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鶯飛草長,愛的人正在路上,我知他風雨兼程、途經日暮不賞,穿越人海,只為與你相擁;
此刻已皓月當空,愛的人手捧星光,我知他乘風破浪、去了黑暗一趟,感同身受,給你救贖熱 。
——柏松《世間美好與你環環相扣》
讀書不覺已春深,古人真是誠不我欺也。
仿佛是過了很久,又仿佛是在突然間,時光就已經走到四月中旬了。春雪已經下過,春雷已經響過。至於春風春雨,我們也正在經歷著。
從一月到四月,這三個月的時間,乍然回想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湧起一些慚愧的空虛。因為一場新冠疫情,我們度過了太長被動的假期,很多年前精心打算或者計劃開始的生活,因為這場意外,全都付諸流水。
那些愛與團聚,那些詩與遠方,在這三個月裡,都被突然的暫停,留給我們的,只有想也想不到,突如其來的自由與空洞。
這樣的時間裡,有一些人過得充實,但說實在的,大部分宅家抗疫的普通你我,和平常必須工作或者學習的狀態相比,相對而言,確實荒廢了很多時間。
但也是這三個月,在暫停之中,我們又仿佛,經歷了生命中從未有過的厚重與豐富。
似乎是第一次,我們斷開了與巨大的喧囂的世界之間的聯繫,所謂的生活圈子開始變得如此狹窄,不過就是自己而已。而欲望也開始變得如此簡單,不過就是健康地活下去而已。
我們脫去了太多日常必須佩戴的面具與身份,也脫去了內心太多的欲望與掙扎,在恐慌中、在獨處中、在安靜中,讓生命回到了最初,只作為生命的狀態。
我們開始明白,有一些我們以為無法脫離和捨棄的東西,其實脫離和捨棄起來,並沒有想像的那麼艱難;而另一些我們覺得沒有那麼重要的東西,卻在生命中佔有想像不到的分量。
我們懷著對感染的巨大擔憂,近乎封閉地活著,卻又在恐懼中,第一次明白自己原來這樣眷戀這個日常帶個我們許多煩惱和傷心的世界。
我們看著在房間之外的生死和悲喜,發現自己離世界如此之遠,卻又離世界這樣之近,我們看著一個又一個逆行的身影,在一次次的淚目中,開始嘗試去多做一些什麼,或者少做一些什麼。
災難是什麼?作家們表達得那麼詩意,它看起來是一粒灰,可壓下來卻是一座山。在負重前行的人們身後,我們這些無名的你我他,就是這山下僥倖的修者,在面壁似的宅居中,審視自己的生命,重新去發現那一點生命本真的靈光。
每天看新聞的時候,總會發現世界疫情依然嚴峻。此刻我所居的這座北方城市,也面臨著境外輸入的壓力,先生說「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與我有關」,在這樣的災難裡,在此刻國內因為之前的嚴防嚴控而能復產復工的此刻,對這句話,竟有了更深更痛的感受。
前幾天,這邊下了一場小雪,北方的雪,總是能持續到春末,有時甚至能發生在夏天。可是短暫的雪後,是溫暖而晴朗的天氣。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室內綠得張牙舞爪的植物身上,水培的瓷盆裡漸次長出了小小的綠色葉片,貓在陽臺上嬉戲,打著哈欠舒展著身體......
沒有風雪不會來臨,但我們都知道,每一次雪霽後,是更溫暖更晴好的世界。
我還不曾聽見鳥鳴的聲音,但我知道天空有鳥飛過的痕跡,朋友圈裡有人拍到了喜鵲的身影,這惹人喜愛的信使,一定在忙碌著,傳遞著春天美好的消息。
是的,四月來了,這有著美好風光的四月,一定會給我們更多美好的希望與陽光。
而這四月的陽光給我的祝福,我也想告訴每一個人。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