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二十來歲,我和父親去農村的集市上趕集。父親當時蹲在地上,這時候旁邊有一個年輕人叫我父親「老頭」,當時聽了心裡很不悅,那時候父親也僅有四十多歲,看起來並不老,還不至於成為「老頭」。當時也知道小青年並無惡意,只是不太禮貌。而當今天,現在,我51歲,我已經超越了父親當時的年紀,應該也成為了「老頭」,儘管內心裡不承認這樣的事實,事實無法改變,五十歲的年齡,心中一片茫然,想想五十歲,轉眼不就六十歲,十年彈指一揮間,我曾經的同事,在一起工作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卻一忽兒就退休十年了,年逾古稀,而自己又怎能不老呢?
總感覺勞累,渾身沒勁,而20歲的時候能跑能顛騎著自行車跑個百八十裡路直接不成問題,那時候剛參加工作要上一個大陡坡,別人都是下來車子推著,而我幾下子就蹬上去,那時候自己也納悶自己是怎麼上來的,主要是一點還不覺著累,一點也不喘粗氣,放了學,周末就在空閒的宅基地院子裡又跑又跳,身體好,心情好,無憂無慮,而現在騎車子直接白搭了,三裡五裡的就蹬不動了。身體差了,記性也差了,幹一件事絕對不能想其他的,一想其他的就忘了來這裡幹啥了,不得不回到原地回憶一下去那裡幹啥。
人到中年,這樣的說法還好聽,好像還年輕一些,而一說「年過半百」,真正走進50歲的門檻,心裡真不是滋味,茫然若失。我是不是多愁善感,或許是,我真羨慕那些大脾氣的人不在意年齡大小,每天活得樂呵呵,但我又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但不論怎樣,我都承認他們的心態比我要好不少,至少他們臉上的表情叫人看不出憂鬱,不像我一樣整日裡感嘆人生苦短,人情冷暖,他們快樂的表情有時候也會給我一點警示,我知道情緒是會傳染的,幸好沒大有像我這樣的人,要不然都這樣的消極悲觀,真要了命了。
有人說,人生就是個輪迴,哪裡輪迴?人生就是一趟單程車,有去無回,所謂的從頭再來,從哪個頭,做事情可以從頭開始,但你的人生能從頭開始嗎?年過半百,本想啥也不想了,就靜靜地喘口氣,不求吃得多好,穿得多好,粗茶淡飯有個好心情就好,最討厭的就是吵嚷爭執,互相扯皮,所以看見這樣的事就想躲得遠遠的,但往往事與願違,總是有人找事,總是有人打攪,躲又躲不開,走又走不了,心煩得很!
人生能有多長,即使活到一百歲,也有老去的那一天,還是無比的悲涼,所以真的只是想,在活著的日子裡,在腿腳還能走動生活還能自理的時候,過個平靜的日子就夠了,哪怕一天天待在陽臺上,願意站起來走走就站起來走走,願意坐下來就坐下來,只要不被打攪不被整治就行。51歲,多麼希望回到20歲,30歲,哪怕回到40歲的時候也行啊,可惜,可惜,我,我們是永遠也不可能了,只能往前走,走到哪算哪吧!這就是我51歲生日到來之際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