大姐和達利姐夫與我相處的過往,一幕幕湧現到眼前,把我眼睛辣的生疼,眼淚瞬間塞滿了眼眶。
1999年我剛剛畢業參加工作,和這位同事大姐在一個辦公室,因為大姐我倆是同姓,年長我十幾歲,而中專畢業的我就像個初中生一樣的大孩子,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我是大姐家裡的侄女兒,是和她來單位玩兒的,很長時間才知道我是正式上班的職工。
大姐對我很照顧,她的直性子和我的急脾氣,都是爽快的操作能手,所以和大姐在一起工作很舒心。那時的單位是企業,每個月固定四天假期,辦公室裡幾個人自己安排輪休。我的老家在鄰縣100多裡的小山村,坐班車回家還需倒一次車,路上時間得用去半天,這樣一個月我也就回家一次。
所以,在端午節、中秋節、元旦,這樣的節日,我不能每次都正好休假回老家過節。每當這時候,大姐就邀請我去她家過節,我不好意思去,她就堅持抻著我的胳膊「綁架」我去。這樣,我就認識了大姐家的達利姐夫。
達利姐夫會做飯,講究吃個味道,比大姐做菜還上心;達利姐夫愛喝酒,每次都要我和他一起喝啤酒;喝完酒吃完飯了,要抽菸,美其名曰「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然後眯起他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笑眯眯的講當兵的當年往事。
和大姐在一個單位四年,除了過節以外,幾乎家裡做好吃的了,大姐就會帶我去她家吃飯,姐夫每次都是熱情待我,大姐和姐夫真心實意的給了我身在異鄉的家庭溫暖。後來,我和大姐都相繼去別的單位上班,偶爾聚聚。
再後來,姐夫開車碰了人,家裡賠了很多錢,那些日子大姐和姐夫的日子過得很窘迫。而當時的我,恰好生活遇到了困難,大姐和姐夫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家裡,拿了5000塊給我,說是太少讓我先用著,我知道大姐家缺錢說什麼也不要,大姐和姐夫堅持。再後來因為幫家裡姐投標、自己買房,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又向大姐和姐夫借過錢或者尋求過幫助,每次大姐和姐夫都會盡力幫我,從不曾有半點遲疑。
這麼多年,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奔波,大姐和姐夫一直惦記著我,說我「既當爹又當媽」不容易,每次過節去看他們,都會責怪我帶東西,總是想方設法的給孩子往回帶東西,或者塞錢。去年知道我爸腦梗住院,又去醫院看望。
這麼多年,大姐和姐夫就像親姐親姐夫一樣真誠待我,雖然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但心裡感覺這份感情很溫暖、很實在。如今,剛剛60歲的大姐已經駝背了,灰白的頭髮再也沒有20年前高高挽起的大姐大的風範。而63歲的達利姐夫因病說走就走了,靜靜的躺在靈床上,再不見當年的音容笑貌。我在心裡輕輕的說「達利姐夫,一路走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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