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床下散發著臭氣的木盒子,藏著丈夫離奇身亡的秘密

2020-08-16 深夜奇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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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我竟然穿越了!

明明記得自己聽到了鬧鐘響,睜眼卻發現自己坐在一把紅木椅子上,看四周環境似乎是一個縣衙。

兩邊是拿著棍棒一溜站開的小廝,堂中間放著一具用白布蒙住的死屍,一個模樣俏麗的年輕女子跪在旁邊,哭得撕心裂肺,嚷著:「請老爺為奴家做主啊!」

我看得直發愣,心裡充滿了哲學的思辨,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嘛?她又是誰?她要幹嘛?

一小廝突然猛地用力拍了我一下,然後又恭恭敬敬退到我身後,低聲說:「老爺,您該升堂了。」

「呃……你是何人?死者何人?」我猶豫著說道。

「小女子名叫潘金蓮,死者是我的丈夫武大郎。今早我出門去給王乾娘做壽衣,沒想到回來時,他已經斷氣了,求老爺查明真相,還我丈夫一個清白呀!」女子哭哭啼啼地說著。

什麼潘金蓮?武大郎?難不成我穿越到了《水滸傳》裡了?還是《那什麼梅》裡?我竟不小心笑出了聲。

身邊的小廝咳嗽了一聲,嚴肅地提醒我:「老爺,要不要驗屍?」

「那是自然。」

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屍體,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我走到堂中,扯開白布,定睛一看,卻嚇得差點昏死過去。

這死去的武大郎看上去不超過一米五,光溜溜的頭頂,麵皮紫黑,七竅都流著汙血,下嘴唇上留有很深的牙齒印,而且竟然整條左臂都是空的!

「老爺,您不必親自驗屍,我們有仵作何九叔啊。」小廝低聲對我說。

「那你不早說!」

我擺擺手,坐回椅子上,胸有成竹地說:「本官知道了,真相永遠只有一個——武大郎是被砒霜毒死的,兇手就是——你!潘金蓮!」

潘金蓮與西門慶的韻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還用得著調查什麼?

潘金蓮哭倒在地:「我原本以為老爺會替小人報仇雪恨,沒想到你卻是昏官!」

哈?穿越的第一天就被人罵?

不過仔細看潘金蓮卻不像《水滸傳》中寫的只是假嚎,眼睛都哭腫了,看起來是真傷心。難道這裡面另有隱情?

又轉念一想,我乃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確實應該摒棄偏見,平等、公正、讓事實說話。

不想我這一調查,卻發現了驚天大秘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請各位看官聽我慢慢道來,看我是如何抽絲剝繭找到真相的!

2.

潘金蓮的口供。

奴家叫潘金蓮,今年二十三歲。

奴家原本是清河縣潘裁縫的女兒,排行老六,因此家中都稱我六姐兒。十二歲那年,我爹訪友橫死途中,屍骨無存。

我娘過不下去,把我賣到張大戶家,自己吊死了。

我因為生得有幾分姿色,張大戶對我頗為抬舉,教我描眉畫眼、品竹彈絲、知書識字。

待我長到十八歲,張大戶便想收用我,可他這時都已是懸車之年了,主家婆又厲害,我自然不肯。

誰知張大戶惱了,百般苦打,還自賠了房奩,將我嫁與那賣炊餅的武大郎。

起初,我見武大郎生得似三寸丁谷樹皮,模樣醜陋,甚是嫌憎。

後來我才發現大郎卻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事事都依著我。

他雖只是賣炊餅的,但是勤勞肯幹,倒是攢下了不少錢財,家裡倒也寬裕。

因此,我便一心想著服侍大郎。前兩日我和大郎還商量著要租下一個鋪面,僱兩個夥計,把買賣再做大些。沒曾想,大郎竟拋下我去了!

這事一準是縣裡那賣梨的鄆哥做的!

