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小芳不見了,同事慌了神,拿著絕筆信抱著孩子急匆匆趕來醫院向院領導匯報。
領導對同事的疏忽大意狠狠批評一番,立即安排人動身前往派出所報案尋人。
小芳下落不明,恐怕兇多吉少了。絕筆信看得那位領導大姐聲淚俱下,痛惜這個親手培養出來的倔強護士,苦勸未果,又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她一步一步滑進生活的深淵……
小芳絕筆信中,提出希望把孩子送給親爹雷大爺撫養。大姐和幾位院領導商議後,覺得也只能如此了。
醫院於是派人抱著孩子帶著小芳絕筆信找到雷大爺的廠裡。
雷大爺到廠辦見到孩子聽聞小芳失蹤的消息時,絕筆信還未讀,人已癱坐在椅子裡,淚水順著殘疾的手指流了出來……
雷大爺抱著又哭又鬧喊著找娘的兒子一路抹著淚回了家。
一進家門,雷老太迎了上來,問他誰家孩子啊,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回了?雷大爺也不回話,再看兒子哭喪著的臉,心裡似乎預感到什麼。接過孩子,雷大爺跟老娘簡單解釋一番,雷老太抹了把淚,咬牙切齒狠狠點了下雷大爺的腦袋:「造孽啊!造孽!」,抱緊孩子,老淚縱橫。
說來也怪,孩子坐在雷老太的懷裡,慢慢安靜下來。可能一天下來見得陌生人太多,也鬧騰累了,一邊哭著嘟囔著找娘一邊睡著了……
雷老太盼著抱孫子多年也沒能盼來雷大媽孩子,看著懷裡安睡的小芳孩子,不管怎麼說也是雷大爺的骨肉,自己的親孫子啊,竟然有些愛不釋手,越看越親。雷老太對小芳的悲慘遭遇開始產生同情和愧疚,畢竟自己兒子一手造得孽啊,不覺間一邊老淚長流,一邊緊著催促雷大爺出門尋人。
雷大媽買菜回來,一進家門,看到床上睡著個孩子,也沒多想,洗了手,興奮地湊上前來,問雷老太,這孩子是誰家的?多年無子的雷大媽對孩子喜歡得不得了,看來看去摩挲著孩子小臉小手。雷老太看在眼裡,卻怎麼也不知,該如何張開這個口。
雷大媽問了兩三遍不見回應,再看雷老太一臉糾結,欲言又止,敏感的雷大媽一下明白過來,恨恨地問:「是不是那個賤婦的孽子?」雷老太沒正面回,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孩子媽沒了。」
雷大媽一雙漂亮的杏眼此刻已經溢滿憤怒、屈辱和傷心的淚水,她已顧不上發生了什麼,進了裡屋關上門傷心地嚎啕大哭起來……
就這樣,小芳的兒子留在了雷大爺和雷老太身邊。
這三年,雷大媽過得也是生不如死,不僅沒能得到雷大爺一絲的憐惜,而如今小芳的兒子又在她的眼前橫空添出一根刺,時不時晃在眼前戳她的心窩子。
她的心在滴血,恨意無處可安放。她想逃出感情的苦海,可作為一個無依無靠自小在雷家長大的弱女子,不知該往哪裡逃。她沒有勇氣邁出這個門一步,出了家門,她不知自己該如何活命?!
「忍」字頭上一把刀,雷大媽煎熬難耐的日子開始了……
且說小芳,自從失蹤後,警察、單位拉網尋查、始終不見人影,本市除了死去的奶奶,又無其他親人,大家尋思著,小芳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小芳死了的時候,公安局從離城很遠的一個邊郊派出所獲得消息,所轄區域的一個漁民從海裡救上來一個年輕女子,不知是否是局裡所要查詢的人,請求派人前往確認。
醫院派人隨警察一同前往漁村,一看果然是小芳。小芳被成功救活,但整個人變了,誰也不認得,目光呆滯,只會一個勁兒衝人傻笑,不能正常對話了。
小芳被警察和同事帶回醫院,初步診斷為應激性精神障礙,被送入當地精神病醫院進行緊急治療……(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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