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欽老和尚與念佛的因緣

2021-02-08 東北佛教


廣欽之所以在禪寺內以淨土佛號攝眾,基本上是他早年在祖庭承天禪寺的一次修行體驗「念佛三昧」不無關係。那一次廣欽在福州鼓山,隨眾在大殿行香念佛,手結定印邊走邊念彌陀六字洪名,突然一頓,剎時廣欽覺得佛號在大殿地面盤繞,然後再冉冉上升迴旋起來,當時感覺不到寺廟及他人的存在,只有源源不斷的佛號。到最後維那引磬一敲,功課圓滿,廣欽依然感覺佛號四方圍繞,如此竟持續三個月之久。


前言


廣欽法師(又名廣欽老和尚)一生的傳奇故事,在臺灣的佛教界流傳甚廣,他目不識丁,卻往往能出發人深省的獅子吼;他一生苦行,來臺後僅以水果裹腹,伏虎軀鬼傳聞甚殷,若以靈異、神通來看等老和尚,是無法給予他清晰的塑像。我們試著在各方流傳的資科中,抽絲剝繭,圖還給老和尚一個本來面貌。


一、被賣,成全兄長娶妻


根據坊間資料記載,廣欽老和尚生於清光緒十八年(一八九二年)農曆十月二十六日,原是福建漳州惠安人氏,俗姓黃名文來。三、四歲那一年由於兄長無錢娶妻,遂將老和尚賣給晉江泉州李樹、林菜兩夫妻做養子。從以上資料我們推測,廣欽的生父這一邊,家中食指必十分浩瀚,且廣欽可能是家中老么,因為兄長要娶妻,年齡若非弱冠,起碼也近弱冠,而廣欽當年才三、四歲,兩人年齡相差甚大,其間必有其他兄弟姊妹,只是廣欽年幼不記得這些事。故在臺灣流傳廣欽老和尚的相關事跡中,都沒有提到廣欽曾和生身父母連絡過,其身世隱晦乃屬必然。


養父母李氏這一邊,生活亦不好過,家裡務農,以種植水果為生,勉強餬口。廣欽自幼體弱多病,養父母依當時習俗於觀音亭許願,將廣欽送給觀音菩薩當「契子」,欲藉佛力加持保住廣欽性命。同時養母茹素,和在觀音亭許願想必有相當關係。廣欽順利地存活下來, 並跟隨養母茹素,那一年廣欽七歲。


廣欽九歲(一九00年)養母棄世,十一歲養父亦謝世,頓失依怙的廣欽,在田產自己無力耕作,又遭親人覬覦的情況下,只有自謀生活自食其力了。在臺灣流傳的有關廣欽老和尚生平記事,在十一歲離開養父家中至承天禪寺出家這一段時間,分別有不同的說法,例如宗昂所撰的《廣欽老和尚雲水記》就說在「俟養父母喪事辦妥,遠門親戚遂為師(廣欽)安排到南洋謀生」,二十歲才回泉州出家。而臺灣承天禪寺所編的《廣欽老和尚事略》則說養父死後「師(廣欽)深感世事無常,頓萌出家之念,遂將田地分送近親,投泉州承天寺出家。 ……其後由特殊因緣,曾往南洋有年,迨返承天寺,年已三十有三……。」廣欽老和尚在家弟子遊松齡所說之《福建清源山承天禪寺與廣欽老和尚的因緣》則說「廣欽老和尚在承天禪寺長大,二十歲出走南洋、泰國、高棉等,經五年時間,返回祖地,仍駐錫於承天禪寺……。」


以上三篇傳記所記顯然不同,唯一相同者是廣欽老和尚曾經到過南洋一事。不過到底廣欽是十一歲就到南洋,還是二十歲才到南洋,在這裡有進一步釐清的必要。


二、禪寺出家,南洋謀生


我的看法是,廣欽老和尚十一歲養父母即已雙亡,而養子的身份必然無法繼承田產,而且養父說不定是佃農,若是地主,生活當不致太困苦。承天禪寺與廣欽養父母家同住在晉江縣內,養母由於茹素信佛,必然知道這座赫有名的大寺,更甚者極可能與寺內法師熱識,而承天禪寺法師必然對廣欽老和尚有所印象。所以我分析,廣欽在養父母離世之後,是被近親送到承天禪寺當小沙彌,否則以一個十一歲的小孩獨自到南洋謀生,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是極為不可能的事,況且南洋謀生又談何容易?果真如此,以下情況則可明朗。