事情還要從冬月初二說起。那日,雪下得緊,朔風狂起,四下裡彤雲密布。

大郎一早就出去賣炊餅,留我在家中做些針線活。不想沒多時,那鄆哥挑著梨筐打門前經過,他看著奴家獨自在家便起了邪心。

那鄆哥問我討熱茶喝,我讓他在門前簾下等著,他卻說天冷地寒,想要進房來暖和暖和。

我說大郎不在家,不甚方便。

誰知這廝拋了梨筐,強進了房來,欲行不軌!

奴家怎受得了這等欺負?扇了他兩耳光子,罵了他兩句。

鄆哥臉面掛不住,兔也似的逃了,走時絆倒了我的妝奩,叫他看到了我藏的金銀首飾。

他一定是因為這個事,恨上了我,又見財起意,毒殺了我丈夫,想要霸佔我和錢財。

什麼?認不認識西門大官人?他是陽穀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奴家自然認得。

沒有,只有一回奴家拿著叉竿放帘子,忽被風颳倒,失手將叉竿打在西門大官人的頭上,說了兩句話。是冬月十五日,奴家記得清楚。

沒,之後就再沒見過了。

大郎的左手何時斷的?十六日,他賣完炊餅,打外頭回來就沒了的,可把我給嚇壞了。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卻不言語。我只好找了藥給他敷了,好在保住了性命。其它的,奴家就不知道了。

3.

鄆哥的口供。

小的叫喬鄆哥,今年方十六,家中只有一個老爹。靠在縣前的酒店裡賣一些時新果品為生,時常得西門大官人齎發些盤纏。

那潘金蓮本就是青樓出身,後被賣到張大戶中做了小妾,因為主家婆厲害,把她趕出來了,白送給武大郎。

潘金蓮風每日只是在簾下嗑瓜子,把那一對小金蓮露出來,勾得別人看。她的話信不得!

冬月初二那天,我打武大哥家門前經過,卻聽著裡面歡聲笑語,近一看,卻是那潘金蓮和西門慶!

我與武大哥一向交好,自然是看不過去。我大喝一聲,嚇得他兩個是屁滾尿流。

我可看清?那沒得說,我整日在西門府上走動,怎會認不得。那天西門慶穿的是一件大紅絨袍兒,老爺您去西門府上一搜便知了。

一定是潘金蓮這惡毒婦人,見事情敗露了,謀害了我武大哥。他們怕我洩露,便反咬一口。

4.

西門慶的口供。

小人複姓西門,單諱一個慶字,今年二十七。小人在縣裡開著一個生藥鋪,近來生意頗為紅火,因此人都喚我做西門大官人。

武大郎?小人不認得的這一號人物。街上賣炊餅的?就那個三寸丁谷樹皮?這倒是知道。小人與他並無交情。

潘金蓮?小人不認得。

哦,小人想起來了。有一回從他家門前過,被一支叉子打中了頭,抬頭一看,一個娘子在捲簾子,應該就是潘金蓮了,因此說了兩句話。

說了什麼?我想想。倒也沒說沒什麼,那娘子問我是不是疼了,我說不妨事。後來她就像看到了什麼人似的,趕緊去房裡頭了。

小人記不清了,應該是十四五日。

之後小的就出門買藥材去了,今天方才回來,再不曾見過武大郎家的娘子了。

武松?小人沒見過,倒是聽店裡小廝說。一日,一個叫武松的瘋子來過我的生藥鋪子,搶走了一些藥。具體是哪一日,小人就不知了。

小人句句屬實,武大郎的死和我並無關係,望提刑大老爺明察秋毫。

5.

