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十年前,第一批DNA搜索天使開始幫助人們尋找親生家庭成員,這是對20世紀中期收養過程中所存在的保密事件的解密和事件真相的重現。
1,第一個故事
在美國有一位叫貝絲的姑娘,她經常會被人們開玩笑說她一定是母親從外面撿回家來的。因為在她的家庭成員中,他們都是深色的頭髮和棕色的眼睛,而貝絲卻是金髮碧眼。長大後,貝絲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就是有可能她的生父真的不在她身邊。
但成年後當她母親生病時,這個問題變得更加緊迫。在去醫院的時候貝絲試著鼓起勇氣直接問母親:誰是我的親生父親?她總是在最後一分鐘避開了這個話題。當貝絲的母親在2010年去世時,貝絲擔心有關她的出身的真相已經進入墳墓。貝絲找到了她的朋友克皮爾森,皮爾森在追溯自己家族DNA方面很有經驗。她們一起從貝絲的親戚那裡收集到了儘可能多的信息以填補她家譜上的空白,但最終卻一無所獲。
在2017年2月,皮爾森在網上讀到一篇報導,這篇報導講述了被收養人如何利用DNA測試來定位他的親生父母。皮爾森是一名全職教師,而且她對遺傳學一無所知,但她在Facebook上創建了一個名為「DNA偵探」的小組,在這個小組裡,很多人分享了如何利用DNA追蹤自己的家族的經驗,他們把這種方法被稱為「基因譜系學」。
皮爾森之前對自己家譜的研究是從已知的近親人員開始,然後在時間上建立分支尋找未知的遠祖。而基因譜系正好相反,她必須從測試中提取與貝絲最接近的DNA來進行匹配,以此回到過去尋找貝絲的祖先,比如曾祖父母,然後向前構建分支,尋找直系親屬。
皮爾森很快就掌握了這些技能,幾個月後她就認出了一個男人,而且皮爾森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貝絲的父親。
2017年5月,皮爾森和貝絲開車去見這個男個並且問他是否認識貝絲的母親。他說他不記得她了,但貝絲還是讓他去做DNA測試。結果證實了這個男人就是貝絲的生父,他在上世紀70年代曾是貝絲母親的鄰居。
對皮爾森來說,這段經歷是如此深刻以至於她開始為她在網上為一些被收養者提供服務。到那年夏末她已經完成了9個案子,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幫助200多個陌生人與他們的親生父母建立了聯繫。
2,第二個故事
在上世紀80年代初,普莉希拉夏普加入了美國亞鳳凰城一個名為「第三方搜索」的天使志願組。因為在1964年她被迫放棄了一個非婚生子女,而當時的收養記錄非常保密以至於夏普等了18年才開始尋找。在這個過程中,收養機構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關於她女兒的其它方面的信息,比如身高、體重、教育水平等,但沒有任何信息能讓她直接找到她要找的人。
在第三方搜索」夏普遇到了其他一些年輕的媽媽們。雖然夏普的搜尋最終結果是找到了她的女兒,但她的許多朋友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所以她決定在業餘時間裡幫助其他人並且把這份善舉繼續下去。
在21世紀初夏普退休後,她開始全職做一名志願者工作。那時網際網路已經改變了搜索體驗,公共記錄已經被數位化,搜索者在雅虎論壇、電子郵件和美國在線聊天室互相分享他們的方法。儘管網際網路使得搜索變得更加容易,但法律體系的設計仍然是為了隱藏一些信息。解決案件是一個例外而不是規則。有時夏普會贏得一項法庭命令,要求揭開客戶的出生證明原件,結果卻發現他們的名字被改成了其它名字,因此她變得非常失望。
3,第三個故事
在2000年前後,一些被收養者的支持者開始在網上發帖以此討論DNA測試有一天會如何讓搜索變得更容易。在2010年情況發生了變化,遺傳學公司開始提供對常染色體DNA的檢測。這開啟了在族譜的兩邊發現的可能性。
一位名叫茜茜·摩爾的系譜學家從2000年代中期開始研究DNA的情況,當時她正在寫一篇博客,博客的內容是如何利用常染色體檢測建立家譜。坦南鮑姆和她的團隊找到了這位系譜學家。儘管坦南鮑姆本人並不是被收養者,但她對他們的事業表示同情,於是他們開始通過在線郵件列表和聊天組交換知識。
坦南鮑姆和「搜索天使」團隊共同開發了一種新的方法來尋找出生家庭的成員,他們稱之為「三角測量」方法,這實際上是一種反向譜系學。這種新方法融合了坦南鮑姆的基因素養和搜索天使社區在公共記錄調查方面的經驗和教訓。於是,一個接一個地被收養的人開始找到他們的親生父母。
儘管取得了這些早期的成功,用DNA進行收養搜索仍然很困難。由於基因資料庫上的人太少,研究人員有時不得不建立起數萬人的家譜DNA資料才能找到與他們的DNA匹配的共同祖先。然而在5年後,DNA資料庫已經達到了臨界量。23andMe現在有500萬客戶,Ancestry現在有1000萬客戶的資料,而GEDmatch有120萬用戶的資料。這意味著被收養者可以進行一次簡單的測試並與他們的兄弟姐妹進行配對,從而在幾分鐘內就可以結束數十年的尋找親生家庭的過程。
4,基因譜系學是否能夠在我們的生活中推而廣之呢?
在以上三個案列中,研究者都是志願者組織,他們都把DNA測試看作是一束穿過黑暗的光。他們的滿足感不僅僅來自家庭團聚,而且更多地感覺到基因譜系學似乎是一種正義的行為,它繞開了數十年來阻礙被收養者的密封記錄。現在他們用科學來解決了這個問題,以使更多的家庭成員能找到他們的親人。
DNA檢測與執法的交叉引發了人們對基因隱私在大DNA數據時代將如何消失的擔憂,但這並不是天使社區特別關心的問題。由於嚴格的保密法,這些人被拒絕透露身份。隨著基因譜系學越來越廣泛,它開始被用於家庭團聚以外的目的。
皮爾森現在是DNA偵探節目的主持人。他說,自從去年「金州殺手」案件破獲後,Facebook群組的人口結構開始發生變化。「金州殺手」案是一起執法人員利用基因譜系鑑定罪犯的個案,其中的意義值得參考。
然而,對家庭團聚的要求並不能讓社區裡的一些老一輩們感到滿意。他們認為座位一名DNA天使,他們的本質應該是在屬於一個有著共同創傷和利他主義精神的社區裡的尋根問祖,尋求歷史的烙印,而並非只是尋找個體的族譜和血緣關係。
但無論如何,DNA數據時代的到來,我們應該如何利用好它,讓他為人們創造價值,並且讓人們幸福,這才是它真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