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熊總的故事丨觸樂

2021-02-15 觸樂

熊總創業很忙。但不論工作多忙,每天晚上12點我幾乎都能看到他在線,打完一把《刀塔》,然後睡覺。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打到一萬場。也從來沒有細數過。

我終於決定開始寫熊總的故事了。如果你曾經看過我寫的夜話,可能還記得這個名字。我認識熊總三年,和他打了三年《刀塔》。(關於熊總的夜話故事在文末)

熊總在《刀塔》裡只玩一個英雄,那就是熊戰士。終於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你只玩熊戰士。

我原本並沒有指望得到什麼精彩答覆,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緣由。

那天我在上海出差,事畢後找他玩。下班吃了飯,熊總帶我去了他新租的房子,我們在他家裡線下連坐開黑,連續打了四場。

凌晨三點,我們輸掉了連勝。我和熊總打累了,走到陽臺吹風,熊總點了一支煙。他家住在頂層,39樓,可以看見上海盧灣的夜景。熊總抽完煙,我們進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然後,熊總給我講了自己的故事。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我們的談話從凌晨三點開始,一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熊總前一天剛出差歸來,已經快20多個小時沒休息,他看起來很疲憊,他的語調低沉,這讓講述有種特別的氛圍。

開端

1979年,熊總出生在上海。

熊總家境優渥,父母從事銀行業,這讓他從小就開始接觸電腦與遊戲機。在那個年代,這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絕對先進的科技娛樂產物。

比如我——一個從小生活在鄉村的90後,我在10歲前接觸過的唯一主機是偽裝成學習機的小霸王,和只能拿來玩俄羅斯方塊的山寨掌機。但熊總不一樣,他從雅達利開始接觸遊戲,在熊總的記憶裡,玩過的第一個遊戲是一款雅達利上的飛行射擊遊戲,總而言之,他是個老資歷的玩家。

少年時代,有兩個遊戲讓熊總記憶深刻,《仙劍奇俠傳》和《逆玉王》,而讓他記憶深刻的原因都不完全因為遊戲本身。

初三時,熊總有了自己的電腦,開始在電腦上玩遊戲。熊總同學家有《仙劍》,他就拿盤去拷,用的是1.44M容量的3.5寸軟盤,而《仙劍奇俠傳》有60到70M,熊總用一個叫ARJ的壓縮軟體,可以分卷壓縮,把一個很大的文件分成無數個1.44M的文件,第一個是ARJ,後面是A01、A02……熊總拷了幾十張盤揣回家,但發現出了一個問題,其中有一張盤壞掉了。這張盤的文件是MAIN.dat的一部分。

MAIN.dat是做什麼用的?熊總當時並不知道,但他後來知道了,MAIN.dat的作用是負責所有遊戲當中會動的貼圖,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遊戲裡會動的貼圖全都消失了。

MAIN.dat的一小部分壞了,文件缺失,無法進入遊戲,熊總自己建了一個和壞掉的文件同名的文件,總算能跑起來了。結果就是,遊戲能進去,UI正常,對話正常,運行沒問題,但——他看不見自己操控的主角李逍遙,看不見NPC,不僅如此,到了那個著名的場景,他還看不見洗澡的趙靈兒。

想像一下,你看不到李逍遙,看不到趙靈兒,也看不到衣服……

可憐的是,不僅看不到趙靈兒,連趙靈兒脫下的衣服也沒有,那段劇情需要跟衣服對話才能觸發後續劇情,他就在這卡住了,後來電話問了朋友,才能繼續下去。也正是因此,讓熊總得到了這個寶貴的結論——MAIN.dat到底是幹什麼的。

熊總頑強地玩了兩個月。直到熊總覺得後來實在玩不下去了,不能再這麼虐待自己了。

所以直到今天,熊總都不怎麼喜歡《仙劍奇俠傳》,當然,原因可能和別人不大一樣。

而《逆玉王》——這是一個HGame。但當時熊總是個純白無暇的中學生,並不知道什麼HGame。而且《逆玉王》和很多Hgame不一樣,遊戲畫面很好,這是個你開始玩上幾十分鐘根本感覺不到它是Hgame的Hgame。

當時這個遊戲是他們班一個男同學拷給他的,神秘兮兮地說這個遊戲特別好玩。熊總沒多想,當時他還有一個女同學也很喜歡玩遊戲,他向她推薦過《大航海2》《太閤立志傳2》,她都很喜歡玩,他們倆欣賞遊戲的口味很像。當時熊總拿到《逆玉王》玩了5分鐘,如獲至寶,覺得應該和這個女同學分享。那是個假期,他帶著盤衝到她家,然後和她一起玩。

