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日本動漫,大家自然會想到故事唯美,畫風小清新的日本漫畫大師宮崎駿,一部《龍貓》《千與千尋》讓大家認識了他筆下栩栩如生的故事和可愛的人物。當然除了治癒和溫馨、宮崎駿還首次將動畫上升到人文高度,作品中包含著對人和自然等各方面的思考,這些都奠定了宮崎駿在日本動畫界的地位。
大家熟知的另一位日本治癒系大師就是憑藉2016年的《你的名字》響徹大江南北的新海誠,他的故事從《秒速五釐米》《言葉之庭》到《你的名字》,每部作品畫風都是極致華麗和唯美,故事也都大多展示了新海誠式的「悲戀」。
而今天,我想說的是另一位同樣是治癒系的漫畫家綠川幸。
和前兩位治癒系大師不同,綠川幸的作品多為短篇,畫風簡約,故事精巧,打動人心。
有人曾評論:「綠川幸蒼白單薄的畫風所形成的空靈的震撼,和時空的跨越,淡淡的沒有表情的哀傷是文字所無法形容的。」
除了大家熟知的《夏目友人帳》(3月7日即將上映《夏目友人帳》劇場版),短篇漫畫《螢火之森》也是大家心中綠川幸的治癒系代表作。
2011年改編自綠川幸漫畫的劇場版動畫《螢火之森》,僅僅45分鐘的故事,在豆瓣上擠進TOP250。
大概是因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存在自虐的傾向,明明知道是遺憾的結局,還是對這種唯美中透著悲傷的故事欲罷不能。
少年「銀」
【尋找存在的半人半妖】
從小被父母拋棄在山神森林,生命本該結束的時候,山神憐憫,用妖力支撐起人形的少年,在遇到少女竹川螢的之前,一直和妖怪一起生活在森林。
他的孤獨,顯而易見,從小被人拋棄,讓銀潛意識的抗拒人類,因為害怕再次被拋棄,被傷害,所以他一直帶著狐狸面具。
「要不帶著這樣的面具,看著就不像妖怪了」
面具,是銀「人」和「妖」的分界線。
他可以通過面具隱藏自己的情緒,把自己放在妖怪中間,尋求歸屬和安全感,因為森林裡的妖怪們是真心對他的,所以當小女孩螢靠近的時候,妖怪們紛紛出現,一次又一次的告誡他和她。
可是,很奇怪,明明害怕的銀卻又忍不住的靠近。當聽到小女孩的哭聲時,他半邊臉,隱藏在樹的後面,試探的問:「小孩,你在哭什麼呢?」。
他帶著螢走出森林,再一次試探著:「你,不害怕嗎」
我可是妖怪呢,你為什麼不會害怕呢?
「再來這裡的話,還會見到你嗎?」螢問出了這句話的時候,銀說,這裡可是「千萬不能進去的樹林」。
他本以為會嚇唬住小女孩,可小女孩卻笑著說:「我叫竹川螢,你呢?」
銀沒有說話,注釋著小女孩,有些滑稽的面具突然看著有一絲詭異,似乎還在問:「你真的不害怕嗎?」
當第二天,銀再次見到小女孩的時候,他的那一句「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帶著意料之外的興奮。
從這個夏天開始改變,原來靜止的時間,似乎開始流動。
「明年還能來嗎?」銀開始期待,每一個夏天,他都等待著螢的到來。
竹川螢
【愛麗絲夢遊仙境般美妙的回憶】
為什麼人和妖怪註定是悲傷的呢?因為生命的不對等,徒增寂寞。在《夏目友人帳》中,妖怪漫長的生命中,夏目玲子只是一瞬間的出現,卻讓妖怪們為此等待了漫長寂寞的歲月。
對於竹川螢來說,和脆弱的少年銀相遇就像愛麗絲夢遊仙境一樣。
幽靜的森林,奇妙的相遇,
毫無預兆的夏天就這樣開始了。
或許一開始,螢只是好奇,面具下的大哥哥究竟是什麼樣子,只是興奮,自己見到了真正的妖怪,當她微笑著說完「無論發生什麼,一定不要碰到我」後開始放聲大哭的時候,我想她已經預見了這個故事的結尾,但她還是選擇了勇敢的靠近。
一個又一個的夏天過去了,兩個人明明都已經預見了未來,
「螢,你可以忘記我,沒有關係的,我就是飄忽不定的存在」,這個時候,銀已經準備要告別了。
「我啊,冬天的時候也在想銀的事,秋天也是,春天也是,銀,不要忘了我。」單純又直接的回應,也給了銀邀請螢去妖怪祭奠的勇氣。
「今晚你能從家裡溜出來嗎?」
少年用手撐著臉龐,摸著耳垂,就像普通男孩邀請喜歡的女孩子一樣,有點不好意思卻也很堅定。
這個夏夜,銀和螢就像普通情侶一樣。
看著絢麗的煙花,吃著甜蜜的棉花糖,
面具上最後的吻,是銀的告別。
告別也沒有關係,只要銀還存在,就一定能再次相遇,
所以螢收回了想要觸碰的手,只要銀還在。
可是,大抵宿命就是無法抵抗的,銀終於還是向螢張開了期待已久的擁抱。
【一生一次的擁抱,是螢的結局,是銀的重生】
即使一開始早就已經明示暗示的鋪墊好了, 「被觸碰就會消失」的宿命還是令人感到難受,但是,換一個角度來說,銀終於願意伸出手擁抱人類,雖然消失,但也完成心願,迎來新生。
這個夏天的相遇
銀為螢不能觸摸的愛戀劃上了句號
螢為銀飄忽不定的存在帶來了新生
「好了,走吧,我們走吧」兩個人締造的這段回憶,會一直深藏在心中的。
「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