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花車巡遊已成為當前主題樂園的主流演藝板塊之一。隨著行業進入全新發展時期,將文化、IP和科技融為一體且各具風格的花車巡遊,彰顯了該樂園的軟硬實力,堪稱樂園的「門面」。一場優質的花車巡遊演藝應如何打造?如何避免同質化等問題?花車巡遊未來應朝哪些方向發展?《遊樂界》特邀業內知名專家和多家主題樂園,共同探討打造成功花車巡遊的秘訣。
花車巡遊是樂園展示自身的最佳舞臺。因此打造花車巡遊產品必須以遊客喜愛、市場歡迎度高為第一原則。那麼,什麼樣的花車巡遊才會受市場歡迎?專家有各種建議,樂園則各有絕招。但最核心的是——必須具有鮮明的主題性和極強的互動性。此外,結合本土文化打造的花車會更受遊客喜愛。
大象藝術文旅事業部研發主管、老鼠愛設計個人微信公眾平臺總編周浩先生認為,花車巡遊目前在中國遊樂市場已初具規模,有比較完善的花車、表演、後勤、安保體系。其中,大多數花車巡遊能夠注重本土文化的融合,具有明顯的文化符號。當然問題也同樣存在——在舞蹈表演上相對欠缺,主要依靠外籍演員,情景式互動較少。
「生動有趣、互動性強、主題性強,同時能夠結合本土文化元素進行二次創新的花車會比較受歡迎。」周浩表示。
北京數偶王國文化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原央視中視製作公司技術總監張建先生認為:國內花車巡遊視覺衝擊力比較強、故事性弱、互動性差,觀眾有明顯的視覺審美疲勞。
張建表示:「整體來說,主題性較為明確的花車巡遊在國內市場比較流行。我在2007年做大唐芙蓉園十三朝日夜兩用花車,和2011年西安園博會日夜花車巡遊等活動期間,做了2000份左右有效問卷調查。從調研結果來看,日夜兩用花車比較受歡迎;能根據天氣調整內容演出而不是取消演出的花車巡遊更受觀眾歡迎;天天微調有變化,特別是國內外各個節日強化小主題的花車較受歡迎。」
中國最早推出花車巡遊的主題樂園——中華恐龍園早在2009年即以恐龍主題文化為基礎,打造了「恐龍王國歡樂行」花車巡遊。恐龍人演藝總經理王麗娟介紹說:「中華恐龍園打造花車巡遊項目的初衷是『讓恐龍文化觸達遊客』。為此,恐龍園在每輛花車上都設計了奇幻的造型,配備穿著華麗服飾的演員,展現中華恐龍園各個區域的不同主題。」
「當年園區近三分之一的區域正在進行改造,原本預期營收將受到巨大衝擊。然而,花車巡遊一經推出,即牢牢抓住了遊客的心。數據顯示,當年入園人數上升了8%,營收上升10%,這樣的數據讓我們進一步提高了對花車巡遊項目的重視程度。」王麗娟補充道。
中華恐龍園在花車打造方面始終堅持「IP為核,體驗導向,洞察市場,迭代保鮮」的策略。以恐龍IP為核心,以體驗為抓手,形成了三年一次大迭代的「保鮮」創作規律。
「我們始終在洞察市場變化,求新求變。如近年來夜遊經濟崛起,我們就推出『璀璨星光』夜間大巡遊;為緊跟潮流熱點,推出結合恐龍寶貝IP的『十二星座』主題巡遊;為強調體驗深度,推出以外籍演員演藝互動為主的『炫舞青春』恐龍小巡遊;為持續製造差異,推出硬核朋克風的『重裝機械恐龍』大巡遊。」王麗娟介紹。
據了解,隨著夜遊市場的興盛,恐龍園完成了晝夜兩用花車的技術性研發改造。經過多年的探索與迭代,恐龍園的花車已形成獨有的鮮明氣質。
於2012年開業的鄭州方特旅遊度假區在2016年暑期首次推出花車巡遊演藝。基於樂園內的多種IP元素,鄭州方特為花車演藝開發了獨特的內容。其中,方特旗下家喻戶曉的「熊出沒」動畫IP形象,是鄭州方特打造系列巡遊方陣的內容基礎。同時,園區還結合諸多文化科技主題項目,不斷豐富和升級花車巡遊演藝的內容,使其具有更豐富的表現力和吸引力,包括基於大型模型環境4D劇場《海螺灣》延伸打造的海底冒險主題演藝,以及根據演藝劇場《叢林的故事》延伸打造的原始叢林風格演藝等。