西門慶藥店小廝玳安口供。

小的玳安是西門大官人家生藥鋪上的夥計,虛歲二十五。

回老爺,小的不認識武大郎,沒見過潘金蓮。

回老爺,小的見過武松。

冬月十六日,有一個做行者打扮的人,拿著大砍刀衝到藥店裡來,稱自己是武松,要為他哥哥報仇。

那廝衝到店裡來,就亂砍一陣,還叫我們把西門大官人叫出來。別說那一日,大官人剛好出門去了,就是他在家我們也不敢叫他出來呀。

是,十五日下午,西門大官人就出門了,直到今日早些時候才回來。

武松鬧了一陣,見沒人搭理他,就胡亂搶走一些藥材走了。

那武松長得是五短身材,頭臉窄狹,尖嘴猴腮。

小的可記錯?不可能!武松那樣醜陋之人,誰見了都不會忘。

認屍?憑他化成灰,小的也能認出來。

呀!這死者正是武松呀!他怎麼……怎麼……變成武大郎了?

6.

現場調查。

我調查了幾日,這些人各執一詞,我也不知道要信誰,情況倒越發混亂起來了。我又帶了衙門裡的小廝去現場調查,這一調查不打緊,又牽扯出了許多秘密。

在武大郎家的後院裡發現了貓屍,因為正是寒冬臘月,還不曾完全腐爛,但看上去也死了有半月了。

床下藏著一個木盒子,散發著一股奇怪的臭氣,打開一看,裡面卻是一張完整的皮、一條杭州白縐汗巾、一件大紅絨袍兒、兩個藥葫蘆,其中一個已經空了,另一個裡還剩兩粒藥丸。

在鄆哥家中竟也找出了不少砒霜,還搜到了一隻潘金蓮的金簪。床下散發著臭氣的木盒子,藏著丈夫離奇身亡的秘密。

在西門慶家生藥鋪的藥柜上看到了不少沒有擦拭乾淨的血漬。在一個大梅花罈子裡發現了一條斷臂,經過仵作檢驗,這條殘臂正是武大郎斷掉的。

7.

潘金蓮第二次審問。

「潘金蓮,你竟然對本官有所隱瞞,又讓我如何替你查明真相呢?」我嚴肅地說。

只見那潘金蓮突然情緒崩潰,哭倒在地。

「潘金蓮,不用怕,你直說無妨,本官自會還你清白,也會替你保守秘密。」

潘金蓮情緒穩定一些後,哽咽著說道:「冬月初二那日,武大郎出去賣炊餅,走後沒多久就有一個人闖到家中,汙了我的清白。

我慌亂之中踢翻了妝奩,卻看到窗下正站著一人,正是那賣梨的鄆哥。我苦苦求他救我,他卻轉身走了。

那人走後,鄆哥竟又回來要挾我,不然就要把這事捅了出去,讓我做不成人。

我沒法子,只得給了他一支金簪子,懇求他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大郎。」

「那人是誰?」我問。

「我不認識那人,只記得他那日穿著一件大紅絨袍兒。」

我拿出從武大郎的床底下木盒中找到的大紅絨袍兒,問潘金蓮:「你說的,可是這件?」

「對,正是這件。但不是西門大官人,奴家確定。」

「嗯,本官相信你的話。」

看來作惡的另有其人,或許是想要嫁禍給西門慶,於是我又問:「你把這件事告訴你丈夫武大郎了嗎?」

「大郎向來多疑,奴家怎麼敢說。只是那挨千刀的鄆哥收了我的錢,卻還是把事情告訴大郎了。」

「你怎麼知道是鄆哥告密的?」

「這還用說嘛,只有鄆哥知道此事。而且從那日起,武大郎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他老說自己有個弟弟喚作武松,身長八尺、貌比潘安、渾身上下有千百斤氣力,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可武大郎明明就一個親弟弟叫武草,養到三歲就死了。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一個叫武松的弟弟了。

我起先還以為武大郎真的還有這麼一個兄弟,後來才發現大郎是得了魔怔了。」

潘金蓮這話倒是不假,我派人去武大郎的老家調查過,他確實只有一個弟弟,三歲就病死了,再無其他兄妹。

武大郎同鄉的人也說這裡沒有叫武松的人。

潘金蓮繼續說著,但是表情已經從悲傷變為慍怒了:「武大郎每日只喚我做嫂嫂,也不與我親近,也不再賣炊餅了,整日只是打扮成行者模樣,在後院裡舞刀弄棒,還颳了光頭。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順著他,和他叔嫂相稱。他又整日纏著我問他大哥去哪裡了,這教我怎麼答,只好哄著他說武大郎還在街上賣炊餅。」

