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妻妾制度到底是怎麼回事?

2021-02-13 中國文化基金會

很多人一提到古代,總是羨慕古時男子「一夫多妻」的生活,其實,古代男子的婚姻制度,嚴格來說應該是「一夫一妻多妾制」,那麼古時的妻妾究竟有什麼區別,妻妾制度又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在中國遠古氏族社會時期,出現了一種只有氏族首領才有資格實行的婚姻制度——媵制。所謂媵制,指的是女方家在嫁女兒的時候,還需要陪嫁一定數量的其他女性。

 

電視劇《羋月傳》中,羋月就曾經作為羋姝的陪嫁一起去了秦國。這些陪嫁的女性,在女方家族中通常地位不高,即使將來被男方看中,也只能成為滕妾。

 

隨著媵制的發展,後來社會中便專門出現了「妾」。所謂「妾」,是相對於「妻子」來說娘家沒什麼勢力的寒門女子,又或者是大戶人家小妾所生的女兒。總之,「妾」的母族勢力相對單薄,因此「妾」在男方家中的地位也不高。

 

妾需要與妻子同樣承擔生兒育女的任務,但是在家庭的地位卻和僕人差不多。除了要照顧好一家之主的男主人外,妾還需要照顧好「妻」這個女主人。

 

鑑於妾的地位實在是低到了塵埃裡,古代婚姻制度中稱作「納妾」。所謂「納」,就是這個妾是我買來的,有人身依附關係的意思。而「納妾」時所給予妾娘家的財物,稱為「買妾之資」。

 

既然妾是主人買來的「物品」,當然可以隨意處置。據《名媛詩歸》記載,蘇東坡就曾經將自己的小妾拿去跟別人換一匹馬。在大文豪看來,小妾還不如牲口啊,可見妾在古代婚姻中的地位何等低下,生活又是何等悽苦了。

妾是古代男人的物品,而妻則是古代男人真正的配偶了。

 

在古代婚姻制度中,明確規定妻子要稱作「娶」。所謂「娶妻」,指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娉,明媒正娶的老婆。這樣的女子過門後,要住在男子家最居中的大屋子裡面,稱為「正室夫人」。

 

娶妻時給予妻子家的財物,稱為「聘禮」。也就是說,妻子是作為女主人來到夫家的,不屬於男方的財產。男方家族的一些集體活動,比如宴會祭祀等等,都由妻出席,而妾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同時,男方家族只承認妻的親屬為姻親。男方家中的所有孩子,不管是不是妻生的,都要認妻為母親。

 

由此可見,妻子的待遇比小妾好上萬倍,但這些待遇也是妻子憑本事得到的。

 

古代娶妻時對妻子的考核非常嚴格。妻子的家族必須能夠與男方家族實力相當,最好是互為補益。妻子過門後,除了要陪嫁一筆頗為可觀的嫁妝外,還要對內有超高的人事管理能力,搞定男方後院的一群小老婆,讓男方沒有後顧之憂;對外能夠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溫柔賢惠,外交能力一流,撐起男方的面子;如果男方遇到了麻煩,妻子還得用自己帶來的「陪嫁」幫忙解決問題,必要時還要為男方求助娘家,給男方提供強大後援團。

 

因此,古代的男子只承認妻子是自己的配偶。如果一個男子有小妾卻沒有妻子,那麼就算單身。如果妻子去世了,哪怕家裡有一屋子的小妾,大多數的男子都會重新娶妻,稱為「續弦」。

 

電視劇中,常有小妾逆襲成為高富帥男主妻子的橋段,然而事實上, 極少有小妾扶正上位做女主人的。相傳蘇東坡在第一任妻子死後,並沒有扶正任何家裡任何一個小妾,而是重新迎娶了第二任妻子。頗為毀三觀的是,後來蘇東坡被貶官後,經濟壓力山大,於是他將這群小妾全都送了人,其中有兩個小妾當時身懷有孕,他也不管,照樣送人了。

 

可見,小妾即便是想走「母憑子貴」的路都走不通啊,正室夫人大概只能是小妾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小妾的地位低下,導致小妾生的子女地位也受到影響。

 

在古代,小妾所生的子女叫「庶出」,妻子所生的子女叫「嫡出」。由於古代妻子掌管內院大權,往往會對自己的子女資源傾斜,因此小妾子女的地位通常不如妻子的子女。

 

不過,小妾生的子女地位卻比小妾本身要高。因為小妾生的子女也算是家裡的主人,他們名義上都是正室妻子的孩子,只管正室叫「母親」,生母反而只能稱作「姨娘」。

 

《紅樓夢》中,賈寶玉和賈環的生活百態,就是妻妾子女不同待遇的最好例證。賈寶玉作為正室太太的兒子,被賈府上下眾星捧月,千寵萬愛的。而趙姨娘生的賈環,雖然名義上是主子,卻不招人待見,賈府中最會處世的王熙鳳說起賈環的婚事,也只是說「環哥成親,左不過三千兩銀子。」反觀寶玉成婚,賈府大操大辦的風光,可謂雲泥之別。

 

三國時期的袁紹也是庶出的孩子,正因如此,能力聲望都不如他的嫡子袁術常常說他是「袁紹,吾家奴也。」意思是袁紹這樣的庶子不過就是個奴才罷了。

 

袁術罵人的話自然有些過的,但庶出孩子地位不高卻是不爭的事實。民國時期的袁世凱的母親劉氏是個小妾,劉氏死後,時任直隸總督的袁世凱想讓父母合葬,卻遭到嫡子袁世敦的反對。

 

想那袁世凱堂堂一省督撫,而袁世敦不過是個平民。然而袁世敦一句「嫡庶之分」竟逼得袁世凱無路可走。

 

為了母親,袁世凱苦苦向袁世敦哀求,甚至跪地磕頭,但袁世敦一口回絕,絲毫不給通融。

 

庶出的袁世凱在家中的地位遠不如袁世敦,此事自然由袁世敦做主了。袁世凱雖萬分不願,也不得不在父親的墳塋旁另擇了一塊墓地安葬母親,父母永世不能合葬。受此刺激,袁世凱終身不回項城老家。

 

時光來到現代,隨著《婚姻法》中一夫一妻制的確立,妻妾制度走進了歷史的餘暉中。那些豪門妻妾後宮恩怨,也隨著歷史的煙波浩淼漸行漸遠,留給後人一抹別樣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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