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阿姆斯特丹的另一面:同性戀、紅燈區和自行車的國度
荷蘭是全球首個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淡藍網CEO耿樂也因此選擇在這裡發布Blued同志交友軟體的國際版。但這不是荷蘭的全部。她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卻看不到車水馬龍,是個自行車上的國家;她包容開放,卻又維護傳統。只有漫步其中,才能發現她鮮為人知的另一面。
當美國數州為大麻法案互相叫板,當中國知識分子討論「Xing交易合法化」時,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早以其自由包容的氣氛聞名於世。當人們漫步其中,試圖觸摸自由包容的遺傳基因時,卻在阿姆斯特丹人務實、審慎的另一面性格中找到了答案。
作為著名古都,阿姆斯特丹最大程度地保留了歷史風貌——數世紀前開鑿的運河總長度超過100公裡,1500座橋梁貫穿於層層疊疊的河網中,沒有被特別標識的建築,因為每一座建築都歷史悠久。時光倒回至二戰後,百廢待興的阿姆斯特丹彼時也經歷著「大建設」,一如現在的中國城市——道路需要拓寬,增長的人口需要更多住宅,於是老房子大多遭到拆除。老建築的拆除激怒了相當一部分市民,最終引發了「新廣場騷亂」。後來,市民門的示威收到了效果,街道的拆除擴建被終止,只有地鐵被允許建成。在這一時期,大量旨在恢復城市中心風貌的私人機構建立起來。如今,他們的工作仍在延續。圖為1968年,阿姆斯特丹爆發的「新廣場騷亂」。
重商務實的阿姆斯特丹人並非死守傳統,而是在保護建築原貌的基礎上最大化利用。隨意走進街頭一扇不那麼起眼的門,你會發現收集有世界各地珍藏的古董店;或者正展出日本情色攝影大師荒木經惟作品的畫廊;又或者,你會發現圖中這家Pop-up shop(又名短期店面,通常只設置一段特定的時間,就會整個改換主題,或甚至完全拆除)。這間為期六個月的短期店面開在18世紀風格的Felix Meritis建築內,展示了荷蘭設計雜誌Frame的產品。設計團隊運用了大量的鏡面平臺,使得整個展示空間非常超現實,同時鏡面又凸顯了空間感,強調了原有的古典特質。圖為Felix Meritis建築內的短期店面。
荷蘭是世界上首個同性婚姻合法化國家,而阿姆斯特丹則在歐洲地區的同性戀人群中具有非常重要的象徵意義。耿樂於2014年夏天第一次來到這裡,參加了盛大的「同性戀驕傲周」活動;2015年2月6日,是他來到阿姆斯特丹的第二次,這一次,他帶著中國影像力最大的同志社交軟體Blued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發布國際版本,成為中國首個進軍海外市場的同志社交軟體。在與朋友荷蘭在線的薩爾先生聊起同性戀話題時,薩爾說:「阿姆斯特丹不是天堂,人們對同性戀的接受其實是分很多層面的。」而耿樂的夢想是將Blued打造成為全球領先的社交產品,用商業推動社會的進步。圖為Blued CEO耿樂在阿姆斯特丹。
作為最古老的資本主義國家首都,阿姆斯特丹卻被稱為自行車之都——在這裡,70%的出行都是由自行車進行的。但在上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汽車風靡。像許多的歐洲城市一樣,阿姆斯特丹的馬路變得越來越擁擠,自行車被擠到了路邊。汽車數量的劇增,導致了越來越多的人死在了公路上。在1971年,3000多人死於車輪之下,其中有450名是兒童。於是,一場名為「停止謀殺兒童」的運動開展了起來——人們抗議要求為孩子們提供更加安全的騎車環境。不久,中東石油危機也動搖了荷蘭人對於汽車的依賴。圖為70年代,阿姆斯特丹市民發起的「停止謀殺兒童」運動。
自此,荷蘭政府開始改善自行車設施,城市規劃人開始偏離以汽車為中心的公路建設政策。為了使自行車騎行更加安全舒適,阿姆斯特丹建立了一個龐大的自行車專用道網絡,路面足夠寬敞,且能夠允許並排騎行和超車。圖為1997年6月,阿姆斯特丹召開歐盟峰會,國家元首們在街頭騎行。從左至右分別是時任奧地利總理克利馬、時任法國總統席哈克,背後為時任英國首相布萊爾、時任比利時總理讓·呂克·德、時任西班牙首相阿斯納爾。
作為阿姆斯特丹最名聲在外的產業,ji院與紅燈區的每一次發展和限制背後實際上都是反思與抗爭。1999年,妓院合法化議案通過時,管理者的想法是:合法化有利於集中管理,也有利於減少社會問題,同時控制性病和愛滋病的蔓延。而2007年至2008年紅燈區遭整改,則是因為許多色情場所被黑社會控制,販毒和人口走私活動猖獗,影響了城市面貌和聲譽。圖為2007年,性從業者Mariska Majoor為了抗議整改方案,向普通遊客免費開放參觀,以提升這一區域的聲譽。
小鴨是阿姆斯特丹大學校園眾多學生裡最形色匆匆的一個——工作數年的她半年前從北京來到阿姆斯特丹,開始了比在國內更忙碌的留學生活。「歐盟國家的學生來這兒讀書一年只需要付2千歐,而我要付的學費是他們的十倍,可不敢延長畢業。」小鴨精力充沛,被朋友稱為「女超人」,她可以在通宵寫論文後去看個畫展再聽個免費的歌劇。「我喜歡這裡的文化,喜歡這樣忙碌的自己,就連荷蘭的橙色也喜歡!」圖為阿姆斯特丹梵谷博物館,小鴨穿著最喜歡的橙色。
本地人Nanda則過著一種中國人最不能理解的生活——四十歲,沒有固定工作,有一個一周見一次的男友,有著爽朗笑聲和豐富表情。問她有什麼職業規劃,她說:「職業規劃,我對這不感興趣。」問她為什麼不結婚生孩子,她一臉嫌棄:「那可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Nanda對阿姆斯特丹的自由和開放很有自己的看法——「自由、男女平等概念對於這個國家來說是都是新東西。」她還記得自己考大學時鄉下祖父鄙視的神情——「女人讀那麼多書幹什麼,老實結婚生孩子才是正事。」Nanda享受著在阿姆斯特丹的愜意生活,同時也保持著警惕——她對社會進步的不易有切身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