「過了幾日,武大郎突然神神秘秘地對我說他赤手空拳打死了一隻老虎。

我心裡吃驚,這幾日確實聽說景陽岡上有老虎,家門口也貼了官府的印信榜文。眾獵戶都不曾擒得那吊睛白額大蟲,他一個三寸丁谷樹皮如何傷得了老虎。」

潘金蓮停頓了幾分鐘,深吸一口氣後激動地說:「大郎將我拉到後院。我一看,嚇得不輕。那地上的哪裡是什麼老虎,分明是一隻野貓」

「十五日,西門大官人從房前經過,我的叉竿不小心打中他的頭,我只好賠不是,誰知卻被武大郎看到了。

好一頓毒打,他罵我不檢點。我不承認,他就用叉子抽我。」

潘金蓮把衣袖捲起,我看到她的胳膊上是一大片的淤青,簡直觸目驚心。

「武大郎如此對你,你一定恨他。難道說你是忍無可忍一時錯殺了他?」審問到此,我對潘金蓮已經有幾分同情了。

「恨,當然恨他。但是我知道他是病了,只求著他快快好起來,從沒想過要毒害他!」

「第二日,也就是冬月十六,大郎一早就穿上了袈裟,拿了大砍刀出門。我心想不好,只怕會鬧出什麼事來。

果然他回來時胳膊沒了,也不知道痛,只管咧著嘴笑,手裡還拿著一件大紅絨袍兒和一個褡褳,我就猜到他去幹嘛了。」

「還是這件大紅絨袍嗎?」我又拿出武大郎床下找到的衣服,再次向潘金蓮確認。

「是,還是這件。此後,大郎更是瘋癲了。

整日穿著那件搶來的大紅絨袍兒,還讓我喚他大官人。大郎本就失了一條胳膊,氣血不足,哪裡經得起這樣折騰。

我自然是不願意,苦勸他好生將養,他只是不聽,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罐藥,吃了便面色緋紅,氣力無窮。」

「現在想來那藥大有問題,必定是他人想要謀害我家大郎啊!」

8.

鄆哥的第二次審問。

「小子,你老實交代,初二那日,你到底看清了是誰嗎?不要給我耍花招,不然我唯你是問!」我一拍醒木,厲聲說道。

鄆哥終究還是個半大孩子,被我這一嚇,立馬就全招了:「冬月初二那日,我確實看到有男子在潘金蓮的房裡。

但我沒看到那人的臉,只看到了那人穿著大紅絨袍兒,我想就是西門慶了。

我在街上繞了兩圈,估摸著那人應該走了,找回潘金蓮,讓她給我三十兩銀子。潘金蓮二話不說給了我一支金簪,可見其中確有貓膩。」

「我回家後方才發現自己的一條杭州白縐汗巾,落在了潘金蓮家中,於是我又想到了一個妙招,可以誆武大郎那傻子一回。」

「第二日,我讓武大郎請我喝酒,告訴了他潘金蓮和西門慶的事。他自然是不信,說他老婆不是這等人。

我說,你別不信,我可看見他二人還互留了信物。不然你去找找,你家是不是多了一條杭州白縐汗巾,又少了一支梅花喜鵲金簪呀?」

「武大郎回家一找,果然在潘金蓮的床上找到了一條杭州白縐汗巾子。他氣得牙根直痒痒,但那西門慶有錢有勢,他也奈何不得,只得把氣往肚子裡咽。」

「那這是怎麼回事?」我舉起手中的砒霜瓶子,這是在鄆哥家搜出來的。

「小的家中最近害老鼠,故買了些砒霜,用來拌著蜜糖毒老鼠。確實沒想著用來害人呀!」鄆哥叫苦不迭。

我心裡清楚鄆哥說得不假,他這瓶砒霜剛好是在西門慶家的生藥鋪子中買的,我拿去一對比,發現這瓶子藥還不曾打開封口用過。可見,武大郎也不是被鄆哥毒殺的。

9.

