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給丈夫倒洗腳水，溫度不合適，丈夫狠狠一腳踹過來，三個月的胎兒流產了

林毓秀5歲時母親死於難產，父親是木匠，經常出去給人幹活兒，有時一走十天半月不回來。繼母是鄰村的一個寡婦，帶來的女兒比林毓秀小一歲，時隔不久又生下一個兒子。

繼母是兩面人，當著父親的面裝作對她很疼愛的樣子，父親不在家時對她冷若冰霜，指使她拾柴打草、餵豬放羊、給弟弟洗尿布，稍有閃失，非打即罵，還不給飯吃。為躲避繼母的打罵，她經常蜷縮在村外的柴草垛不敢回家。

終於熬到了嫁人，丈夫是黃家峪村的黃家興。林毓秀進門以後，婆婆王秋蘭把她當親閨女，小姑黃彩萍跟她像是親姐妹，總算找到了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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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沒過多久，家裡的頂梁柱——公公因為心臟病突發，猝死在工作崗位上，這對黃家來說是天塌之禍。縣化工廠為撫慰家屬，提出可以安排一個子女進廠上班。

那年黃彩萍剛高中畢業，廠裡原本想讓她進廠，黃家興一聽暴跳如雷，在父親的靈堂上大喊大叫：「從古到今，子承父業，天經地義，哪有讓女兒接班的道理？」並逼著母親王秋蘭馬上表態，「你跟廠裡說，必須給我安排工作！否則，我爸別想下葬！我也不會給你養老送終！」

這不顧廉恥的咆哮，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林毓秀實在看不過去，想勸他，被黃家興一拳打了個趔趄：「滾！我家的事還輪不著你插嘴！」

黃家興在靈堂上表現出的狹隘自私，讓善良的林毓秀無地自容，她默默把家務活兒全部承擔下來，盡心盡意照顧生病的婆婆，從早到晚手腳不停地忙碌。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內心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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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剛下葬，黃家興顧不上病重的母親，便急著去跑進廠上班的手續，恐怕稍有延誤，農轉非的好事會讓妹妹搶去。

連續幾天馬不停蹄地奔忙，一切總算塵埃落定。在騎自行車從縣城往回走的路上，看著田野裡挽著褲腿勞作的農民，黃家興竟然雙手大撒把仰天吼喊：「我也是吃商品糧的人了！」

黃家興對自己的估價太高了。黃家興在父親葬禮上表現出的自私無知，給廠領導留下了惡劣印象。再加上他沒有任何技術特長，進廠後只能被安排到車間做學徒工。這讓他心裡很不平衡。

黃家興在廠裡工作不順心，回到家拿妻子撒氣，經常為雞毛蒜皮的事大發雷霆。

林毓秀性格內向，溫柔賢惠，知道丈夫工作不順心，儘量不惹他。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早上打洗臉水、晚上端洗腳水，成了黃家興上班後的生活習慣。林毓秀不管多忙多累，也得像傭人一樣小心伺候著，稍有不慎就會挨一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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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秀一次次忍讓，不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那晚，林毓秀做完家務，端來半盆洗腳水放在地上，正要去拿暖壺兌熱水，心不在焉的黃家興把腳伸進了涼水盆，隨即破口大罵：「你他媽想害死我呀？不知道用涼水洗腳會坐下病？」

林毓秀拿過暖壺剛要兌熱水，黃家興飛起一腳狠狠踹了過去。林毓秀沒有防備，一個後仰摔倒在地，暖壺落地，開水燙傷了手臂，腹中三個多月的胎兒也流產了。

林毓秀徹底傷透了心，從醫院出來後，直接回了娘家，整日以淚洗面。

■文/選編自小說《我的幸福誰當家》（作者：周喜俊 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

■編輯/張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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