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月令》篇:季夏三月,腐草為螢。
又《格物論》說:螢是從腐草和爛竹根而化生。
其實螢火蟲是產卵在水邊的草根,多半潛伏土中,幼蟲入土化蛹,次年蛹化為成蟲,這就是螢火蟲 。
古時人們認為螢火蟲是由腐草本身變化而成。
溫柔又凌厲的誤會。
聽著難過。
【】
汗流浹背坐在滿地零散衣物和紙張中間,搬家,收拾,一片水生火熱的樣子。
有一次遇上體育館做活動。
在臺階上抽菸,看見站在門口的大人偶。
穿著笨重的粉色兔子裝,很努力地低著頭彎腰想踢一塊小石頭。
遠處的人群自娛自樂。
這戴著碩大頭套,永遠露著牙齒微笑的大兔子。
我走過去看,他\她立刻抬起頭來招手,笨拙擁抱我。
誰知道他\她的面具下是不是在哭。
解釋記憶或重現記憶可能會相當棘手,也可能相當牽強附會,甚至不可能。
流年暗中偷換,交錯糾纏。
在反反覆覆的夢中,慢慢狼狽和冷漠。
【】
在結束時往往會想起剛開始的一切。
流螢大概也一樣吧。
過往記憶如同瀕死之人,竭盡心力的證明其存在過。
即使所有記憶混淆,深埋在體內錯綜的脈絡。
齊齊湧上的記憶很沉重。
讓人就像飄零一樣,抓不住任何倚靠的飄零。
無助,且寒冷。
回憶真令人難受。
像是老舊的膠片,記憶凌亂跳動的播映著,偏色失焦,永無終結的獨自放映著。
樹枝無力擺動。
光影在你臉上變化、切割。
就像是在進行雕塑,在你的臉上描出最美麗的比例。
音樂散漫流出,填滿了屋內的空間。
而大致上我們是沉默的。
窗外的車流排列得仿佛是沒有盡頭了,還是其實我們是靜止的?
流動的是外面的一切。
總之,時間在屋內只是無意義跳動著的數字。
一切都停滯了,就連空氣也是。
【】
是每片都有著清晰圖案的拼圖,卻組不出所謂的完整。
數千數萬片的拼圖就這樣散落著。
我在其中央坐著,如同荒原上被遺忘之人,只能等待時間將其帶走。
你也要走了,我無奈於走向另一個房間。
這陌生而疏離的房間是嶄新的。
就像一切都要離去。
流螢,你從不屬於這裡。
【】
虛假的自我安慰,就是動物園的動物趴在籠子裡,拼命忽略圍觀的遊客,假裝自己還在野外自由奔跑。
愛的世界裡不一定都是繁華盛開,運氣不好時也會有不可對人言說的黑暗與恐懼出現。
那就像深深刺進心口的長針,拔也拔不出,還要帶著笑,一輩子跟它一起活下去。
肯定有人讓你對明天有所期待,只不過這個人完全沒有出現在你的明天裡。
小滿為宜。
鼻腔中的腥甜不明就裡。
喜歡自由的你,也要讓別人自由才可以。
樂觀的想,這就是成長。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世界裡那些漸漸消逝的美好,你就能體會到現在所擁有的幸福。
宮崎駿《螢火蟲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