西門慶的第二次審問。

「西門慶,十六日,你明明遇到了武大郎,卻誆騙本官說不曾見過,你究竟是何居心?」我呵斥西門慶道。

西門慶有些哆嗦地說:「十六日,小人從胡僧處買藥回來,卻正巧遇著有人在我家生藥鋪裡大鬧,那人自稱是武松,說要殺了我,為兄弟報仇。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就是武大郎啊!」

「嗯,你且繼續說下去。」我點點頭。

西門慶又繼續說:「我不知是怎麼回事,忙往外逃,那人卻拿了砍刀,衝上來就要削我,我躲閃不及,順手拿了剪藥材的剪子捅了他的胳膊。

那人提著刀又往前逼近一步,我想是完了。誰知他提起砍刀,砍下了自己的胳膊,搶走了我的大紅絨袍兒和褡褳就跑了。」

「不是你砍了?」我厲聲問道。

「小人冤枉啊!我就用剪刀戳了那人,是他自己把胳膊砍下來的!他已經瘋了!」西門慶喊了出來。

「既然不是你砍的,那你為何不報官?」我步步緊逼。

「小人實在驚慌,一時間沒了主意。事後因怕扯上人命官司,也不敢聲張,暗中把他那條胳膊給藏了,就埋在門口的梅花壇裡。」

西門慶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涔涔冷汗:「老爺,之前小人實在不敢說呀,任誰也不會相信那廝是自己把自己的胳膊給砍了……」

「你這就錯了,我是那種不通情理、沒見過世面的昏官嗎?」我擺擺手,又和藹地說:「本官判案一向講究公正。」

「是是是,小人錯了,竟不知老爺是如此公.....正。」西門慶又擦了一把汗。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我提起筆在西門慶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叉,被砍掉一條胳膊無疑加速了武大郎走向死亡,但這不是真正的死因。

從武大郎的屍體上來看,斷臂處都已經快癒合了,武大郎的直接死因是服用了砒霜。可是這個砒霜究竟是從何而來呢?我陷入了沉思。

10.

西門慶藥店小廝玳安的第二次審問。

「你這小廝,油嘴滑舌,先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我嚇唬道。

小廝玳安:「提刑大老爺,您別打我!我都招,都招。」

「冬月初二那天,西門大官人出遠門,小的偷了他那件大紅絨袍兒,去尋潘金蓮。」

「那小娘子生得美貌……」

「打住,打住。說重點!」

「哦哦,總之小人一見著那金蓮,只想著與她成就好事。」

小廝玳安一抹口水繼續說:「我那日打她家路過,斜眼一瞧,卻見這小娘子獨自在家中做針線,我就踢了門進去。

誰知潘金蓮淨撿那些難聽的話罵我,還用頭上的簪子戳我。

我一時火了,扇了她兩耳光,竟將她打暈過去了。小的怕惹出事來吃官司,就溜了。」

「那你之前為何說自己不認識武大郎?」我斥責道。

「小的……小的不是怕事情敗露嘛……再說,那天老爺問的是十六的事,那天武大郎自己非要管稱自己作武松,他又颳了頭髮,穿了袈裟,小的開始還真沒發現他就是武大郎……」

「休得狡辯!玳安,你抬起頭,仔細看看,你那日穿的可是這件大紅袍兒?」我又拿出從武大郎床下找到的大紅絨袍兒給玳安看。

「是,就是這件。小的就想著借用一下,穿著顯得闊氣。小的回生藥鋪後,又偷偷把西門大官人的衣服放了回去。

十六日那天,武大郎找上門來,說要殺西門大官人,我心下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將我錯認成西門大官人了。」

「武大郎的胳膊是不是你和西門慶弄的?從實招來!西門慶可是已經承認了!」

「武大郎的胳膊?這老爺您真的冤枉西門大官人了!

