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詩經》相遇_政務_澎湃新聞-The Paper

2020-12-21 澎湃新聞

我與《詩經》相遇

2020-06-16 03:58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政務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正如孔老夫子所說的,《詩經》是清雅的,而這份清雅,則是伴隨著木鐸的聲音,把先民的傳唱變成書簡,穿越數千年的時光,與我相見。

世人皆知納蘭性德之言:「人生若只如初見」,卻未曾想,美好初遇往往還有「何事秋風悲畫扇」的相離相棄。值得慶幸的是,我與《詩經》的相遇,雖說不上是美好的,卻是平淡之中帶著一絲驚喜。

初遇·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第一次相遇,伴隨著鄧麗君的《在水一方》,似曾相識的歌詞,溫柔婉轉的唱腔,把故紙堆裡的上古時代,如此立體地展現在我的面前。遙想春秋戰國的宮殿裡,大概只有這溫婉的語句,能暫時隱去法家法不阿貴的鋒芒,抹平兵家上兵伐謀的沙盤,忘卻墨家兼愛非攻的奔走。這份朦朧的追求,猶如薄紗蓋著的美玉,反而有了幾分儒家的中庸味道。

初識《詩經》,唯有《蒹葭》銘記於心:不為所謂男歡女愛之事,亦不為所謂不用周禮之憾;唯獨喜愛的是,是這字裡行間的賦比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美得毫無西秦男兒的豪氣,以至於我也一度疑心編者是誤把它編入了《秦風》。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千年前的傳唱者,究竟是在追求什麼呢?是窈窕之淑女、陳王之洛神,還是夫子之周禮?然而,學者們至今無一定論。於我而言,追求的結果往往未必能如人意,而追求心中美好的過程才是美好的存在。大概千年前的傳唱者,本來就是要告訴我們這個道理吧。

再讀·黍離

讀過鄭衛之音,讀過秦風之聲,看遍諸國風情,再讀《王風》,卻有了一絲山河殘破的感傷。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宗周一望豐收之景,卻面有憂色的,竟是周王畿的大夫。為何面對這片農田如此神傷呢?是哀嘆青黃不接,還是擔憂農田賦稅?非也,而是這片農田所在之地,竟然是在宗周社稷故地之上。昔日周天子神器之所在,竟連一點殘桓都沒有,只有這片農田。故國如此,心情豈能暢快?

再讀《黍離》,初感只是周天子故都的衰敗;然而揣摩一番,卻能感受到孔老夫子對禮崩樂壞的感慨:周天子竟然與身為臣子的鄭侯互派質子;齊桓公任管仲,挾天子以令不臣;晉侯無貢,籍談數典而忘祖;季氏家宴之上,竟然演奏天子的八佾。「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此間滋味,大抵如此吧。

本文刊載於《汕頭日報》2020年6月13日第6版,作者:潘友楷。

來源:汕頭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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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我與《詩經》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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