玩了一段時間,女同學她爸進來了,送來一盤水果,然後看著他們玩。叔叔也說這個遊戲好像很不一樣,看上去很好玩,這個時候,遊戲突然就進入了開始脫衣服的情節,接著開始OOXX,所有人都驚呆了,空氣凝固如膠狀物體,在場三人的表情僵硬如同被封入琥珀的標本。但不知道為什麼,熊總還是努力硬著頭皮繼續玩,大概想證明說,這並不是叔叔你想的那種遊戲!結果後面越來越不堪入目。叔叔看了十分鐘實在看不下去了,把水果放下,人慢慢退了出去。走的時候把門關上,好像還說了句「你們注意安全」。

這就是熊總學生時代的兩個小故事。其實聽到第二個故事的時候我不完全相信,怎麼會這麼巧呢?怎麼會有這樣的叔叔呢!但這就是熊總講故事的魅力之一,我相信這裡面一定經過了一定程度的藝術加工,也可能時間間隔太久細節都模糊了,但這些細節也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Feeling!

你需要從熊總的講述裡去感受那種Feeling。

總之,這就是熊總故事的開端。

熊總與網絡十字軍

熊總的網遊時代和網絡十字軍關聯密切。網絡十字軍是中國遊戲史上最早的有組織的大規模公會,喜歡入駐《EQ》《萬王之王》《魔獸世界》這種強社交、強對抗的網路遊戲。網絡十字軍1998年成立於在MUD遊戲《笑傲江湖-精忠報國》中,創始人是老貓。

關於網絡十字軍,網際網路上流傳著許多他們的故事,最有名的故事應該是EQ屠龍事件,感興趣的朋友們可以去搜索,熊總講了一個相對不那麼有名的故事。

那是EQ國服裡的第一次屠龍,在網絡十字軍公會採取「自殺式屠龍」方案後,屠龍現場慘不忍睹,遍布無數屍體。當公會決定再嘗試最後一次的時候。這一場面感動了EQ中一位GM,他做出了讓自己和十字軍公會都蒙受奇恥大辱的事情——為了儘快結束這個場面,讓大家停止這種自殺攻擊行為,GM攻擊了那條龍。

熊總從《萬王之王》(下稱KOK)開始接觸網絡十字軍。網絡十字軍KOK分會的副會長是孤寒風。孤寒風給網絡十字軍做了一個公會網站——天國主頁,域名是17173.126.com,網易免費域名下的一個個人站,這個站的內容基本都和KOK相關,包括新聞、攻略、社區等等,這個站也是當時網絡十字軍的大本營。

後來玩KOK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不是網絡十字軍公會的人也會來看這個網站,慢慢有了些名氣。

這個站就是現在眾人周知的17173的前身。

當時孤寒風還是個大學生,伺服器費用還得自己掏,網龍找到他,說願意出伺服器,你到我們這裡來,我們還給你工資。孤寒風很開心地去了,成了網龍員工,籤了一堆協議。但沒過多久,由於意見分歧,他離開了網龍。17173也就從此落到了網龍手裡。

孤寒風后來又做了1T1T.com網遊先鋒,取代17173成為了網絡十字軍新的大本營,原本的17173則在脫離網絡十字軍的影響後走上了門戶之路。17173在當時的遊戲網媒中最早確立了專區模式並且大獲成功,網龍後來將17173賣給了搜狐,之後,17173成為了中國最大的遊戲門戶。

而現在1T1T.com幾經沉浮,還可以訪問,但這個名字已經淹沒在網絡的洪流中,不再被人提起。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插曲。

由於高考發揮失常,熊總對自己考取的大學很不滿意。他和學校協商輟學,但會參加考試。最後學校同意,如果他考試通過,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就發給他畢業證。

大一那年,熊總去了北京,加入當時中國最早的IT類垂直媒體,小熊在線。在小熊在線,所有員工的名字都以熊結尾,熊總當時的暱稱是「小氣熊」。後來大家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太小氣,而熊總是個十分不小氣的人,於是他改叫「氣氣熊」,而後來一起打《刀塔》的朋友們為了對這位「拍拍熊Master」表示尊敬,便以熊總相稱。

熊總在小熊在線待了一年,之後去了PChome。這是我們新故事的開端。

熊總與魔獸世界

2004年前後,《魔獸世界》開始測試。因為一些關係和資源,熊總拿到了《魔獸世界》Alpha版本測試碼。熊總當即辭去了PC home的工作,窩在家裡專心打了半年魔獸。

當時還是法師極其變態的版本,沒有公共CD,只要按得夠快,法師可以一瞬間使用無數奧暴,把藍全部打完,威力如同原子彈。這次測試在一場意外中結束,熊總回憶說,那時候美國有個什麼颶風,把暴雪魔獸的伺服器吹到海裡去了,然後數據就沒有了,所以Alpha測試就結束了。後來是BETA測試,後來開了韓服,接著是國服。

