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8月15日至18日,年僅13歲的蘇·莫裡斯參加了伍德斯託克音樂節,那場音樂節吸引了40多萬人參加。她寫下了自己的經歷,蘇對這一歷史性事件的記憶最初發表在《治療胸腺》雜誌上。今天,時值伍德斯託克音樂節50周年,特意轉載這篇文章,以此重溫50年的今天的音樂盛況。
伍德斯託克音樂節給了我愛與和平的外觀和感覺
——蘇·莫裡斯
在1969年,月球著陸後不到一個月尼爾·阿姆斯特朗就開啟了他的傳奇聲明:「這是一個人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 美國當時深深沉浸在越戰中,美國的民權運動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理察尼克森的就職典禮也剛剛舉行完;而甲殼蟲樂隊也舉行了最後一場音樂會,大野洋子與約翰列儂在今年3月終於結婚了;而道瓊徘徊在800和天然氣是35美分一加侖。
在這個夏天,8月15日,一束更明亮的光照耀著美國,和平的年輕人代表著反戰,花的力量意識聚集在伍德斯託克音樂節上,這是史上最值得紀念和最大規模的音樂活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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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斯託克音樂節被譽為「水瓶座博覽會:3天的和平與音樂」,可能是有史以來最令人難忘的音樂節。成千上萬愛好和平的扎染嬉皮士們戴著和平的標誌和喇叭褲,毫無準備地來到這裡,他們不僅沒有準備好迎接天氣,而且缺乏基本的生活必需品——比如食物、水、雨燕和庇護所。
加入並沉浸於這種文化的時代精神,這將是一個部落的聚會,可以說,所有人都分享一種音樂、泥濘、改變生活的體驗,這種體驗可能永遠不會重演。這是一個驚人的前所未有的事件。由於組織者計劃不周,這些麻煩不斷、封閉道路、破壞圍欄、引發債務的人,不知不覺地、出乎意料地召集了一場大規模的集會。人們聽到他們宇宙的呼喚,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來到這裡,滿懷熱情和激情,分享信息,留意時代的跡象,欣賞音樂。
成千上萬滿懷希望、反主流文化的年輕人來到位於卡茨基爾山脈中心地帶的紐約小鎮伯特利。那是一個非常炎熱、悶熱、多雨的周末,現在以斷斷續續地暴雨傾盆而下而聞名。當時年僅49歲的農場主馬克斯·亞斯格爾擁有並租下了一個奶牛場,周末他在這裡聚會,美國的年輕人像一場人類的愛情風暴一樣湧了進來,充滿了激情和凝聚力。
理想主義、反叛、個人自由和對愛的模糊理解將這個陌生的家庭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他們共同支撐在26英畝的農田上,這片農田就這樣變成了泥濘的田野,幸福地忍受著各種因素,被愛與和平的精神所保護。在阿斯古爾600英畝的農場上空,憤怒的天穹打開了,所有人都在忍受著食物短缺和和平的煎熬。這是在公司控制大眾之前的一個時期;衣服上沒有標誌,沒有橫幅,也沒有令人心煩意亂、讓人分心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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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8月15日的周末到來的時候,我們住在沙利文郡17號公路旁的平房裡避暑,我正期待著去參加音樂節——我有一張票!由於交通堵塞,道路很快變成了停車場;新聞標題都是關於暴亂、嬉皮士入侵、危險和混亂的報導。但是我早上起來,打包了一個三明治,非常肯定地宣布我要去,即使我必須走著去。
於是,我母親把我和另外兩個15歲的女孩裝進了她1965年的黃色福特銀河轎車,帶著我4歲的弟弟安全地坐在後座,我們開始了一場真正的探險。
