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前,我的好友送了我幾顆花樹,有臘梅,紫金,玉蘭,但我最喜歡的還是那株桃花。
桃花太普通了,周圍隨處可見,有什麼好稀罕的,當時好友要送我這株桃花,我很不以為然。我朋友說,這不是平常的桃花,特別有觀賞價值的,一般的人我還捨不得送呢。
到底有多大的觀賞價值呢?第二年開春了,我就盼著這株桃花開花,想一睹真面目,看朋友忽悠我沒。
四周圍所有的桃花都開了,我這株桃花還是赤條條光禿禿的樹枝,我在心中氣朋友:這桃花真的有觀賞價值啊!
直到周圍的桃花凋謝殆盡了,我這株桃花才慢慢吞吞起花苞苞,不慌不忙地擺著架勢。
終於有一朵桃花綻放了,果然與眾不同。第一是復瓣,別的桃花都是單瓣,但這個桃花好像是無數紅綢摺疊起來的,數不清有多少瓣數。第二是花朵出奇的大,別的桃花就小指頭那麼大而已,這個桃花每朵都比拇指頭粗,最大的有湯圓那麼大。第三是火紅色,別的桃花都是粉紅或紫紅,只有這個桃花就像才噴出的鮮血或者正在燃燒的火團,鮮豔奪目,燦爛無比。
但更奇的是花期長,它是一朵一朵地慢慢開,從第一朵綻放到最後一朵凋謝,整個花期長達半月之久。
比起四周圍普通的桃花,這花實在是太牽人眼睛了,常有行人在此駐足觀看,評頭論足,嘖嘖嘆賞一番。
一位八十多數的老退休教師,滿頭銀絲白得如雪一樣閃光。他見到我這樹桃花,硬要剪幾枝去嫁接。當時已是四月,綠葉成蔭了,我勸他別搞了,已錯過嫁接的時機,乾脆還等幾個月,到秋冬時節搞吧!
他說我要只爭朝夕啊!
嫁接不成,他又找來瓦鑵,從選好的花枝根部破一半枝條移植到瓦鑵的泥土裡,待這半根枝條生根發芽,完全成活後,徹底砍掉另一半,將整個花枝移栽到他的領地。
愛花的主還不只他,後來不斷有鄰居來拓花枝,於是經常會看到這株桃花樹上背著大大小小的瓦鑵。
每到花期,我下班回家,總要駐足憑欄,與桃花相對而立,說不出是觀賞還是依戀。
今年的清明節,我的心情十分不爽,也許是壓抑也許是悲傷,懨懨的。從去冬起,我什麼也沒寫,空間日誌一直沒有更新。自己喜歡的筆不知丟到什麼地方去了,沒有激情沒有靈感。我對文字的愛好是不是到此終結,半生的努力就要枯萎凋零?
雨不停地下著,雲霧繚繞,陰霾重重,可雨中的桃花依然昂首挺胸,笑傲蒼穹,熊熊如火,獵獵如旗。
一股滾燙的熱流衝撞著我的胸膛:我自愧不如,對那怒放的生命充滿了崇敬:即使下刀子也澆不滅她燃燒的魂!
2015年4月7日星期二
農曆二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