2005年,熊總去了百腦匯工作,與此同時,《魔獸世界》國服開啟了。

國服開啟後,網絡十字軍入駐了《魔獸世界》,陣營是部落。當時所在伺服器阿格拉瑪聯盟和部落的比例大概是7:3。部落處於弱勢,但在網絡十字軍加入之後,沒過多久,伺服器裡幾乎所有活著的聯盟都逃走了。

熊總向我回憶了當時的情景。

網絡十字軍所在的伺服器和所有伺服器的生態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網絡十字軍的組織結構是軍事化的,也就是說這個伺服器假如有1萬人同時在線,7000人是聯盟,3000人是部落,3000個部落中有1500個是網絡十字軍的人,那麼網絡十字軍的1500人中至少有1200人可以同時集結在一個地點,比如說希爾斯布萊德或者是十字路口,然後這個伺服器就掛掉了。

網絡十字軍為了不在任何戰鬥中落於下風,他們從來不會在乎伺服器是不是會掛掉,伺服器掛掉所有人等著,一直到伺服器修好,所有人上線,伺服器又掛掉了。這是自殺式襲擊,但好處是從來不會輸,導致的結果就是聯盟扛不住伺服器掛掉,自己都走掉了。

最後,這個伺服器只有活的部落,沒有活的聯盟。當時網絡十字軍一共有三十幾個RAID團,其中有十幾個擁有非常強的RAID能力,那是60級的年代,一個RAID團40人,安其拉開門的時候,全世界的網吧還在打熔火之心,他們已經有6個團可以打通黑翼之巢,開始準備安其拉神廟。那個時候網絡十字軍是老貓在指揮,幾個副會長居中協調,各個RAID Leader們管好自己的團隊。

熊總就是其中一個主力RAID團的主力。

有一個場景熊總記憶深刻,他向來在家打遊戲,但有一次家裡斷網,他就和朋友一起去了網吧。當時,他們正在打安其拉神廟一個BOSS「雙子皇帝」。熊總帶著耳機,專注指揮,滅團之後很惱火,罵了幾句去上廁所了,他買了一瓶飲料回來,發現自己的顯示屏不見了,因為顯示屏前面圍了150個人。

你可以想像一下150個人圍在一臺電腦面前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雖然熊總說到「150」這個數字的時候前綴是「毫不誇張地說」,但顯然,這個「毫不誇張」本身就是一種誇張。總之,很多、很多人圍在那裡,熊總要指揮,努力往裡面擠,被人打了出來,說擠什麼擠,排在後面慢慢看。

他們沒有見過這個副本,安其拉神廟整個副本的畫風也和其他副本不一樣,這讓很多人覺得稀奇。

當時熊總公會的副本進度是超前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網絡十字軍一直是魔獸世界國服部落公會的代表。網絡十字軍拿下了好幾個部落首殺,讓他記憶最深刻的是黑翼之巢的二號BOSS墮落的瓦拉斯塔茲的部落世界首殺。

熊總繪聲繪色地對我描述了那場戰鬥的關鍵所在,強調這場擊殺如何艱辛,因為當時版本的不平衡,部落沒有聖騎士的王者和拯救祝福,這讓紅龍瓦拉斯塔茲對他們來說難度極大。

那段時間,他們每天晚上6點半開始準備,7點半開打,打到凌晨3點。這條外號「公會收割者」的紅龍阻攔了他們四五個月的時間,2005年9月28日,他們最終完成了瓦拉斯塔茲的部落首殺,這場擊殺後來被記錄在艾澤拉斯國家地理論壇的《中文魔獸世界PVE編年史》中,在那篇記錄裡,這場擊殺「具有重大意義」。

配圖來自NGA論壇,2005年,一位會員截圖記錄了網絡十字軍擊敗狂野的拉佐格爾的時刻(bbs.ngacn.cc)

網絡十字軍奉行軍事化管理,熊總跟我描述了很多細節。比如當時安其拉開門需要物資,他們直接攤派到個人,你6000個亞麻布,他8000個鐵礦石,這可能是數周的工作量,這個人一個月裡就不幹別的,就做一個月的亞麻布,挖一個月的礦石。如果提前交付了,就再領6000個亞麻布的任務。

後來,《巫妖王之怒》來了,但國服遲遲未開。許多追求副本世界首殺的公會紛紛轉去臺服,比如著名的星辰公會,主力就轉去了臺服。但網絡十字軍不想轉服,他們不想變成「蝗蟲」,忍受各種封IP封帳號的限制。