主要的道路都關閉了,這讓我媽媽找到了鄉村道路,從蒙蒂塞洛到伯特利的懷特湖的小路,所有的路都開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車。她抱起沿路散步的嬉皮士,讓他們跳上我們汽車的引擎蓋,不知怎的,她設法找到了最近的路,我們從車裡跳了出來,走完剩下的路去參加節日,這是一次進入未知世界的冒險。沒有手機,沒有回家的計劃,也不知道將要遇到什麼,我走在「上帝的孩子們」中間,仿佛是在前往樂土的朝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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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節日的場地上,我被淹沒在人山人海之中。作為一個來自皇后區的小女孩,我有在人群中很好的機動的優勢,及時地走到最前面,走到舞臺上,我發現舞臺離我太近了,我看不見。於是,我漫步回到人群中,從前面到中間,距離舞臺大約40英尺。周末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呆在那裡,聽著我從未聽說過的樂隊。
有一次,我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聽到人們可怕的警告,紛紛逃離現場,而驚訝地發現了一個無人居住的廁所,在暴風雨期間,我獨自躲在那裡。我一定在裡面呆了幾個小時,可能是我能看到的唯一沒有淋雨的人。當我出來的時候,周圍都是一片泥海,從那些田野裡散發出來的泥土氣味將會是我記憶中最快樂的氣味之一。
過了一段時間,音樂又開始了。我找到了我的朋友,整晚聽著樂隊的歌曲,有強尼·溫特,克羅斯比、斯蒂爾斯和納什。到了第二天早上,保羅·巴特菲爾德藍調樂隊開始登場表演。而我基本上都睡過頭了,主要是因為我整晚都沒睡,也因為太吵了,我不知道如何與他的音樂聯繫起來。不過,我還是設法用我的布朗尼相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40年後,這些照片將在《紐約時報》報導伍德斯託克音樂節40周年時發表。在我生命中所做的許多改變中,不知何故,我保留了那些歷史性的畫面。
當亨德裡克斯在周一凌晨結束他的演出時,觀眾已經減少到大約25000人。泥濘的衣服、毯子、毛巾、鞋子和垃圾的殘片還在,到處都是,被埋在泥裡。剩下的那些人飢腸轆轆,髒兮兮的,精疲力竭,但卻興奮不已,渾身是泥和音樂。這似乎是超現實的,我發現很難想像回到平房殖民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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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到那時,我父親一定會意識到,母親不僅讓我走了,還開車送我去了那裡,讓我毫無計劃地回去。我想,考慮到我極端叛逆和獨立的傾向,我母親可能暗地裡希望我永遠找不到回家的路,但不知何故我卻做到了。我和幾個人一起回到家,他們找到了他們的車,主動提出開車送我去蒙蒂塞洛。回到家後,我媽媽給我們吃三明治,對我講的故事表示歡迎,但當我爸爸發現後,他非常生氣。
我分享了我所經歷過的最令人大開眼界、提高意識、在音樂上驚人、改變人生的經歷。它只能被描述為一種第一次出生的感覺,在我的一個部落的人民,倡導和示範和平與愛的信息。每個人相處。沒有打鬥,沒有威脅,沒有囤積,沒有要價過高,沒有領土爭端,沒有推搡,沒有破壞沉浸在溼漉漉、飢餓交迫的擁擠人群中的體驗的行為。
值得注意的是,沒有警察到場。事實上,我覺得很安全。就好像數千人坐在熱氣騰騰的泥濘的現場聽的音樂玩過生活給我一種歸屬感,一種質量沉浸在集體精神,體現了我愛與和平的外觀和感覺。
作為一個13歲的女孩,我經歷了這一切,就像一種覺醒。我見證了人們在面對「危機」時表現得多麼平靜,當你被一種信仰所束縛,沉浸在反主流文化意識的微觀世界,被音樂的力量所束縛,影響和提升大眾的心靈和思想時,你會感到多麼強烈。這在我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讓我對和平與愛的概念、音樂的力量以及共同的經歷如何作為一種意識覺醒的知識有了永久性的理想化。
瓊妮·米切爾對伍德斯託克的讚歌,把我的生活引向了我母親從未想像過的方向。五十年過去了,我仍然在慶祝那次經歷,同時也充分意識到參加伍德斯託克音樂節對我的生活產生的影響,我永遠對這次活動充滿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