方特擁有以「熊出沒」為代表的多個國內知名IP,更以其遊樂項目的高科技含量而蜚聲業界。因此,鄭州方特在選擇花車巡遊主題時,著力凸顯方特獨有的明星IP形象,並充分展現其行業領先的「文化+科技」特色。這類花車巡遊的出現,使遊客身臨其境地感受到樂園獨有的演藝氛圍,不僅建立了遊客與樂園的情感紐帶,也充分提升了遊客的體驗感,讓人們在巡遊演藝中沉浸於歡樂的海洋。
花車巡遊一直是樂華恆業歡樂世界的重點演藝項目。據介紹,目前樂園正在演出的花車巡遊由6輛花車(主題分別為火車頭、秦漢、糖果、阿拉丁、絲綢之路、海洋)和8個演員方陣組成。樂華城文旅事業部總經理秦曦表示:「花車巡遊是體現文化藝術的一種方式,每個公司的文化不同,所體現的文化內涵和藝術創作也不同。優質的花車巡遊,要與相應文化主題的服裝、演藝、道具配合,達成演員和遊客的親密互動。」
樂華恆業歡樂世界自開業以來,樂園的花車巡遊經歷了3次重大更新——從森林童話主題、節慶活動主題逐漸走向歷史文化主題,題材更契合當地文化氛圍,也能更好的聯動樂華恆業歡樂世界傾心打造的《秦漢·風雲》等歷史文化演藝內容。
知名樂園上海歡樂谷目前有六大花車主題,且依據節慶主題活動做不同的創意包裝。上海歡樂谷方面介紹說:製作花車需要團隊成員的共同努力,在設計工作開始前就要對每個方陣中的表演內容、呈現方式、演員角色分配、花車主題、花車音樂、服裝、道具設置等提出一個主題性、方向性的策劃方案。接下來才是進行團隊分工,安排工作。
據了解,花車巡遊一直是上海歡樂谷重點構思的項目之一。在整個花車巡遊表演項目中,歡樂谷自有IP吉祥物、彩車及彩車女郎、引人入勝的表演、嗨翻全場的音響特效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是花車巡遊表演的必備元素。
目前上海歡樂谷IP花車主題包含龍之谷、第五人格、歡樂嘉年華、七彩仙林、瑪雅部落、奇異魔幻、南瓜精靈等。此外,根據不同的節慶,上海歡樂谷會對不同的花車做有針對性地重新包裝,並開展日夜間巡遊,巡遊中的表演內容也會重新編排。
「花車的多元素、常新常變除了展現文化表現力,亦有助於遊客在聚集觀賞的狀態下,受到氛圍的感染,擁有強烈的代入感及沉浸感,促使衝動消費,從而直接或間接拉動相關周邊產品的銷售。此外,花車可有效調整客流動向,達到吸睛目的外,也可緩解遊客長時間等候的不耐煩,同時吸引遊客前往冷門區域。」上海歡樂谷方面表示。
「受歡迎」代表著樂園/項目吸客能力強,這與樂園自身的創新和提升息息相關。因此,如何創新和提升仍是業界需要思考的重要問題。專家和大型主題樂園的相關經驗,或許可以給其他樂園一些有益參考。
周浩認為,花車巡遊是「移動的舞臺劇」,而不是簡單機械的「花」與「車」的結合。「首先,樂園在運營層面需要有一個正確的認知——花車是巡遊表演的『移動舞臺』而不是主體,具有主題故事的情景式演出才是花車巡遊的靈魂所在。」
周浩總結了花車巡遊創新提升的「四軟四硬」原則。其中「硬體」包括花車造型、演員服裝設計、整體配色設計、音樂等。
如何提升「硬體」?周浩表示:「首先在花車的造型上需要做出一些創新,國內目前大多的花車都是利用玻璃鋼包裝車體,唯一不同的就是主題元素。從這個層面上講,國內的花車造型可以說嚴重同質化。」