這讓網絡十字軍喪失了最原始的動力——追全球進度,拿世界首殺。

半年後,一個新的聯盟公會轉入了網絡十字軍的伺服器,這個公會只有3個團,120人,但比網絡十字軍更精英化,技術好,裝備精良。熊總他們發現自己同等人數衝上去是幹不過他們的,但他們人多,有二十多個團,於是規定每天有一半的團不允許RAID,也不允許打戰場,不允許進行任何遊戲行為,就守住幾個RAID口的門。那個聯盟公會要過來打副本,門口四個團的人,見面就幹,以至於那個公會一個月沒進副本。進不去副本,他們剛轉服過來,有轉服CD,無法馬上轉走,那能怎麼辦?熊總說,整個公會就這樣被他們打散了,集體棄號,不玩《魔獸世界》了。

守副本是網絡十字軍的一貫作風,2005年,一位聯盟玩家在貼吧發帖痛斥

網絡十字軍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幽靈,它失去了目標,世界首殺早就被歐美、俄羅斯或者臺灣公會拿完了,熊總也不知道他們還在玩什麼,這隻巨大的幽靈佔據了這個伺服器,茫然的遊蕩。沒人能趕走它,任何新來的人都會被它幹掉。

失去目標後,網絡十字軍那種軍事化、高強度的組織方式開始出現問題。熊總覺得那種失去個人生活,每天打遊戲到兩三點,早上八點起床去上班的生活是不能持久的。他開始淡出遊戲,慢慢AFK。

而熊總和網絡十字軍的故事,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了。

2012年,網絡十字軍創始人老貓宣布公會轉為行業行會

熊總與Yaoyang99

熊總和《魔獸世界》還有另一條時間線。

熊總曾經是個舅舅。

舅舅在玩家群體當中是一個特定稱謂,就是指那些提前發布遊戲相關內部消息的人,這類人往往宣稱自己有獨特而可靠的信息渠道,提前發布玩家們關心的遊戲信息,以此來賺取眼球獲得人氣和威望,但這些消息無法證實,真真假假難以辨別。當時《魔獸世界》還在九城手中,隨著國服資料片一拖再拖,舅舅們開始活躍起來。

熊總其實並不太樂意提到自己的舅舅史,他認為這是一段不值得說的事情,在那晚的聊天中,這段歷史被一帶而過。但在事後的反覆追問和資料查找中,當時的情景一點一點在我眼前展開。

在國內最大的魔獸世界論壇艾澤拉斯國家地理(下稱NGA),熊總的ID叫Yaoyang,Yaoyang曾經是一個非常知名的舅舅ID,他準確地預言了魔獸2.0和燃燒的遠徵的上線時間,精確到了天。在那之後,他建立了自己的威望,收穫了大量的崇拜者。

熊總之所能準確爆料,是因為他和當時九城《魔獸世界》的產品經理私交很好,能有準確信息的,他去問,對方就會告訴他,有些打過招呼不能說的,他不會說,但如果有些可以說,他就會去論壇上發帖。

熊總不大願意提起舅舅時代的這些破事兒,舅舅是個很容易身敗名裂的身份,尤其是後來這個稱謂被汙名化,變成了一個貶義詞,但Yaoyang這個ID,也許是NGA舅舅中最受人喜歡的那一個,當年「舅媽」(女粉)無數。

2008年,熊總在NGA發布了一則名為《舅舅的自我修養》的帖子,帖子第一段寫到:

對舅舅們而言,2007年是一個很關鍵的年份,魔獸世界大陸資料片的超長延期,使得玩家把鬱憤傾瀉於網絡,體現在這個中國乃至全球最大的魔獸世界非官方論壇上,除了鬱憤之外,還有閃爍其詞的猜測與良莠不齊的分析。這成就了提供舅舅充足生機和活力的土壤。

在這個帖子下,有人說NGA那麼多舅舅,只有Yaoyang是真舅舅。

2010年,玩家發帖回顧當年的舅舅們

那時候熊總年紀輕,沉浸在這種被愛的環境裡,感覺很好,直到一個事件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因為兩次準確消息,NGA創始人Ediart給熊總頒發了一枚舅舅徽章。這枚徽章開啟了NGA305裡版的權限,也正是因此,之後間接導致了一場席捲整個論壇的血雨腥風,而Yaoyang處在這場暴風雨的中心。因為故事已經過去很久,熊總希望不要再提裡面的細節,所以遵從當事人的意願,就讓我們跳過這一節。

在那場風波之後,熊總對這些網絡上的風浪感到疲倦,Yaoyang這個ID開始慢慢淡出《魔獸世界》玩家的視線。

但玩家們還記得他。兩年後,他在NGA論壇發布了一篇和《魔獸世界》完全沒有關係的《暗黑破壞神3》分析貼,帖子的回覆中,仍然不少魔獸玩家特意前來捧場膜拜這位曾經的Yaoyang99。

