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個與眾不同的春天,初夏,我在返津的路上特意途經南京。記得第一次到這座城,發現滿城都似乎是用梧桐樹搭起來的,浩大的樹幹站在路的兩旁,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也是遮天蔽日,無不顯示著這座城的古樸與時尚。期間最打動我的莫過於遇見了冬日裡的第一場雪,都說,一下雪南京就變成了金陵,以至於回去後,這座古老之城,在記憶中一直被惦念著。
車行路上,那一排排整齊的梧桐樹,已是繁茂的綠色枝葉中透著一種窈窕的文藝美,在初夏的暖風中,帶著幾分婉約和靈動,好不喜歡。
玄武湖,江南四大名湖之一,僅僅是聽這個名字,就覺得很「霸氣」,讓人浮想聯翩。想起上次與它擦肩而過,這次首先前往此地,手機的收藏夾裡,早裝滿了她流傳於世的故事。
她歷史悠久,最初不僅面積比如今大,還曾與長江相連,雖然名字被迫經歷了數十次之變,但每一次的變化都似乎都伴著她的浴火重生。從公元前221年東吳大帝在此操練水軍開始,這個本為軍事用途的湖泊,後來命運曲折的程度絕對超乎了這位吳帝的想像,忽大忽小,時有時無的經歷,無疑是其它名湖所難以媲美的。
先是成為南朝御花園,變成國內最大的皇家園林湖,後來隨著隋文帝的滅城之令,玄武湖消失了兩百多年;接著宋朝王安石填湖造田,在歷史上又一次消失200多年,再往後明開國皇帝朱元璋在此修築城牆,將這片元朝疏浚後的湖泊與長江分離,並設後湖黃冊庫(系皇家禁地的檔案館)與外界隔絕,直到近代又經堨澤而漁,一代名湖竟是如此神秘而又朦朧。
歲月遷徙,日月風雲,經歷過戰火的洗禮,玄武湖積澱了深厚的歷史底蘊。康熙、乾隆南巡時都曾先後來此遊歷並賦詩詞,還有包括郭璞、蕭統、李煜、韋莊、杜牧、劉禹錫、李商隱、李白、歐陽修、王安石、曹雪芹等古代知名大枷也都曾不同時間慕名而至留下詩篇,令玄武湖散發出的人文氣息源遠流長,「金陵明珠」之譽既秀麗端莊,又綽約多姿。
戴著口罩初識碧水瀠回的玄武湖,駐足打量著它的周圍,東邊是紫金山,南和西邊是巍峨高聳、灰磚鑄就的明城牆,串聯著櫻洲、環洲、菱洲、梁洲和翠洲五個綠洲,各洲以橋或路相連,林木蓊鬱,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點綴其中,既無鬧市中心的喧囂、嘈雜,也沒一點「皇家」的架子,許多本地市民在此跑步、騎車、散步和賞花等,充滿著生活感。
湖上的遊樂設施很多,可以蕩舟湖面,也可遠遠欣賞。遊走其中,微風吹拂,楊柳依依。一股淡淡而又熟悉的花香襲來,循香而去,前面有座月季園,滿園多樣的月季以一棵高大的古銀杏樹為中心,五顏六色,繞成花廊,正各自優雅的綻放著。妖豔的花朵襯得天空更明媚了幾分,令人目不暇接,愛不釋手。深深呼吸著這暗香,心中不由暗嘆,這個初夏,已被月季花徵服。
相比沿湖漫步,登臨城牆之上俯瞰這湖光山色, 所呈現的大氣畫面更是令人十分驚嘆。如果把玄武湖的秀麗比作是一位大家閨秀,那大明城牆恰如一位忠誠的武士,幾百年間威武地守衛著這座城。從某種程度而言,明城牆就是南京城市的標誌之一,到南京旅遊,即便沒有登上城牆遊覽,也必然會與它不期而遇。
因此,當我走向城門登上城牆時,將每一步履都放得輕聲變得緩慢,這是世界上最長、規模最大、保存原真性最好、非常有價值的古代城垣啊。它裝滿著茫茫的歷史煙雲,我腳踏著它,分明有一股從繽紛的都市穿越到明朝的錯覺之感,仿乎看見了當年大明天子用「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簡單的九個字在歷史上「徵服」世界,帶著鐵骨錚錚的精神血脈,建立當時世界上最大的皇都時的那種波瀾壯闊。而這,卻不是相機所能拍出來的。
走在高大雄渾的城垣上,落日的餘暉灑在城牆的磚上,看得出歲月對它的摧殘,卻不失固若金湯。一個在此維護的工人告訴我,上面刻滿的字跡是負責燒制磚的人名,那時候如果發現不合格,就會按上面的名字追責嚴重到殺頭的,且從知府到縣吏,各級部門官員都均不得遺漏。這種甚稱史上最嚴厲的問責制度,任誰聽了也會震撼不已。
城垣上陳列著幾門簡易的火炮,令人想起那悲情的不堪回首。相鄰的古雞鳴寺,雖沒有開放,但黃牆黛瓦、素潔靜美,似一本有靈魂的禪意厚書,在娓娓地述說著曾經繁華的王都歲月。我靜靜的站在城牆的垛口處,看著城垣下那半堤煙柳,滿目翠綠,湖水的婉約與城牆的雄壯相形成輝,一種此前遊覽湖泊坐未有過的感動油然而生,難以忘懷。
遊玄武湖,如果有時間推薦也走走相鄰的明城牆,在這裡賞的不僅僅是風景,或許還能體會別樣的深沉。值得一提的是,玄武湖是一個開放性的景點,遊人賞湖可隨時隨地,無需購買門票,只是現在多了一項需掃碼確認後才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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