對於花車造型,周浩提出三種解決方案:首先,在大的造型不變化的情況下,做一些有趣的小造型,避免造型過於呆板和沉悶。如:Disney Festival Of Fantasy-The Little Mermaid,花車整體造型還是較為常規,但花車前方和頂部的小魚,駕駛花車的龍蝦和尾部的小蝦讓場景一下生動起來。同時結合局部的機械裝置,例如旋轉往復的簡單動作,例如頂部的小丑魚和底座上一圈舞蹈的魚群。其次,在造型上進行大的改動創新。比較好的案例是:Disney Festival Of Fantasy Peter Pan 。兩個花車通過剛性連接,同時利用連接的位置設計主體造型,在滿足結構形式的同時也將主題造型合理體現。最後,在材料和機械動作上下文章。周浩認為,博濤的中華巨馬是一個很好的嘗試。此外,如Disney Festival Of Fantasy Fire-breathing Maleficent Steampunk Dragon,該花車採用朋克風格,大膽運用金屬材質和噴火裝置,在視覺、聽覺、觸覺、嗅覺等多維感官上尋求突破。
周浩稱,服裝設計方面,演員的服裝設計應結合主題故事和文化元素,從而快速提升巡遊的主題氛圍。花車整體配色設計上,花車及演員的服裝道具的配色需要整體考慮。雖然花車的整體氛圍需要歡快喜慶,但是用色也不宜豔俗,所以更加考驗設計的功力。音樂方面,背景音樂的選擇和轉場音樂銜接尤為重要,甚至需要根據花車巡遊單獨創作音樂。
除了「硬體」方面的提升,周浩表示提升「軟體」的性價比更高。如何提升「軟體」?周浩認為應當從開場表演、情景故事創作、舞蹈編排、互動體驗(遊戲、禮品、肢體交流等)四方面著手。「開場表演是為了更好的將遊客帶入情景。既然講巡遊花車是『移動的舞臺劇』,那麼情景故事的創作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有了故事劇本之後,舞蹈的編排需要與故事融合,才能達到更好的效果。此外還要增加一些互動體驗,包括猜拳遊戲、派送氣球和糖果等小禮品、簡單的肢體交流等。」周浩說。
「強化觀演關係、設置沉浸互動環節很重要。」張建補充道。設置沉浸式互動環節,可改變花車巡遊單純演出類、說教類呈現方式,以「觀演共創」為核心理念,從功能單一變為重組模塊化。「舉個例子——單個花車可以通過簡單機械變形,從一個猴子造型變成另一個孫悟空造型,或者變成一個演出舞臺,或一個售賣亭,甚至幾輛彩車變換位置連接變成移動演出大舞臺。這些都可通過植入成熟的感應控制機械科技和影視特效完成,但其營造出的氛圍較傳統演出要好得多。」張建說。
正如前文所說,同質化是主題樂園花車巡遊避不開的一個痛點。如何避免同質化?專家和樂園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周浩認為,同質化的一個原因,是樂園不自信的集中體現,不敢投入過多資金到花車巡遊項目上。周浩建議:「如果資金確實緊張,樂園可以嘗試相對低成本的方式。在花車製作領域,國內供應商在技術層面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在創意上比較欠缺。因此,花車的概念創意方案可以委託國外一些有經驗的公司來做,在國內進行方案深化及生產,在總體成本可控的基礎上,多一些創意和玩法上的創新,節省創意設計的費用是不明智的。」
針對一些小型樂園一味模仿大型主題樂園創意的行為,張建表示:「小型主題公園的特點是『小而特』,應該以營造獨有特色為追求。花車恰恰是一種可以靠差異化來傳播自己的主題和核心觀念的產品,應該大膽地在特效等局部突破造成興奮點創造出新聞點,產生現象級亮點。此外,樂園應儘量在中國文化裡挖掘在中國元素,融入到花車巡遊中,從而和國外強勢品牌樂園花車主題實現『錯位呈現』。」