當我順著Yaoyang的發帖歷史,試圖追尋那個時代的遺蹟,發掘Yaoyang這個ID的論壇往事,卻發現這個ID早已被封鎖,曾經的帖子幾乎80%被刪除,雖然在網際網路上你仍然能夠找到一些過去相關的痕跡,但只有殘缺不全的碎片。

2013年8月15日,Yaoyang在NGA發布了最後一個回復,那之後,「因為帳號安全問題」,Yaoyang被NGA封鎖了,直到現在也沒有解鎖。我問熊總他被封號和大量貼子被刪除的原因,他讓我直接去問Ediart——作為曾經的NGA創始人,現今的DOTA2魚塘之主,就在前一天,熊總,Ediart還有我組成的三人隊伍剛剛遭遇一場慘敗。但Ediart拒絕對此發表評論,他以陳年往事早已忘記為由搪塞了我。

總之,熊總與舅舅的故事也就到此結束了,「Yaoyang99」這個稱呼也慢慢被淹沒在了網際網路的塵埃之中,不再有人提起。

熊總與食死徒

食死徒的故事是一個比較沉重的故事,因為它和生命有關。

讓我們再次回到《魔獸世界》。熊總在遊戲裡認識了當時還是高中生的食死徒。他在網絡十字軍三團呆過一段時間,食死徒則是那個團的主力法師。

食死徒是一個哈爾濱人,和熊總私交很好。據熊總回憶,食死徒刻意迴避自己的年齡,因為談吐成熟,他一直以為食死徒和自己是同齡人。

食死徒喜歡玩遊戲,進而就產生了進入遊戲行業的想法。當時網絡十字軍還有一個副會長,叫笑吟,在一家上海遊戲公司。食死徒高中畢業後,沒有讀大學,直接投奔了笑吟,加入了他所在的那家公司。食死徒沒有什麼學歷,也沒受過專業訓練,只能從初始崗位——QA測試做起。

熊總當時在綠岸網絡,帶《蜀門》之後的新項目。笑吟覺得食死徒是一個可堪大用的人,有靈性,做QA有點浪費,兩人商量之後,熊總就把食死徒招到了綠岸,從執行策劃開始培養。食死徒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很短的時間裡,他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故事的轉折也發生於此,厄運很快向這個年輕人襲來。食死徒身體開始出現一些問題,整天骨頭疼。後來他疼的受不了,回哈爾濱檢查了一下身體,查出了急性淋巴白血病。

白血病近乎於絕症,治療過程非常痛苦。食死徒無法繼續工作,只能回家接受治療。

熊總當時正在創業,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遊戲公司,他想辦法幫食死徒續上了醫保。同時為了做骨髓移植,食死徒家裡人把他又接到了醫療條件更好的上海繼續治療。上海醫療資源緊張,在經過漫長的床位等待後,2013年3月,他們終於得以入住一家上海醫院。

熊總怕他一個人感到孤獨,有空會去找他玩,體力好的時候,偶爾出去踏踏青,體力不好的時候,找個地方吃點飯。

食死徒始終很樂觀,也很堅強,他同時是一個《英雄聯盟》玩家,2013年9月,因為化療而光頭、戴口罩的食死徒參加了《英雄聯盟》的兩周年慶典。在這場活動上,因為白血病患者和玩家的雙重身份,他受到了媒體的關注。

許多媒體對他進行了採訪報導,借著媒體的曝光,食死徒開始推進一些和白血病相關的公益項目。

食死徒曾經有過希望,他通過中華骨髓庫找到了兩名初級配型合格者,一個月後,高解析度配型檢測結果顯示:這兩位志願者均為全相合匹配。他以為自己有救了,但三個月後,醫院突然通知他們,兩位志願者均拒絕捐獻。與此同時,食死徒病情急轉直下,惡化為腦膜白血病,這個時候,就算再次找到完全配型合格者也已經來不及了。

在病情惡化為腦膜白血病後,食死徒終日待在隔離艙裡,只有遊戲陪伴他。熊總接到食死徒電話,他在電話裡說知道自己要死了,覺得這樣活著很沒意思。熊總覺得那個時候他的心態開始變得消極和絕望,不再像之前那樣有信心。

2014年2月1日,春節前夕,食死徒發了一條微博,在這條微博中,他依然向外界傳播著看起來積極樂觀的態度。

食死徒對外展現的,永遠是陽光積極的一面

這是他的最後一條微博。

紙紮

食死徒離開了,熊總的生活還在繼續。

熊總那段時間正在創業,壓力很大,並且有些抑鬱。食死徒去世一年後,他在微信上留了一條言。那是半夜時分,熊總心情很低沉,在微信裡和去世的食死徒說了很多話。他沒想到的是收到了食死徒家人的回覆,大意是說有你這樣的朋友也值了。