是他自己弄下來的。西門大官人只戳傷了他,並不嚴重,誰知他瘋了!請老爺明察呀!」

「嗯,本官自有評判!不過你迫害良家婦女,不得不罰,來人,將這廝拖下去,痛打八十大板!」

「老爺,饒命呀!小的並沒有真害人呀!求老爺開恩呀!小的這身板遭受不住八十大板呀……老爺……老爺……」

我又提筆在玳安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我應該問一問……

11.

賣藥胡僧的審問

不多時,縣衙的小廝押上來一個胡僧。

只見那人,形骨古怪,豹頭凹眼,頦下髭鬚亂,頭上一溜光簷。

「你是何人?」我問道。

「貧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西域天竺國寒庭寺下來的胡僧,四處雲遊,施藥濟人。」

「你這假和尚竟敢誆騙本官,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我大喝一聲,叫小廝上來壓住了這人。

各位看官請不必擔心,因為我早已調查得知這廝是個四處行騙的假胡僧。

那人臉色大變,跪倒在地上,磕頭不止:「老爺開恩,小的不敢撒謊了。」

「好,那你重新說與我聽。」

「小人姓潘,原是清河縣的一個裁縫,家中倒也富裕。

不想一年,小的去洛陽訪友,路上卻遭了水賊,把我的家當全搶走了。我身無分文,只好在外流浪,後得貴人相助回到家中。

誰知短短半年,小人的家竟然散了!我本有六個兒女,五個大的早已經成家立業,只剩下小女兒金蓮。

我出事那年她不過十一二歲,等我回來後,她卻早已經被賣了!

我找那牙婆打聽,才知道金蓮被賣到青樓去了,後來又去了別的地方,幾經輾轉,蹤跡難尋。」

「因此我裝成了僧人,四處遊走,賣些真真假假的藥,只為了找到我的小女金蓮。」假胡僧說到這裡,不覺已是淚流滿面。

「你是否見過西門慶?」我問。

「那西門慶確實來找過我,他向我求的是長生不老的神藥。可是天底下哪有什麼長生不老藥,小的便胡亂給了他兩瓶健體的藥兒。」假胡僧說到這裡,偷偷笑了。

「你說的可是這個?」我拿出了武大郎家找到的兩個藥葫蘆。

「正是,因小的慣用紅色繩子綁葫蘆,故不會認錯。」

「這藥裡有什麼東西?」我皺了皺眉。

「這藥裡是些人參鹿茸,不過裡頭還加了少量的砒霜,藥性過強,不可多用,一月最多用一次。

否則就會油枯燈滅,就算不累死,也會中毒而亡!」

聽到這裡,我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武大郎的死因竟是吃了健體的藥!

12

案件到這裡就水落石出了——那武大郎因為自己相貌醜陋,身材矮短,妻子潘金蓮又過於美貌,鄰裡總打趣說「好羊肉落在了狗嘴裡」「烏鴉配鸞鳳」。

久而久之,武大郎心生自卑。聽到鄆哥說金蓮不檢點,早就對妻子心生懷疑的武大郎便輕信了。

然而武大郎天性軟弱,又自卑無能,他不敢與潘金蓮當面對質。

矛盾和悲憤之下,武大郎竟然幻化出一個叫武松的人格。

他把自己想像成一個和真實的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在他的幻想裡武松身高八尺,驍勇聰明。

他指揮心中的武松家暴潘金蓮,大鬧西門慶的生藥鋪子。

在與西門慶的戰鬥中,可憐的武大郎又失敗了,懦弱的他徹底崩潰了。

但他不願意被打回原形,於是他搶走了西門慶的衣服。

披上西門慶華麗的大紅絨袍兒,武大郎就感覺自己變成了西門慶,那個貌比潘安、有錢有勢、風流倜儻的西門慶。

武大郎還在西門慶的褡褳裡找到了假胡僧給的藥,吃了後只覺得飄飄欲仙,便沉溺其中,不久後就中毒身亡了!

