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竽齋筆記 （10月4日） 匆匆那年

●今天是10月4日，國慶長假的第四天。天氣晴，陽光燦爛，氣溫依舊較低，0℃—12℃，北風3—5級，對來張掖旅遊的人，應該是較為舒適的一個天氣情況。正向外看著，看到一群鴿子，落在停車場邊上。在白銀鄉這個地方三年了，還從來沒見有過鴿子；而今來鴿子了，或許是個好兆頭。

●拉著幾位河南姑娘進景區。坐到車上，便聽到幾個姑娘的河南話。我問：「河南來的？」姑娘們答道：「對，俺們河南南陽的。」我一聽，又是我所去過的地方，而且是個有故事的地方。看我筆記的朋友一定會反感，心想你咋哪都去過？胡扯吧？！真沒胡扯，是真去過，而且還經歷了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好事和壞事都發生在1999年的時候。先說好事。那年，我從張掖拉運一車廢紙到河南西峽。臨行前，一起跑車的司機告訴我，到河南後，先結運費後卸車，要是先卸了車，運費就結不上了。這話我記了個牢，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事兒，就是如何讓對方先結運費後卸車。到了河南西峽，將車開到對方的廠子裡後，接貨的老闆特熱情，招呼著去吃飯，說飯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我心想，不行，我得盯著老闆，別哄著我去吃飯，他把貨卸了，不見人了，我上哪結我的運費去。老闆再三讓著我去吃飯，我推推辭辭地不肯去。老闆看出意思來了，從兜中掏出一疊錢來，塞我手中，說：「運費拿上，放心吃飯去！」由此可見，河南人其實是很豪爽的。

●世上的好人多，但壞人也還是有的，就像莊稼地裡難免會有一些雜草一樣，要不然農民兄弟們何苦要大太陽地裡薅草呢！也是那年，從新疆哈密往上海運送哈密瓜，押車的是一個維族小夥，接貨的是他在上海做水果生意的姐姐。一路上不像古人那樣晝行夜宿，因為運送哈密瓜是有時間限定的，必須在五天內由哈密送至上海。所以，一路上除了吃飯外，和司機換著，晝夜兼行，跑了約三天時間，就來到了河南南陽的地界上。

●停車吃飯。裡面有服務員勾搭司機和那個維族小夥。我們都沒上當，只有那維族小夥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我們也沒在意，吃完飯後，喝著茶，那維族小夥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這時候，呼啦啦地，騎著摩託，來了十多個小夥，進門後厲聲問道：「是哪個？！」一位服務員就指著維族小夥道：「是他！」騎摩託來的十幾個小夥子，圍了上來，對維族小夥拳打腳踢，嘴裡罵著：「恁吃飯就吃飯，連俺老闆娘都敢搞了。」我們聞言，皆大吃了一驚。

●打完那維族小夥，接下來自然是談錢了。「怎麼了吧，要麼送派出所，要麼掏錢。」維族小夥傻眼了，賴著不肯掏錢。河南人問我：「老闆，你說咋整？」我說：「送派出所。」我心想，不就是要訛錢嘛！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可沒幹壞事。那幫人又打那個維族小夥，讓維族小夥掏錢。維族小夥說沒錢。那幫人躁了，罵道：「鴨子毛！沒錢你搞什麼老闆娘恁？！」那幫人把那維族小夥拉到另一間房中，扒光了衣服，找錢，只找到了300餘塊，除此之外，就沒了。

●我是車主。那幫人又跟我商量，讓我把錢借給維族小夥。我說扯淡去吧！臨走前，他們只給我付了3000元油錢和過路費，其他的到上海後才付給我，我哪有錢借給他呀！我建議趕緊報案，讓公安來處理。我心想，你們就是挖了坑讓人跳，攔路搶劫的，你們敢到派出所去處理事情？！果然，報案的事，那幫人是絕不幹的，於是又打那維族小夥，讓那維族小夥向我借錢。

●維族小夥被打怕了，就向我借錢。我心想，借給他多少，都得被這幫人給訛走了，為了免事，早點上路，就適當地借給他一點吧。我就罵那個維族小夥。我說：「你幹什麼光彩事了，還得我借錢給你？！我把錢借給你，路上咋辦呢？」維族小夥就告饒，說多少借給點吧。我說：「就這500元了，行就行，不行就把你送派出所去，反正我們知道送貨的地方。」那幫人見咂不出油水了，也就同意了，最後就用那500元錢把事情給了結了。

●從哈密出發後，一路上，維族小夥牛氣的了得，坐在副駕駛座上，把鞋脫了，腳就踩在前面的操作臺上。人家是貨主嘛，惹不起，惹得不好，結運費都是個事兒。自從在南陽出了這攤事兒，維族小夥勤快多了，也不光腳踩操作臺了，不停地給司機和後排臥鋪上躺著的我遞煙。我說：「運費咋結？咋向你姐要那500元錢呢？」維族小夥說：「運費你不用管，一到地方，我問我姐要，馬上結給你們。」果然，到地方後，維族小夥根本不讓我們和他姐多接觸，早早就從他姐那裡要來了運費，結給了我們。他怕我們把南陽的事情說給他姐。

●景區裡，有人把車開到了草地上。我看見了，非常惱火，準備去訓他一頓。走到跟前，有一個人我認識，是北京老嚴。我說：「人進到草地中已經很嚴重了，你們還把車給開進來了。開出去。」老嚴說：「他是畫家，他的畫很有名，大賓館都張掛。」我心想，畫家是藝術家，應該禮貌些，但車必須開出去。閒聊了幾句，讓他們把車開出去，特許畫家在草地上畫畫。但畫家也不畫了，因為車開出去後，他的畫布沒處搭，且風大，沒有可擋風的。

●畫家走後，我趕緊跑到畫家準備畫畫的地方，看他選的景如何？狗日的畫家，眼睛就是毒，選的地方，真叫一個美，畫的好的話，賣個好價錢不成問題。我心裡就在想，將來景區何不就在這裡再建個亭子，專門供畫家畫畫？畫家畫畫好了，賣上好價錢了，掛到大賓館了，不是對景區也是個宣傳嘛！

●碰見幾位陝西西安的遊客，在拍照，好為人師地給他們教拍照的技術，自己順便也拍了幾張。大家看看合格不？突然發現，就我這水平，用手機也能拍出大片來。當然，最主要是景區地貌景觀好，拍照的女孩漂亮。謝謝優質的地貌資源！謝謝漂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