中華恐龍園認為,唯有「塑造品牌,創意制勝」才是避免同質化的有效方式。恐龍人演藝總經理王麗娟表示:「目前,很多樂園投入重金『堆砌』花車,花哨的花車,加上非專業的演員,跟隨音樂做著簡單的動作,這樣的同質化套路,會導致花車巡遊有『形』無『神』。花車巡遊的差異化應當源自每個文旅景區不同的文化內核。」
王麗娟介紹說,中華恐龍園的花車巡遊從誕生之初就與節慶密不可分,因此其打造差異化的策略就是將節慶屬性深度結合IP,並將「恐龍」IP的呈現,視為打造差異化的重要手段。因此除了三年一次的大迭代,恐龍園每年都會根據節慶來調整花車的主題呈現,做到了一年四次小更新。
「在這些小更新中,恐龍園深挖不同節慶的文化根源,根據節慶為『恐龍』賦予不同的屬性和精神內核,不斷打造個性化產品,有『萌系』的,有『朋克』的,甚至有『驚悚』的,通過『文化、科技、創意』的相互融合,讓花車巡遊真正成為IP觸達、打動遊客的終端場景之一,並形成品牌。」王麗娟表示。
王麗娟認為花車巡遊要打破同質化,還應「強調互動,打破常規」。如十年前恐龍園專為暑期狂歡打造的恐龍『水花』巡遊,及以清涼體驗和強互動性,收穫了極佳的口碑。
王麗娟著重介紹了恐龍園2008年期打造的萬聖活動品牌——十月驚奇季。為了提升驚奇氛圍,恐龍園先是打造了「死神來了」限定花車,隨後,又圍繞「白歡樂,夜驚悚」的策略,推出了針對親子客群的「古靈精怪」系列日間花車巡遊,以及「鬼魅」系列夜間花車巡遊。常變常新的花車巡遊,不僅激活了市場,更引領了主題樂園主題活動的風潮。
據鄭州方特負責人介紹,自花車巡遊項目推出以來,鄭州方特不斷對演出音樂以及演出方陣的服裝道具等進行升級,一方面保留方特獨有的經典IP並不斷優化,打造具有強烈辨識度和差異化的巡遊演藝產品;另一方面,園區適應市場和遊客的需求,在不同節假日期間提供帶有鮮明節慶特徵的巡遊產品,結合不同節慶的特點,持續推出主題鮮明、文化味濃鬱的巡遊演藝。
為避免產品的同質化,鄭州方特主要做了三方面工作:首先是對園區特有的「熊出沒」主題IP形象進行持續升級和著重推廣;其次是根據樂園的項目特色定製音樂、花車、服飾等硬體,並凸顯歡樂、互動、趣味等契合樂園定位與品牌屬性的軟性文化特徵,打造展現方特鮮明主題的特色花車巡遊;最後是在巡遊環線增加舞臺氛圍特效,如燈光、煙機、水霧等,以更具夢幻感的表現形式,充分營造現場氛圍和沉浸感。
樂華城文旅事業部總經理秦曦認為,花車巡遊應展現多元化的文化演藝主題特色,圍繞新、奇、特的創作思路不斷創新換代,其核心思路是服務好遊客,讓遊客感受到震撼的視覺效果。「每個公司的業態和企業文化不同,對外展現的文化藝術面貌也會不一樣。樂華恆業歡樂世界的花車巡遊項目是以中西方元素相結合,也具有自身特色的文化藝術,其中秦漢主題花車更是根據當地秦漢歷史背景結合大型史詩戰爭特效演藝《秦漢·風雲》來進行創作的。海洋花車則是根據樂華恆業另一樂園項目樂華城·88℃溫泉樂園來結合創作的。想要做到巡遊表演的獨特性,絕對不能是流水線式的採購動作,必須結合自身特點、主題IP、本地文化、民俗風情、演藝特點等內容,才不會出現同質化的局面。」
上海歡樂谷的巡遊自推出以來,備受遊客喜愛,甚至被遊客列為必看項目之一。為避免同質化並吸引更多客流,上海歡樂谷花車巡遊一直在不斷進行升級調整。以音響為例,上海歡樂谷加裝了更為震撼、激情的音響,為花車巡遊配備低音音響系統,從而告別單調、乾澀的音質。新音響系統呈現出音質強勁、低頻質感十足、動態範圍廣、下潛深等特點,同時中頻飽滿圓潤,聲音甜美;高頻清晰通透,層次分明。改善音響有助於提升演藝效果、加倍點燃遊客的熱情、營造沉浸氛圍。
此外,將外部強勢的IP元素導入花車巡遊,也有助於減少同質化現象,並開創耳目一新的遊客體驗。以上海歡樂谷2019年萬聖潮玩季為例,樂園深度結合第五人格遊戲場景、人物等特性,打造了主題鮮明的花車及服裝,讓現場遊客粉絲達到共鳴,並配合一系列狂野機甲、地獄幽靈、詭異蜘蛛等主題所延伸的坦克彩車、噴氣柱特效動感裝置帶動氛圍,達到全感官震撼效果。
