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電影的名字,也忘了電影的內容,甚至也忘了是誰演的。但是我記得是和你一起看的,我記得男女主角很相愛,很愛很愛,不過最後沒有在一起。
分開之後每次想起,我都覺得這部電影就是給我的暗示。
我和阿豪是在大一的時候認識的,我們在同個學校不同學院,是在社團活動中認識的。大一籃球賽,阿豪是籃球社的,我是舞蹈社的,在球賽期間我們跳啦啦操。我不喜歡看球賽,也看不懂球賽,但是我和舞蹈社的姐妹發現了幾個帥哥,阿豪並不是最帥的那個。
下了場,我們和球隊一起合影,也是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他就站在我的後面。我們是在幾次聚餐之後才認識的,剛開始他會給我的朋友圈點讚,會來問我照片裡的那家餐廳在哪裡,會問我照片裡的地方是哪呀。直到有一次我分享了搶票的連接,他來問我,你也是嘉興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都有一點意思,開學我們一起回的學校。後來我們在一起了,他每天先送我去教室再跑到自己的教室,即使那天他並沒有早課。中午會在食堂等著我慢悠悠的過去,永遠有我愛吃的手撕包菜。下課之後他會送我去社團練舞,沒社團的時候我們會騎著小毛驢到處吃到處逛。
那個學期我感覺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和所有熱戀期的情侶一樣,每天膩在一起。當初室友還調侃我說,你們這麼膩,不會要同居吧,那我們寢室可就太無聊啦。因為我們寢室有個室友的家不遠,所以課少或者沒有晚課的時候他都會回家,查到晚歸就說出去打工啦。
沒錯,大二下學期,我搬出去了。室友都說我重色輕友,我邀請他們來我們的出租房吃喬遷宴,他們警告阿豪一定要對我好。阿豪舉著可樂說一定的,並且拜託他們一定要幫我在宿管那裡打掩護。
我們租的公寓在學校附近,房子裡有一半地方給房東放東西,我們用的是個小房間和衛生間,就連大廳有時候都堆著貨,還好小房間有個小陽臺。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房租並不高,800一個月,不過在當時看來,我們還是有點吃力的。但是那時候我一點不覺得苦,阿豪決定去兼職我也吵著要去,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奔跑,我們在商城的一家服裝店一起兼職。
到現在我也還記得,每天晚上商城的人流量多大,試衣間換下來的衣服堆得有多高,但是我並不覺得累,反而是他覺得我累,一直問我要不要休息。我喜歡用店裡的話筒喊他來女裝區幫忙,來收銀處幫忙。他每次都是笑嘻嘻地看著我,舉起手假裝要打我然後摸摸我的頭,就去工作了。
我們一起在夜班結束的騎著小毛驢回家,就算是夏天晚上也是有點冷的,我最討厭的就是下雨,有時我們會拋下車子坐公交回家,有時我們就倔強地撐著傘騎回去。
他會在我來親戚的時候給我燒水給我揉肚子,毫不避諱地把我的腳放進他的肚子裡。我會在他打遊戲的時候突然親她一口,幫他搭配好明天要穿的衣服。那時候我感覺自己真的很幸福。
我們也會吵架,大部分時候是他道歉,我有時候會跟他冷戰,但是他從來不把矛盾留到第二天。不過我真的很吃他那一套,而我只要撒撒嬌,他就馬上就投降了。
到後來我們開始規劃未來,家裡讓我回去,而他要去別的城市。我才不是那種哭哭啼啼不要分開,吵著要分手的人。我騙了家裡人決定和他一起出去闖闖,那個時候的我們認為畢業分手季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打敗我們的感情。就像一年後的我們同樣倔強地認為只不過是暫時的分開而已,異地戀也不能打敗我們。
阿豪工作努力,得到了一個難得的培訓機會,要去北京培訓一年。我們心裡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不願他放棄這個機會。而我雖然感覺在這個城市工作有點吃力,但是為了她我每天使勁往前衝。
那天我們商量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吵著要陪他去,他甚至說「算了,反正我這麼優秀。在哪都一樣,我可不想你跟著我到處跑」。是啊,這畢竟不是兼職,最後我們決定了,他去北京學習,我回到家裡工作,他說一年後他就要求調回老家去,然後娶我。
回到家後,我爸媽很高興,我是家裡的獨女,他們一直催著我回來。我有舒服的工作,周末雙休我有時去找阿豪,大部分時候陪著父母。他真的很忙,但是每天的晚安從來不落,儘管是凌晨或者我早已睡著,早上起來我會回他。
就像大多數的異地戀一樣,歸期延長了,滿懷期待的心開始無處安放,期間他只有過年的時候回來過,只呆了三天。我們逛街吃飯看電影開房,做的都是很普通的事,但是我就想把之前他少陪我的時間補回來。
他是下午的飛機,我送他走得,我們都知道接下來的確定。他是想走的,我是猶豫的,但我支持他。
分開之後,我好像有預感似的,每天晚上給他打視頻電話。很多時候他會掛掉,然後馬上回復我說「在工作,等下」,他是會打回來的,我接不接就不一定了。有天晚上我問他,周末休息嗎,我想去找他。他不確定,我就沒有訂機票。
我莫名有點生氣,接下來的那幾天我們一天也不怎麼聊天,他沒有發現我生氣,也可能是不想發現。
我和他吵了一架,我耍脾氣不理他,要和他冷戰,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哄我。最後我們也和好了,在我發現她出軌之前,我們經常這樣冷戰,然後和好。是的,他出軌了,我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是又有清晰的感覺。也不能說是發現出軌,應該說是看到了證據,我很相信他,我是不會懷疑他,然後去找證據的。
在他北京的宿舍裡,我看到了別人的項鍊,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不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一起住過,我不敢去想。他很坦誠,我問什麼他答什麼,有些問題我不敢問,我怕知道答案。
我最後問他,現在怎麼辦?他說,分開吧,我說,好。
在回去的路上,我沒有哭,在計程車上拍了窗外的風景,發了朋友圈,我說「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個地方了」。他點讚了,沒有評論,也沒有問我照片裡的地方是哪。我刪除了他。我們之間是沒有確定的信號而開始的,但是結束時是確定的。
我很清楚地記得,他跟我說,他還是愛我的,是真的打算娶我,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有時我也在想如果那次我沒去,會不會我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