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襲擊的那天,沒有冬天的廣州突然出奇的寒冷。面對中國百年不遇的寒冷天氣,我選擇了逃離。連續飛行了14小時,穿越了5個時區,我降落在南半球被陽光燃燒著的肯亞首都奈洛比(NAIROBI)。我和一個中國人以及兩個法國人,帶上本地的黑人司機、廚師和充足的食品、水以及紮營設備,開著那輛帶天窗的專業狩獵遠徵(SAFARI)越野車,做一次徹底的狩獵遠徵。
馬尼亞拉湖:鳥與河馬的天堂
地球臉上最美麗的傷疤——東非大裂谷(Rift Valley)貫穿了整個肯亞(KENYA)和坦尚尼亞(TANZANIA),而裂谷裡面以及附近的草原,就是著名的東非大草原。
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密密麻麻的河馬和數以萬計的鳥類;只要地上長著草,就有大片的斑馬、羚羊、角馬和非洲水牛在遊蕩;如果某一片地方水草豐盛而方圓5裡突然沒有了任何動物,那麼,草叢中一定藏著至少一隻威震四方的動物之王——獅子。著名的電視系列片《動物世界?獅子的共享》(The Lions' Share)就是在這裡拍攝的。
從肯亞首都奈洛比到坦尚尼亞的阿魯沙只需要一天。越野車繼續朝東非大草原的腹地進發,第一站就是馬尼亞拉湖自然保護區。馬尼亞拉湖位於馬尼亞拉懸崖之下、東非大裂谷的邊緣,是進入恩戈羅和塞倫蓋蒂平原的門戶。從狩獵遠徵的大本營阿魯沙(ARUSHA)到達馬尼亞拉狩獵遠徵營地(SAFARI CAMP SITE)是良好的柏油馬路,三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然而,在今天的東非,狩獵遠徵已經變成了狩獵遠徵遊戲(GAME SAFARI),政府把這些動物眾多的區域管制起來,任何屠殺野生動物的行為都是犯法的。因此,這個地區野生動物多如牛毛。目前,這些地區是生態環境非常良好的國家公園。
兩頭大象就在離公路不到20米的草地上悠閒地散步。JAMAL說,這個地區本來沒有大象,這兩頭大象是從遙遠的塞倫蓋蒂平原走過來的。我下車試圖接近大象,JAMAL立刻阻止了我的行為,說:「大象是最危險的動物,它們能摧毀一切,當然包括試圖接近它們的人類。」馬尼亞拉狩獵遠徵營地就在公路邊一塊用磚牆圍起來的草地上。離營地不到3分鐘車程的地方是一片高大茂密的樹林,一顆大樹上棲滿了一種巨大的鳥(很抱歉,我不知道這種鳥的名字),數量多到令人驚訝,它們自由地在天空中飛翔,在路邊歇息,毫不在乎經過它們身邊的車輛和行人。
而旁邊不到100米,就是一個村莊。東非人民就這樣與這些飛禽走獸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和諧得如同天堂。
兩頭大象就在離公路不到20米的草地上悠閒地散步。JAMAL說,這個地區本來沒有大象,這兩頭大象是從遙遠的塞倫蓋蒂平原走過來的。我下車試圖接近大象,JAMAL立刻阻止了我的行為,說:「大象是最危險的動物,它們能摧毀一切,當然包括試圖接近它們的人類。」馬尼亞拉狩獵遠徵營地就在公路邊一塊用磚牆圍起來的草地上。離營地不到3分鐘車程的地方是一片高大茂密的樹林,一顆大樹上棲滿了一種巨大的鳥(很抱歉,我不知道這種鳥的名字),數量多到令人驚訝,它們自由地在天空中飛翔,在路邊歇息,毫不在乎經過它們身邊的車輛和行人。
而旁邊不到100米,就是一個村莊。東非人民就這樣與這些飛禽走獸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和諧得如同天堂。
進入恩戈羅國家公園必須貼著牆一般徒峭的火山山體斜線向上爬行。東非大裂谷底部是個狹長的平原,一馬平川的綠色草地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死火山、活火山。這些火山包括著名的非洲第一高峰乞立馬扎羅雪山(MT.KILIMANJARO)、肯亞第一高峰肯亞山(MT.KENYA),而恩戈羅就是眾多的火山之一。這個有著250萬年高齡的世界第二大火山,最近一次噴發是在大約25萬年前,它的最高點海拔2135米,直徑約18千米,深 610米,形狀像一個大盆,盆底直徑約16千米,盆壁陡峭,面積達315平方千米。其內又包括許多小火山口,如已形成深湖的恩帕卡艾山口,仍為活火山的奧爾多尼約?倫蓋火山,曾發掘出遠古時代人頭骨化石的奧杜瓦伊峽谷等。火山口周圍山林蔥茂,水源豐盛,火山體的徒峭險峻成了天然的城牆,把一個生態封閉在一個世外桃源裡。JAMAL說,由于禁獵,這裡的動物數量多得驚人,密度比馬賽人的羊群和牛群大得多。這裡的野生動物主要有犀牛、大象、獅、豹等,總頭數在4萬隻以上。在這個世外桃源,馬賽人的牛群與野生動物在園內共同生活,互不相擾。事實上,這個火山口生態區早已經被譽為「非洲伊甸園」。
進入恩戈羅國家公園指定的營地時,天空烏雲密布,雲層壓得很低。一隻大型鳥類在營地的帳篷中間自由行走,隨意穿過狩獵的人群,在越野車群中自由穿梭。它仿佛在告訴人類:這裡是動物界的疆土,切勿輕易觸犯動物界的「法律」。廚師OMAR卸下食品和紮營物資後,我們便向火山口中央進發。一隻非洲野豬媽媽帶著4隻小豬崽子排成一線,像收音機天線一樣筆直地豎起了尾巴,在車轍上小跑著。數以萬計的斑馬、羚羊、長頸鹿和角馬在草原上慢悠悠地吃草,已形成深湖的恩帕卡艾火山口邊聚集著數百萬火烈鳥,紅白色的羽毛把綠色的湖染成了粉紅色。
狩獵越野車走進了一片水草旺盛的地區,令人奇怪的是,這裡突然就沒有了任何動物,連飛鳥也消失了,周圍死一般地寂靜。JAMAL說:這裡肯定有獅子,也許就在附近的草叢中。我們小心翼翼地前進……JAMAL突然把車子停下,指著遠處說:辛巴!一頭孤獨的雄獅!順著JAMAL手指的方向,一頭獅子在草從中的大石頭上躺著,顯然是吃飽了在睡午覺。辛巴偶爾四腳朝天的睡姿,向人類和其他動物炫耀它的POWER:我是萬獸之王我怕誰!