廣欽在承天禪寺內依住持轉塵上人高徒瑞舫(芳?)法師為依上師,並剃度祝髮,成為小沙彌。承天禪寺以「佛喜轉瑞,廣傳道法」八字傳承法脈,老和尚法名照敬,字廣欽。瑞舫法師乃一苦行僧,據說苦行過苛,英年早逝,實際教化者乃轉塵上人。


廣欽童貞入道(十一歲?)到二十歲成年,都在承天禪寺度過,也都以小沙彌的身分在寺院活動,且一直未受戒。這其間廣欽做的是外坡職事,種菜除草的工作。二十歲後不知是何因緣前往南洋,這段時期可視為廣欽「還俗」時期,因為其並非派赴南洋弘法,且南洋亦未聞有分支道場,廣欽到南洋,據傳乃先在店裡為人掃地煮飯,並作雜役工維持生活,後來乃與人結隊上山墾伐林木。後來有一次伐木工人乘輕便車出事,翻落山谷,廣欽幸未搭乘而免於橫難,因而束裝回泉州,繼續過出家人的生活。


三、回寺作苦勞,中年方受戒


廣欽到南洋這段期間,有說二十五歲回來,亦有說三十三歲才回來,其間相差八年之多,這也是值得探討的問題。在諸多廣欽老和尚的傳記中,對赴南洋一節皆語焉不詳,最多也只以「特殊因緣」示之,到底是什麼「特殊因緣」,我的看法是乃為籌措足夠「買單」的錢。一般在大陸的叢林,香火鼎盛的大山,出家人根本不必做苦力,只要佛前照應香火及念書念課誦,一切雜役皆由道人負責。


但廣欽做的全是體力勞動的工作,更未聞有讀經識字的機會,可見承天禪寺的香火可能甚為平常而已。承天禪寺腹地極大,可容納千僧修行不成問題,常住亦在六百餘僧,但到了廣欽出家時,寺裡僅剩下四十多位老禪師,這麼一座大叢林衰落如此,財力必大不如前,因此我有理由相信,弱冠之後的廣欽赴南洋工作,必是提供常住一份金錢支援,部份或是留作己用,因為大叢林通常不提供單錢給住眾,何況是法務衰落的寺院?加上有不少寺院並非十方制,要弟子提供「買單」錢,是有可能的,因此《雲水記》中並不諱言,廣欽在南洋伐木「雖然辛苦,賺錢較多」。


廣欽二十五歲抑三十三歲回承天禪寺,以現有的資料甚難考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廣欽回到禪寺後依然是做體力勞動的苦活,且幾到近中年才受具足戒(三十六歲或四十二歲)。無論是二十五歲或三十三歲回寺,他們共通的一點是,廣欽回寺十年左右才受具足戒,這時間似乎是長了些。廣欽老和尚受具足戒之處,據《廣欽老和尚事略》與《廣欽老和尚傳略》、《廣欽老和尚雲水記》更有不同記載。《事略》說「師《廣欽》謁莆田縣囊山慈壽禪寺妙義老和尚求戒」,《傳略》及《雲水記》則說命(廣欽)往興化龍上山寺受具足三壇大戒」 ,不過似以前者較為可信。


四、受戒歸來,山中苦修


廣欽具戒歸來,算是「真正的出家人」,不必再做雜役之事,乃秉轉塵上人決定上山苦修。據推測廣欽之所以選擇隱居林間,可能與他當年在南洋伐木,時常往來山間有關,間或是受寺院禪師影響,而且這個習慣即使來臺後亦無改變。


廣欽藏身山中苦修,此山乃泉州府後之清源山,事實上離承天禪寺並不遠,而且此山多巖洞,至少在廣欽藏身之碧霄巖附近即有彌陀巖、瑞藏巖及一雜神廟,並且有人或居住或修行。就以瑞藏巖而言,乃是其法師父宏仁老人念佛之所,老人升西,巖洞才空。可見山中亦有承天禪寺之其他僧侶同修。


民國二十二年(?)廣欽上清源山時,攜帶簡單衣物及五百錢米(約十多斤)。一般山上苦修似以帶乾糧為宜,帶白米乃需要柴火炊食,殊為不便,廣欽難道在洞中自炊?情況似乎不是這樣,我們在其弟子林覺非所記《我與廣欽老和尚的因緣》找到了線索。民國三十五年五、六月間廣欽攜林覺非訪視其苦行之巖洞時,順便在北門某鋪買面與青菜為林居士準備 午餐。


