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交通隊的同學打電話,那個同學聽了以後,大驚:是你啊,不對啊,同事說是一個賊漂亮的女人啊。你女友吧,小子,有兩下子啊。
「你胡說什麼,那是我同事。」我說。
「同事?我不信,最開始同事們以為是個富二代,飆車。後來追來追去發現不對,她的車技賊好,應該是個賽車手,最次也受過專業訓練。」
「少廢話。」我不耐煩,「趕快幫我把事情擺平。」
「你說擺平就擺平?你以為我是誰啊,我爸又不是李剛。這事都驚動市局了知道不?」
「你怎麼磨磨唧唧的。」
「真的,這事我無能為力。昨天你們在圖書大廈、中央公館、普照路連闖三個紅燈,超速,逆行,拒絕檢查。這事都夠判了,知道不。」同學不是開玩笑。
「你辦不辦?這件事你辦不明白,以後還想處不?」我開始威脅。
「你別急啊,你不來人,我怎麼辦?怎麼也得有本人的證件啊。」同學有點鬆動。
我看有門,趕緊說:「我讓她去一趟。」
「帶足罰款,不打就得認罰。」
「你先墊上吧,怎麼變得娘娘腔的了。」
「什麼?啊……喂?什麼人啊」同學在那邊大呼小叫。
我掛了電話。
忽又不放心白月,又給她打。
「怎麼樣昨天沒嚇到你吧?」我心虛的說。
「我還想問你呢?」那邊幽幽的聲音。
我知道她的情緒不高。就故意說:「你昨天是不是不想活啦,你不想活,也別帶著我啊,我還年輕呢,一朵花還沒開呢,怎麼上了你的車,就跟上了賊船似的。」
那邊撲哧笑了:「你貧不貧啊。」
我稍微放了心,馬上進入正題:「昨天事鬧大了,你必須到交通隊一趟……」
「哦,知道,我有思想準備。」她很平靜。
「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上班吧,剛來幾天,又請假,你們領導要對你有看法的。」
「哦。」
我們掛了電話,我馬上起床,胡亂的吃了一口飯,敢公交,到了單位門前,刷卡,發現晚了十分鐘。上樓換衣服,下樓,心裡祈禱:千萬別看到我們那個主任。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想見的見不到,不想見的偏偏與你撞個滿懷。
我們主任正用一雙老鼠眼盯著我。
我裝著沒看到,貓著腰,低著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你站住。」主任聲色俱厲,「你以為公司是你的家啊,想幾點來就幾點來,你還有點組織性紀律性沒有。就你這工作態度,怎麼能勝任以後的工作。」
我向來討厭這個主任,要能力沒能力,要水平沒水平,業務不懂,管理不精。素質不高。我有時候就納悶,這樣的人怎麼能到這個大公司當領導。
我還是裝著沒聽到,繼續貓著腰,低著頭,走路。
他聲音越來越大,且追著我喊:「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你還想不想幹?你的適用期就三個月,你知道不。」
我煩的很,看他跟的緊,就忽然轉身,站直,握拳,瞪兩眼。
他冷不防,嚇的向後一跳。好半天看著我不說話。
我放鬆了姿勢,一笑,繼續走。身後從此安靜。
日子飛快,轉眼一周,一切如前, 從那次飆車以後,我和白月成了朋友。就好像兩個孩子共同做了壞事,有了同一個秘密,關係一下子近了很多。
有一天,她打電話給我,我拿起電話問:「你老人家什麼事啊?」
「有件事想麻煩你。」她猶豫了一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只要說一聲,上刀山,下火海,大狗罵雞,在所不辭,但不陪你喝酒。」說完,我自己笑了。
那邊沒了動靜,好半天她說了一句:「明天,麻煩你陪我去離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