第二天早上,裝完車正準備向塞倫蓋蒂進發時,JAMAL突然大叫:有大象!趕快上車!關門!跳上車後驚魂未定,一隻大象就慢悠悠地從幾輛狩獵車中間穿過,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驚訝地看著這幾噸重的龐然大物從眼皮底下安然走過。除了大象的腳步聲,四周死一般寧靜……
塞倫蓋蒂:獅子的帝國
毫無疑問,在全世界狩獵遠徵愛好者的心目中,辛巴的帝國——塞倫蓋蒂平原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它是坦尚尼亞最富魅力和最大的國家公園。
這個公園的面積為14763平方公裡,與肯亞的馬賽馬拉野生動物保護區(Masai Mara Game Park)連成一片。綠色的草地在平原上無限延伸,與形狀奇特的金合歡樹陰影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充滿野性、光彩熠熠的非洲精粹形象。平原所支撐的陡峭的巨石,以及這裡生命的規模則令人十分驚愕:大群的獅子悠閒地在長長的草叢中、巨石上消磨時光;成群的大象將金合歡樹的樹皮當作美味佳餚,安心享用,它們還不時地大聲吼叫呼喚同伴,聲音穿透了平原。這裡還有著數量驚人的長頸鹿、瞪羚、猴子、大羚羊,以及所有的非洲野生動物種群。難怪獅子王辛巴和它的王后以及眾多的妃子把這裡選定為它們的「榮耀國」(PRIDE LAND,電影《獅子王》裡辛巴的王國)。
那天中午,JAMAL被橫躺在路上曬太陽的一隻雄獅和兩隻母獅氣壞了:JAMAL把車停下等獅子起來後我們過去,獅子睡了半小時後是起來了,但它們沒走,而是移動了一下身體又躺在我們車子被太陽投下的陰影裡,躲開了火一樣的太陽繼續睡!有一隻母獅乾脆就鑽進車子底下躺著涼快!車子動不了,一直這樣停著,兩小時過去了,車底下的獅子終於爬出來伸了一下懶腰,又一頭扎進車影子裡的兩頭獅子中間繼續睡!JAMAL小心翼翼地發動了汽車,慢慢移動,我們終於逃出了辛巴控制的領域。
車在路上繼續前進,遠處綠色的草原上黑壓壓地一片。JAMAL說:「那是成千上萬遷徙的角馬和斑馬,這裡是它們遷徙的路線」。如果是3月或者8月,這路根本沒法走!幾百萬隻動物每天都從這裡經過,3月它 們從肯亞的馬賽馬拉遷徙過來塞倫蓋蒂,8月又回到馬賽馬拉……一隻獵豹抱著樹幹在我們躲太陽的樹上睡覺,直到它跳到另外一棵樹上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他的存在。其實,獵豹根本不在乎我們,人類不是他狩獵的目標,它那銳利的眼睛總是遙望遠處,真正誘惑獵豹的,是遠處黑壓壓的那一大片遷徙的草食動物……
晚上的紮營地就在陡峭的巨石山下。非常意外的是,整個營地只有我們一個帳篷,一種渺小與無助的氣氛頓時充滿這個風景如畫的草原。 JAMAL說:「只要在帳篷裡就安全,動物不會襲擊帳篷,天亮了就沒事了。」
東非的豪雨下了一夜,真有點擔心斜坡草地上單薄的帳篷被雨水衝走。獅子那低沉的嚎聲總是斷斷續續,而每一聲獅嚎都穿透了塞倫蓋蒂平原的整個夜空;半夜裡有動物在那孤獨的帳篷外面轉悠,它們甚至在玩弄帳篷,但我不確定是獅子還是猴子。
雨停了,睜開眼睛爬出帳篷,一輪紅日在遙遠的東方跳出地平線,把撒發著青草清香的整個東非大草原染成金紅色。樹上的鳥群在歌唱,一大群羚羊在帳篷面前不到10米的地方安靜地吃草,猴子們在巨石上蹦蹦跳跳,一對色彩斑斕的蜥蜴趴在越野車邊的巨石上享受明媚的陽光……這裡有你永遠也看不完的東西,有你永遠也做不完的事情,有無數你無法體驗的經歷;這裡的生命經歷了絕望與希望,經歷了信念與關愛,不論偉大與渺小,都保存了下來,在生生不息的自然界裡循環……沉睡了一晚的東非大草原,又回復了白天的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