年初,熊總偶然間在微博上看到了一條消息,現在有一些店開始提供紙紮的電子產品。他想到了食死徒,食死徒喜歡玩遊戲,熊總想買一些燒給他。但覺得自己一個人買這些東西有些奇怪,就拉來了好友淺水,讓淺水出了一塊錢,湊個份子,表達共同的心意。

淺水之前是《大眾網絡報》的主編,遊戲媒體裡的老人。她與食死徒在同一個公會,最早一次見面,是在2005年的ChinaJoy網絡十字軍大聚會上。2013年,她離開重慶來到上海,熊總告訴她食死徒生病的事情,拉她出來,和食死徒一起吃飯聊天。

那個時候食死徒還很精神,可和他們出來玩一點難過和負面的情緒都沒有,笑呵呵的。除了化療造成的光頭上滿是上次暈倒後撞碎了玻璃留下的口子之外,看不出生病了。聊了一下午,後來食死徒有點乏了,他們把他送回了醫院,看得出他很高興。

那是淺水最後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食死徒。

淘寶買的紙紮送到了,在熊總的辦公室放了幾個月。今年6月,熊總約淺水出來吃了頓飯,吃完飯,他們去熊總家的天台,燒買給食死徒的紙紮。

天台黑黢黢的,風很大。他們找了個略微背風的地方,先往鋼絲垃圾桶裡面丟了幾張團起來的報紙,然後開始拆紙紮外面的塑料包裝。

第一包是一臺筆記本電腦,第二包是幾個蘋果手機,第三包是各種奇奇怪怪的生活用品。

淺水問裡面還有啥,熊總說,還有兩大盒紙紮保險套呢。

最後是三紮大元寶,扁扁的。淺水拆開之後一隻一隻地給折起來,折成一錠一錠的樣子。她和熊總把筆記本和手機什麼的都塞進垃圾桶裡,熊總掏了個打火機出來,從垃圾桶的側面把下邊的報紙點燃。

點之前,熊總問淺水,怎麼燒才算對。淺水說按規矩是要先用黃紙圍個圈,在圈裡面點,燒的時候還得喊名字,不然收不著。

火一下子就著了,他們往裡面添元寶,東西燒的很快,慢慢從紅色褪成黑色,最終變成一攤灰燼。

熊總與熊戰士

最早,當我提出要採訪熊總的時候,是在微信上。我琢磨著寫一個刀塔玩家的選題,熊總是個好的採訪對象,因為他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刀塔》有一百多個英雄,但熊總幾年來卻只玩熊戰士。

當時熊總不大樂意,雖然沒有直接拒絕,只說自己沒什麼可採的。

後來過了一個星期,一天下班後我突然接到了熊總的電話。熊總問我,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只玩拍拍熊(熊戰士)嗎?

聽環境音他應該正在開車,我不知道熊總為什麼突然選擇在這個時刻告訴我這個故事。電話裡,我第一次聽說食死徒。

在前面的故事裡,你已經知道了,食死徒是《魔獸世界》玩家,《英雄聯盟》玩家。但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身份是一個《刀塔》玩家。

食死徒進隔離艙後,熊總陪他一起在線上玩遊戲,因為過去都有點刀塔底子,而熊總沒接觸過《英雄聯盟》,所以兩人選擇了《刀塔》。

他們下載了《刀塔》國服,因為食死徒和食屍鬼讀音相近,所以他選擇了食屍鬼,而熊總名字裡有熊,所以選擇了熊戰士。

熊戰士與食屍鬼

食屍鬼和熊戰士就這樣一起進入了天輝和夜魘的永恆戰場,他們被虐得很慘,慘不忍睹。他們輸了之後不服氣,繼續打,繼續輸,還被隊友噴。

他們不想打電腦,打人打不過,還得挨噴,但又沒有那麼多時間練習,怎麼辦呢?

食死徒鼓勵熊總說,別喪氣啊熊,大家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只要盯著一個英雄,鍥而不捨地用下去,別人打1000場,可能用20個英雄,相當於每個英雄只打了50場,如果說我們只有時間打100場,那我100場都是食屍鬼,你100場都是熊戰士,那就比那些都打50場的人可能要打得好。

熊總一聽,有點道理啊。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牛起來呢?

