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新聞透視:旅遊「直銷」緣何成網絡「傳銷」?

2022-01-04 直事兒

在今年的兩會上，「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注意到，來自廣東的梁志毅委員提出從法律層面上嚴厲打擊傳銷違法犯罪行為，降低犯罪的追訴標準的建議，引發了行業的關注。

日前國家旅遊局、國家工商總局聯合提示市民，「WV夢幻之旅」為網絡傳銷行為，市民應提高警惕，發現和掌握「WV夢幻之旅」及類似違法犯罪行為線索的，可及時向當地公安、工商和旅遊部門舉報。

「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注意到，近年來部分組織和個人打著境外企業「旅遊直銷」旗號，以享受最低價格旅遊、邊旅遊邊賺錢等噱頭誘導消費者交納入會費及月費等成為會員，以賺取佣金、旅遊積分和免除月費為誘餌，鼓動會員發展下線。

WV偷渡中國

旅遊「直銷」涉嫌傳銷屬違法


「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調查發現，「夢幻之旅」（WV）2005年成立於美國德克薩斯州達拉斯市。該公司據稱由「擁有豐富直銷經驗」的韋恩·紐金特和邁克·阿斯庫聯合創立。成立之後，夢幻之旅於2008年進入歐洲市場，之後又發展到非洲和新加坡，2012年先後擴展到香港和馬來西亞，並由馬來西亞市場創始人黃璇翰（內部人稱黃爵士）帶到中國大陸。WV的會員在2014年下半年就已經開始以簡體中文形式在中國社交媒體平臺推送會員旅遊項目信息。

旅遊直銷與傳統旅遊有何不同呢？「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發現，旅遊直銷公司會員歸屬於各個推薦關係構建起來的團隊，形成自上而下、多層級、金字塔型的組織結構。此類行為涉嫌構成我國《禁止傳銷條例》所指的傳銷行為。「WV夢幻之旅」所屬企業未在我國大陸地區登記，未取得旅遊經營資質許可和直銷經營許可（我國直銷產品範圍不包含旅遊產品），屬違法經營。

實際上，夢幻之旅並沒有自主產品，對外宣稱「全球的的旅遊資源都是產品」。其組織是用於項目宣傳推廣、會員招募管理、報酬計算給付的官方網站伺服器均設置在境外，會費繳納及報酬給付亦通過境外銀行帳戶，國內的組織者和參與者利用各類網絡社交信息平臺，建立了相對隱蔽、封閉的銷售渠道，使參與者的權益存在巨大風險。其在網絡社交平臺上進行虛假宣傳，常用方式是在微博、微信朋友圈發布圖片，炫耀奢華旅行，並謊稱國內知名旅行社、酒店、銀行為其合作夥伴，廣告中使用全球最低價等絕對化語言欺騙誘導公眾。2015年「WV夢幻之旅」曾利用部分「明星合影」進行虛假宣傳活動，並受到部分知名演員的公開聯名抵制。

羊毛出在羊身上

「免費旅遊」傳銷只能靠發展人頭維繫


旅遊業看似與傳銷毫無相干，為何會被指成傳銷呢？據相關旅遊人士透漏：「羊毛出在羊身上，成本是無法避免的，免費旅遊不現實。這種模式要發展很多人才做得下去。」

「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發現，夢幻之旅發展迅速，是因為他們大肆宣傳所謂的免費旅遊。從「夢幻之旅」（WV）目前的發展走勢來看，實質上是承擔旅遊中介的職能，即便是國內知名旅遊網站，其主要的盈利方式為廣告費、高端會員服務費與中介費，但是每筆業務成交後的中介費少的可憐，如果想要更大的利潤空間，就只能通過龐大的訂單量來彌補，想要獲得既得利益，旅遊中介一般會追求較低的人力成本。而直銷行業的附加值就在於直銷商能夠提供一對一的服務，因此才值得龐大人力資源的投入，但旅遊中介根本不需要提供這樣一對一的服務，所以附加值無法產生。

一位業內人士向「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表示，直銷企業的獎金實際撥出比例一般在25%以上，這樣才能相對滿足經銷商獲得較為可觀收益的期望。而像「夢幻之旅」(WV)這樣的旅遊中介，從旅遊業務本身來講是不可能獲得如此高的回報。那麼高額獎金將到底從何而來？如果想要滿足預想的可觀收益，「夢幻之旅」(WV)就只能像其他遠離直銷本源的企業一樣，依靠後繼人員的不斷加入，用後面成員繳納的錢補貼先行者。但是，一個企業想要長期保持這樣的人員增長模式最終是不可能的。如此看來，旅遊直銷並不是沒人做，而是不能做。

因此，「夢幻之旅」(WV)的利益來源不在於旅遊行業的收入，而在於新會員們不斷上繳的加盟費、月費，所謂的「市場」也只不過是一場會員自己掏腰包的錢生錢遊戲，與早就被揭穿的各種傳銷騙局如出一轍。

「不要鑽『旅遊』字眼」

業內提醒旅遊「直銷」會引發法律風險


「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發現，「夢幻之旅」(WV)的會員在招募人員入會之時介紹稱，「我們和顧客沒有直接的產品交易，只是線下推廣，顧客與公司線上直接交易。屬於旅遊電子商務的一種，也是一種會員經濟。」雖然旅遊界未有直銷相關的立法，但對於直銷、傳銷有相關的立法，無論是旅遊企業，還是高科技信息企業，只要從事相關直銷、傳銷活動，均需要遵守國內相關的法律。

「不要鑽『旅遊』字眼，」12301旅遊管理熱線的主任汪洪指出，「直銷是由商務部核發的牌照，如果在商務部沒有領到牌照進行的任何行業的直銷都是違法的。」在未取得直銷牌照之際，WV已在國內招募會員，還以「拉人頭」、「入會費」、「多層次」、「團隊計酬」為主要特徵，所謂的「產品」或繳納的入會費通常不予退還，明顯是違法的。

「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注意到，我國法律規定，以銷售商品為目的、以銷售業績為計酬依據的單純的「團隊計酬」式傳銷活動，不作為犯罪處理。形式上採取「團隊計酬」方式，但實質上屬於「以發展人員的數量作為計酬或者返利依據」的傳銷活動，應當依照《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之一的規定，以組織、領導傳銷活動罪定罪處罰。劉鶴偉律師也認為，「夢幻之旅」(WV)從會員的活動來看，其模式符合傳銷活動的特徵。

經過幾年的時間，「夢幻之旅」(WV)逐漸在退去熱度。但從其的模式來看，在不久的將來，衰落也是不可逆轉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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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 撰稿人：佟壯 校對：小 文

「直事兒」（微信ID：cndsn-zxb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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