上海歡樂谷認為,表演人員的安排亦能避免同質化的局面。主持人在整場巡遊中起到氛圍營造的關鍵作用,從屏息以待吊人胃口的開場、熱力四射的表演高潮到完美結束巡遊,少不了主持人對節奏的把控;巡遊方隊的編排、表演隊伍的管理建設、加強外請表演團隊比例,三方面著力提升演出品質,打造差異化花車巡遊。
自1955年加州迪士尼樂園開放以來,花車巡遊就一直是迪士尼樂園的一部分。從那以後,花車巡遊成為主題樂園的保留節目。花車巡遊本是為了慶祝節日而生,有花車巡遊的樂園,就是「每天都在過節」,其營造氣氛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花車巡遊是不是樂園最重要的環節?周浩認為,對花車巡遊人們必須回歸理性認知:「花車巡遊在樂園中始終是錦上添花的作用,不能佔據主導地位。樂園的整體品質和氛圍需要達到一定的水平,才能整體考慮花車巡遊的定位及投入等問題,不能捨本逐末。遊客不大可能只為一場花車巡遊買你的門票,就像我不會為了一個我喜歡的過山車項目去買門票一樣。」
談及花車巡遊的未來發展趨勢與前景,周浩表示,最初迪士尼巡遊也很簡單,遊行的目的是在不需要舞臺設施的情況下為大量遊客提供免費的娛樂體驗。但是到1961年華特·迪士尼本人直接參與服裝和花車的設計時,巡遊隊伍開始變得更加精緻。迪士尼也受到了例如玫瑰遊行(Roses Parade)和梅西百貨的感恩節花車巡遊(Macy's Thanksgiving Day Parade)的影響。花車巡遊變得流行,以至於在旺季安排了多次演出,更多的資金開始投入到花車巡遊中。遊行的時間安排為尖峰時段或引導遊客離開公園的時間。簡言之——花車巡遊的地位,是在穩步提升的。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迪士尼的花車巡遊也是經過不斷創新和完善才有今天的規模和口碑。國內的花車巡遊雖然和國際上的花車巡遊還有差距,但從目前國內優秀的花車巡遊項目來看,中國已經形成自己的花車巡遊體系,並且也認識到了花車巡遊的優勢及重要性。只要有更多資金的投入和好的創意設計介入,樂園的花車巡遊肯定是長期向好的。」周浩總結道。
張建認為,花車巡遊應該承擔畫龍點睛的主題展示和走出去推廣園區的形象大使的角色。「作為靜態景區的一個動態移動產品,花車巡遊能起到控制節奏、引導客流的調節器作用。未來不少國內景區應在花車巡遊運營模式方面做一些創新 ,比如由強勢IP供應方和專業花車設計公司合作,為景區提供全流程彩車巡遊服務。未來,國內花車巡遊將告別野蠻生長階段,逐步系統化,專業化,資本化。」張建說道。
誠然,花車巡遊當下已經成為主題樂園的標配。當資本與創意碰撞出火花,花車巡遊也在不斷融入新技術。恐龍人演藝總經理王麗娟認為,未來,充分運用無線控制、全息圖影、3D圖像顯示等高科技手段的多媒體巡遊,將為花車巡遊帶來維度的突破,同時進一步提升花車巡遊的衝擊力和美感。
未來的巡遊模式也將不斷推陳出新,或將打破「人」「車」組合的桎梏,誕生互動性更強,體驗感更佳的新模式。與此同時,我們還可以暢想——也許未來的花車將不必停在花車庫中,而是進一步融入沉浸式場景,進化成用途更多元的全天候裝置藝術品。在創意的驅動下,花車巡遊項目必將百花齊放。
「同時,我們也需要思考如何用文旅演藝賦能商業。面對日益高昂的成本,與其角逐求大,不如重文化、立IP、巧創收。」王麗娟說道。