食死徒說,熊,等你打了一萬場熊戰士,你一定能成為大神。

但食死徒沒有時間打一萬場食屍鬼。沒多久,他就去世了。

後來,熊總打《刀塔》就真的只玩熊戰士。

熊總創業很忙。但不論工作多忙,每天晚上12點我幾乎都能看到他在線,打完一把《刀塔》,然後睡覺。他慢慢忘記了自己堅持玩《刀塔》和熊戰士的原因,這變成了一個生活習慣。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打到一萬場熊戰士。也從來沒有細數過。

熊總的夜話故事:

我現在已經不怎麼討厭頁遊廣告了

好吧,讓我來談談DOTA3,哦不,DOTA2 7.0

作者高洋

作者不合時宜的籤名一直不換,只好繼續被運營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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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測記錄盲人街機神遊紀實三和小學生人物幕後懷舊獨立遊戲黃油非洲人或者隨便一個詞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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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鏽色湖系列(Rusty Lake)迄今為止共發布了九款遊戲,其中《鏽色湖飯店》(Rusty Lake Hotel)是唯一一款付費遊戲,而其他以「Cube Escape」為前綴的八部遊戲均為免費無任何內購遊戲,甚至在遊戲進行時你不會因為廣告彈窗而受到影響。說實話,如果觸樂的遊戲評分制還在的話,我會毫不吝嗇的給這一系列遊戲打十分。
  • 2015年最值得嘗試的十款手機遊戲丨觸樂
    《Prune》獲得了各方的認可,比如IMGA 2015的「Best Upcoming Game」,入圍Indie Plus Contest 2015的最終名單,還獲得了App Store的編輯推薦,同時,《Prune》也獲得了《時代周刊》的2015年度最佳遊戲的榮譽。
  • 《植物大戰殭屍》之父當年被EA開除,可能因為他不願意加入內購丨觸樂
    E胖則為故事提供了另一個版本。據他回憶,在EA將續作提上日程後,George Fan一開始也很期待能繼續創造新的東西,他當時對《植物大戰殭屍2》有很多想法,也以一個小團隊的規模投入了前期開發。EA在這個時候開始向其發難,他們對George Fan提了兩點要求:一是順應潮流放到移動平臺,二是把遊戲做成「P2W」模式。
  • 光子12周年慶專題:向光而生,全球生態布局丨觸樂
    「I'm MortaL's mom」2019年11月,《PUBG MOBILE》團隊發布了遊戲紀錄片《BE THE ONE》,講述了一位玩家MortaL的故事。這位玩家生長在貧民窟,是單親家庭,他的母親養育著兩個小孩。在生活中,每個人都處於不同的情境,但在遊戲中,每個人都是普通的玩家。
  • 單款下載已破萬,第一批Apple Watch遊戲開發者的故事丨觸樂
    今天,《Walkr》和「i佛珠」等Apple Watch應用的開發者聊了他們的開發故事。觸樂新媒體獨家,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大狗熊告訴觸樂:「這算是做開發三年來審核App最快的記錄了。或許蘋果也缺好玩的Apple Watch專享應用吧。」
  • 《我的世界:故事模式》:別人的世界,但仍是我們的故事丨觸樂
    《我的世界:故事模式》(Minecraft: Story Mode)一經推出便飽受爭議。對於許多不那麼熟悉Telltale的Minecraft(下稱「MC」)玩家而言,他們完全沒想到故事模式竟會是這個樣子,玩家們期待值很高,原以為這會是一個開放世界+敘事驅動的史詩級RPG,然而在玩過幾分鐘後,才發現故事模式失去了MC的自由度,成為了另一種類型的遊戲,落差之大令他們無法接受。
  • 《AI:夢境檔案》:穿越時空的虹之箭丨觸樂
    每次潛入之前,發明Psync裝置的飄太總要反覆叮囑伊達不能超出時間——隨著遊戲的推進,玩家才了解到停留時間過長的後果。在整個遊戲流程中,伊達不斷地潛入不同人物的夢境。從寄住在自己家裡的硝子的女兒瑞希到硝子的前夫衝浦,還有少女網絡偶像伊莉絲和追隨者應太,最後還要在夢境中對抗幕後黑手。
  • 「魔力牛」的《邊境之旅》丨觸樂
    《邊境之旅》講述了一個來到新大陸的旅人的故事,他衣衫襤褸、一無所有,開始了前往伊甸瀑布長達5000千米的旅途,他打算定居在那裡,開始建造一個新的未來。這段路是需要玩家一步步走過的,行走佔據了遊戲的絕大部分內容。但如何獲取收入才是更為重要的另一個核心,遊戲一開始就為玩家設下了兩個終極目標,一是「建立我的商業帝國」,二是「賺大錢」。
