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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回到2020年年初，可能誰也想不到特斯拉的股價能在11個月的時間裡上漲6倍。
從市值角度觀察，特斯拉如今的市值在美國所有本土上市公司中排名第6位，僅次於蘋果、微軟、亞馬遜、谷歌和臉書——即著名的科技公司五巨頭FAAMG。
而特斯拉的同行，全球最大的傳統汽車製造商豐田汽車，市值僅1959億美元，約為特斯拉的三分之一。
各企業市值以11月27日收盤價計算
從經營角度觀察，2019年豐田汽車的全球銷量超過1000萬輛，特斯拉則銷售了37萬輛，銷量不到豐田的4%。
離2020年結束還有1個月，即便特斯拉順利實現50萬輛的年度銷售目標，市場佔有率依然只是豐田的一個零頭。
特斯拉的市值充分體現了資本市場對它的期待，那特斯拉對得起這份期待嗎？
汽車公司or科技公司？
在談特斯拉之前，不妨先熟悉下它的兩種比較對象：汽車公司與科技公司。
先來看汽車業的情況。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市場，但整個市場增長緩慢：2010-2019年，全球已上市汽車公司的總收入年均增長率僅為3.5%，2019年總收入達到近2.5萬億美元。
汽車公司們的收入雖高，賺錢能力卻不高。行業老大豐田和老二大眾的營業利潤率都沒有超過10%，可以說是大而不強。
圖源：手把手教你為特斯拉估值，達摩達蘭
單位：百萬美元
相比之下，科技公司的特點是「小」而美：他們的收入不如汽車公司，營業利潤率卻是汽車公司的幾倍。
圖源：手把手教你為特斯拉估值，達摩達蘭
單位：百萬美元
同樣賺一塊錢，科技公司比汽車公司不要輕鬆得太多，所以科技公司的市值也遠超汽車公司。
假如現在有這麼一家汽車公司，有望實現大車企的營收（過去10年的年化增速達到81%）+科技公司的利潤率，那它應該算汽車公司，還是科技公司？
資本市場給的答案是後者。
從銷售汽車到軟體服務
那麼，特斯拉到底是不是科技公司？
問題還得由特斯拉自己來解答。
汽車行業此前的商業模式是，賣一輛車就收一輛車的錢。要算清楚一家汽車公司能賺多少錢，只要知道它賣了多少輛車以及車的售價即可。收入=汽車的數量×價格，簡單明白，但不朦朧美。
而特斯拉麵世以來，除了動力系統，與傳統車企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那塊豎立的大屏幕以及由此實現的通過軟體控制汽車的功能。
從2012年10月特斯拉軟體系統第一次更新以來，各種功能不斷升級：司機座椅記憶、手機解鎖汽車、自動車道保持、自動變道、自動泊車……
一個有趣的例子是在2016年，特斯拉通過軟體升級，讓Model X能夠利用鷹翼門和車燈的燈光表演聖誕舞曲。
隨著軟體功能越來越強大，軟體服務成了一個消費者願意買單的新盈利點。
以輔助駕駛功能為例，2015年10月，特斯拉正式發布售價2500美元的Autopilot（自動輔助駕駛）。
2019年，Autopilot分拆出兩檔售價，分別為定價3000美元的AP（自動輔助駕駛）和5000美元的FSD（完全自動駕駛）。
隨著輔助駕駛功能的不斷提升與完善，FSD軟體包的解鎖費用也越漲越高，從5000美元逐步增加，2019年5月增至6000美元，2019年11月增至7000美元，今年6月增至8000美元，最新價格定為1萬美元整。
與零售價不足4萬美元的Model 3對比（標準續航升級版價格為37990美元），買軟體包的價錢已經佔到車價的1/4。
而這可能並不是漲價的終點，馬斯克在10月份的一條推文說到：「我們離全自動駕駛越近，FSD軟體包的售價就會越高。要我說，FSD軟體包的價值甚至超過10萬美元（實現自動駕駛的特斯拉汽車可用於租車賺錢）。」
除了輔助駕駛軟體包以外，各種功能包都在等著用戶的付費解鎖：花300美元可以解鎖座椅加熱功能，花2000美元可以提升百公裡加速性能，每個月支付10美元的流量費可以免費使用流量……
特斯拉的軟體服務分類
結果是特斯拉的軟體收入不斷上漲。據安信證券測算，截至2020年第一季度，特斯拉僅憑FSD的累計現金收入已達到12.6億美元，車主的整體激活率超25%。
預計2025年時FSD的收入將達到近70億美元，佔特斯拉汽車業務營收的9%，貢獻25%的汽車業務毛利。
與此同時，隨著規模增加與中國建廠帶來的成本優勢，特斯拉汽車的價格卻在不斷下降。Model 3標準續航版補貼前的售價從35.58萬元（2019年10月預訂價）降至如今的26.97萬元。
更低的售價自然而然地圈來了更多的用戶。
數據來源：特斯拉財報
如果特斯拉的汽車售價貼近成本甚至賠本銷售（網友戲稱為買軟體送車），各種軟體包的付費率逐步提高、軟體價格逐步上漲，那特斯拉的收入就變為科技公司的典型算法：平臺用戶數×ARPU（每用戶平均收入）。
這樣一下子就打開了特斯拉的想像空間，而它的市值向科技公司看齊也就不足為怪了。
汽車軟體化？
當特斯拉摸著石頭過河的同時，汽車界老前輩們也在摸著特斯拉過河。
大眾汽車斥資70億歐元組建一個名叫「汽車軟體」（Car.Software）的新部門，其前執行長迪斯表示「大眾未來的商業模式將更像一家手機公司」；
豐田正式創辦軟體公司Woven Planet Holdings，致力於自動駕駛、車載軟體以及高清地圖等創新業務；
全球汽車零部件巨頭博世集團合併了全球汽車軟體部門和電子活動部門，新部門名為智能駕駛與控制部門事業部，將統一對外提供電子系統和必備軟體……
未來的汽車或許不再是「沙發加四個輪子」，而是「帶四個輪子的電腦」。
作者 | 拾月 | 當值編輯 | 李夢清
責任編輯 | 何夢飛 | 主編 | 鄭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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