恐龍園在演藝領域將如何應對未來?王麗娟表示,未來,文旅演藝必將始終緊扣體驗。針對文旅演藝「從極大化到極小化」的趨勢,恐龍園已經創造了全新的「演藝+」模式,打破文旅演藝投入大、盈利難等困局。
「『演藝+』模式是將演藝無縫融入遊樂、餐飲、商業、娛樂、住宿等消費者熟知且必需的場景中,通過融合與跨界的手段,將IP通過藝術的方式呈現出來,為遊客創造超越期待的體驗,樹立口碑,使其商業價值最大化。相信未來,這種新模式將憑藉投資額可控、嵌入性強、覆蓋人群廣、體驗感佳等優勢,逐漸成為文旅景區的新寵。」王麗娟總結道。
鄭州方特表示,樂園一直致力於對花車巡遊進行形式和內容方面的創新,並根據遊客反饋不斷優化升級,使花車巡遊多年來備受遊客喜愛,對樂園吸引遊客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這主要有兩方面原因——首先,花車巡遊面對的遊客群體覆蓋面較廣,不分年齡階層,遊客的普遍接受度高;其次,演出現場可與遊客產生近距離溝通和互動,沉浸式體驗感較強。鄭州方特有關負責人指出,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和消費者不斷升級的審美品味,花車巡遊演藝在未來必須持續升級,如果原地踏步勢必會被淘汰。為此,鄭州方特還要開展如下三項工作,以確保花車巡遊項目的市場競爭力與吸引力:
1、針對方特主題樂園的自有特色,保留精品演藝元素並不斷升級和優化;
2、根據不同節慶特點,打造配套主題方陣,提升文化內涵;
3、為巡遊增加更多科技元素,並持續精耕細作,針對日場和夜場巡遊不同的環境特點,打造不同側重點、不同視聽效果的巡遊演藝項目。
花車巡遊是樂華恆業歡樂世界最盛大的表演之一,一直處於非常核心的位置。「我們的花車巡遊最大的優勢是,我們有自己設計、製作花車的團隊,從花車內部電動構造到外觀雕塑的包裝設計製作,都是自己團隊製作完成。我們可以把一臺花車的製作成本控制到低於市場價的三分之二,我們可以結合樂園特點、地形特點進行最適宜的設計,這些都處於行業領先的水平。」樂華城文旅事業部總經理秦曦說。
據悉,未來樂華恆業歡樂世界還將推出更多的主題花車,如在樂華恆業旗下中國首個大型演藝集群樂園——秦漢園進行演出。秦曦表示,改革創新是樂華恆業的源動力,未來樂華恆業歡樂世界的花車巡遊還將加入更多音、光、效,豐富花車巡遊的整體外觀效果,提升演員和遊客的互動感和體驗感。
上海歡樂谷藝術團及「歡樂嗨上嗨」主題花車巡遊已連續6年在上海旅遊節評比大賽中斬獲優秀成績(榮獲最受觀眾歡迎獎、最佳創意獎等),這是遊客對上海歡樂谷花車巡遊的高度肯定。上海歡樂谷方面表示:「未來,上海歡樂谷會將花車巡遊主題或IP進行深度演繹,如同講述一個令人回味無窮、高潮迭起的電影故事。另外,上海歡樂谷也會從國外汲取優秀的設計理念和製作工藝來提高自身的素養,並且融合本地傳統元素、風情、技藝、年輕受眾關注的內容進行二次創作,從而設計出更精美,更能夠讓遊客流連忘返的花車,提高現場觀眾的參與度。」
花車巡遊是全天遊樂的高潮部分,更是檢測一個主題樂園運營水平的演藝項目。一場成功的花車巡遊,要用到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其彰顯的是樂園的綜合實力。故而《遊樂界》將花車巡遊稱作樂園的「門面 」。
優秀的樂園毫無疑問會用優質的花車巡遊展現自身的綜合實力——如同一臺好車,你只開 60公裡 / 小時是你的自由,但它能開 200 公裡 / 小時則體現了它的性能。花車巡遊正是樂園展示自我的最佳舞臺,也是打造樂園差異化的核心競爭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