  • 《Control》:也許是本年度最被忽視的大作丨觸樂
    在戰鬥方面,雖然各種技能看起來酷炫狂拽,卻深度欠佳,玩了不久之後就膩了;劇情方面保持了高水準,故事和分支情節都很出色,但45GB的遊戲本體裡穿插著整整75GB的真人演出視頻(遊戲的總容量是120GB),打破了整個敘事平衡,實在讓人有買櫝還珠之感。《量子破碎》媒體平均分不到80分,PC版因為糟糕的移植還要額外扣分。
  • 《The Room》背後的故事丨觸樂
    從默默無聞到作品在77個國家地區的App Store獲得編輯推薦,在世界範圍內大受好評,Fireproof用了7年的時間。準確來說是3年,因為一切都要從《The Room》的推出說起。我們不希望玩家最後玩到遊戲時這樣說:這款遊戲還不錯,但是它有屎一樣的相仿Xbox的操作」,從此我們可見一斑。但就像最初那條帖子回復所問的,為什麼會選擇盒子?而為什麼遊戲的名字卻又要叫做《The Room》?
  • 象媽媽故事會丨冬眠熊與梅花鹿
    今天象媽媽為大家帶來的故事叫做《冬眠熊與梅花鹿》!點擊下方音頻,即可收聽哦↓↓↓冬眠熊與梅花鹿 一隻熊剛剛從冬眠中甦醒過來,它鑽出樹洞四處一看,發現不遠處的河灘上,一隻餓極了的梅花鹿正在溫暖的陽光下匆忙地啃著嫩草。
  • 丨觸樂
    新故事的主人公是雷頓教授的女兒卡特裡艾爾,教授本人「神秘失蹤」,成了新主角尋找與追逐的目標。情感豐富的劇情固然是」雷頓教授」系列的一大優點,然而接觸過的玩家都知道,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在於「謎題」。大多數時候,這些謎題還和故事沒有什麼關係。不論是不知名小鎮還是繁華的倫敦,見到雷頓教授的人都忙不迭地拉住他給他出題,頗有一種「亮出你的決鬥盤」「來局昆特牌吧」的味道。初接觸時,它給人的感覺是新鮮中帶著點兒迷惑。而隨著續作逐漸展開,謎題為主、冒險故事為輔的玩法已經成為這個系列最重要的特色。甚至有玩家覺得,」雷頓教授」系列開創了一個新的遊戲類型——益智冒險。
  • 丨觸樂
    今天中午12點,《代號MOBA》開啟了技術測試,觸樂也獲得了測試資格,進入遊戲體驗了一番。總的來說,當前初期測試版本的《代號MOBA》沒有超乎想像的部分,就是一款中規中矩的MOBA手遊,任何一個此類遊戲的老玩家都可以毫無門檻的快速上手,遊戲的地圖和草叢,也讓人感到非常熟悉。但據網易官方透露,地圖等內容未來都還會有大幅優化。
  • 環遊美國,聽獨立遊戲開發者們講故事(一)丨觸樂
    該作名稱來源於一首關於拉斐特市的詩,Laborde因為祖父的去世想製作這款遊戲,鼓勵玩家與親人聯繫,打電話給家人表達自己的愛。但這種影響並不局限於遊戲。拉斐特就像一個大家庭。今天早些時候,當我與Laborde在一家咖啡館排隊時,一個陌生人走上前來跟我們打招呼、開玩笑(他偶然聽到我們聊這座城市)。
  • 2017東京電玩展首日遊記:燃盡的獵人之魂丨觸樂
    眼饞比飢餓更折磨人Capcom對於本次展臺的人氣頗有先見之明,特別為《怪物獵人:世界》的試玩準備了別開生面的排隊形式:到場的玩家需要先排長隊領一張票據,再根據票據上的數字按時排另一個隊。TGS現場,藏在KONAMI《合金裝備:生存》展臺深處的《VA-11 HALL-A》展位前篇:東京獨立遊戲派對遊記運營註:本篇文章來自觸樂TGS報導小組(共1人)在現場發回的一手報導,雖然算在了觸樂夜話(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欄目,哪怕你一周看一次觸樂頭條,我也建議你天天看夜話)中,但報導詳實,語言風趣,故發在頭條供大家閱讀,希望你們喜歡。
  • 《她的故事》開發者帶來了神秘新作《說謊》丨觸樂
    在《她的故事》(Her Story)中,每個玩家揭開犯罪事件背後真相的方法都不一樣,這也是其美妙之處。這款遊戲於2015年問世,玩家需要藉助本能調查犯罪事件,它既是一款極具革新性的獨立遊戲,也證明了真人全動態影像(FMV)在遊戲領域仍有生存空間。作為一名獨立開發者,薩姆·布勞(Sam Barlow)知道製作《她的故事》具有風險。
  • 經歷逆風而上的一年,《亂世王者》還在醞釀更大改變丨觸樂
    不久前,觸樂專訪了《亂世王者》項目組。天美T1工作室總經理單暉告訴我們,2020年《亂世王者》實現了新進用戶大幅度增長,年初,項目組曾設定了不少目標,包括用戶規模、總流水收入等,同時,項目組也對遊戲生態能否在中長期維持的自我評估設立了目標。現在,所有目標都超額完成。今年8月,在3周年新版本《大唐盛世》發布時,《亂世王者》還登上了App Store暢銷榜的第4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