只可惜的是那潘裁縫,賣假藥找女兒,到頭來卻害了女兒!正是「善惡從來報有因,吉兇禍福並肩行。」

13

我寫完案宗後,便趴在桌上睡著了,醒來卻發現身邊站著一漂亮女子。

那女子走近我,輕輕給我捶著背:「老爺,您在寫什麼呢?」

嗯?原來我還沒有穿越回來?

女子逕自拿起了我桌上的手稿,念出了聲:「咦,老爺,您怎麼署名為蘭陵笑笑生呀?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老爺不用本名?裡面寫的什麼?讓奴家來瞧一瞧。」

「走走走,朝廷上的事,你一個小女子看什麼看,洩露了天機可就不好了。」

我被那女子的話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支走。臉紅心跳地拿起手稿,一看,竟然真的是我的筆跡!

14

「嘿嘿嘿,不買就別碰啊!」

一個導購把我推醒,我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竟然在書店裡睡著了,而我枕著的書是一個叫花滿蹊的寫的什麼《穿越筆記》。

「什麼破玩意書。」我一邊說著一邊轉向書店的導購:「我不要這個,給我直接拿本《那啥梅》吧。」

「這書都讓你口水弄溼了,還咋賣!再說這《穿越筆記》可是今年的大爆款啊,不買沒朋友哦!」

「好吧,好吧,不就十幾塊錢嘛,你給我來一本吧。」我罵罵咧咧地著說。

回到家中,我迫不及待地拆開了書殼,打開一看,卻驚出了一身冷汗,只見上面寫著:

「提刑大老爺,您玩得還開心嘛?恭喜順利破案!請給五星好評哦!點讚評論關注三連哦!麼麼噠!」(原標題:《穿越筆記:武大郎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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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離奇失蹤,母親乞討多年艱難尋女,誰知真兇就藏在身邊泥濘的鄉間小路上,許麗拎著編織袋急匆匆朝著村裡某個方向移動。她離了婚,和女兒住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這五年來,為了養家餬口,許麗迫不得已離開女兒前往大城市擺地攤掙錢。現在終於攢夠錢了。想著能立刻見到女兒,許麗心裡越發的激動,腳步也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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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女主京敏是一家銀行的櫃員,每天朝九晚五,辛苦工作。為方便上下班,她在銀行附近租了間單身公寓。這個男人原來其實已經在床下藏了很久,每天半夜都會將京敏迷暈,然後爬上床摟著她睡覺。京敏無處可逃,只好藏在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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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車禍身亡,女兒半夜進我房間,說弟弟在床下說話,好吵這段時間,我過得很痛苦,整夜睡不著覺。原本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兒一女,和老公感情穩定,事業有成,周圍的人都很羨慕我們,說這是模範家庭。可是就在一個月前,一件事情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讓我墜入了深淵。我上班的時候,突然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告訴我,我兒子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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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歲女子離奇身亡,生前最後一條朋友圈曝光死因,全網震驚我叫向明,嚮往光明的向明。我現在要講的事情,與我有關,又無關。另外兩個與她一起爬山的同伴離奇失蹤了,據警察所說,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除了一些露營用具之外。痛失愛妻,我們都為胡浩楓感到難受,而他在周若的葬禮上上不時忍不住眼淚,訴說著對亡妻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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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歲女子離奇身亡,母親整理遺物發現重要線索,她跪地痛哭25歲女子是一名空姐,但是卻離奇身亡,母親整理女兒遺物時發現了重要的線索,原來女兒談了一個已婚的男友,而因為男友的拋棄,女兒接受不了分手的結果,才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母親得知這些後跪地痛哭,女兒怎麼這麼傻! 夏曼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SOUL樂隊是我們七年的心血,你怎麼捨得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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