師徒二人看過碧霄巖,再登不遠之瑞藏巖後「再往上登一小廟(系雜神廟)住有廟祝一人,師(廣欽)即取出面菜,請其代餘(林覺非)作餐。師則自袋中取出水果為餐。」從廣欽和廟祝熟識,而且此廟離其修行之巖洞不遠看來,廣欽當年所帶白米,說不定是交給廟祝代炊。在遊碧霄巖後師徒二人下山「再下有齋堂兩所,相距不遠,堂中齋姑皆以布巾包頭,在園地耕作,堂內僅一、二老齋姑留守作炊。該齋堂系承天禪寺之派下,老齋姑與師(廣欽)熟,乃入內喝茶……。」顯然清源山上亦有承天寺之分支道場,基本上廣欽在山上巖洞的飲食並無問題。故廣欽以水果、樹薯裹腹只是一時並非常態,多半時候的飲食可能由熟識的廟 祝或分支人員提供飲食照料。


五、苦修下山,計劃來臺


廣欽在碧霄巖一住十二年(民國二十二年到三十四年),事實上廣欽並非常住洞內不動,他在洞外還種了數棵果樹及花,不過大部分時廣欽在巖洞中打坐。聞說有一次入定逾四個月,由弘一大師彈指引其出定。


碧霄山石極可能非天然石洞,或許是經人開鑿而成,林覺非寫《我與廣欽老和尚的因緣》說 :


「碧霄巖聞為前人所建,早成廢墟,師(廣欽)在洞中入定數,遠近馳聞,後一歸僑 上山謁師,始捐資重建。」


此一碧霄巖又是怎樣的一個石洞?林氏說:


「巖在半山右,巖右有一正豎石壁,高可丈 許,外掛一大石,中空成一小洞,洞內竟約五尺,高六、七尺,兩邊各成天然小門,均可通行,惟左門稍寬(約三尺),最高處,餘(林覺非)進入時適可直行。右門寬僅尺許,高則不滿四尺,出入要俯身始過。洞中有尺許見方之破舊板椅,四周略可通人…。」


巖洞經整建,並擴大為十坪,並有窗戶,儼然是一個小修行道場了。


廣欽在碧霄巖苦修 十餘載,民國三十四年下山,那時廣欽已經五十四歲了,隨後在承天禪寺調養一年,後又移錫廈門南普寺一年,民國三十六年始來臺灣。


廣欽在抗戰勝利後,返承天寺,在心中已抱定要去臺灣的心願,他曾對林覺非說:


「臺 灣佛教受日本神教影響,已是僧俗不分,我(廣欽)與臺灣有緣,將渡臺建道場度眾生 ……。」


後林覺非於民國三十五年六月二十二日抵臺,並與廣欽保持聯絡,三十六年四月間,廣欽決定來臺,林覺非提供船資,與臺籍僧人普旺(基隆人,後改名普觀,基市佛教講堂住持)同由廈門乘英航輪來臺,時序民國三十六年五月十五日。


六、先住基隆,後開廣巖


廣欽來臺之後首先在基隆仙洞巖隱居一年,仙洞巖亦是鑿壁穴居,與泉州清源山之碧霄巖同質性高。廣欽在民國三十七年冬季之前居無定所,除前述之仙洞巖之外,他還在基隆的極樂寺、靈泉寺、最勝寺,臺北的芝山巖、萬華的法華寺及保安佛 堂等處掛過單。


民國三十七年冬住錫於新店碧潭畔的日式破屋,後開廣明巖(今之廣明寺)石壁大佛,三十九年再開盧照寺,四十年冬雕鑿「阿彌陀佛」石像,是年冬佛身完竣前,正將開臉,廣欽突然離去,致使工程停頓,關於這一段歷史,新店廣明寺的(廣明巖記)作者蘇鏡瀾就對廣欽之離去語多不滿,並清楚交代大佛如何整修完畢之過程。


「民國三十七年冬僧廣欽法師自福建渡臺,於新店鎮碧潭左岸之日產破屋以蔽風雨……,鹹稱果子師,爭謁者日眾,或以世事叩詢,所答偶符,遂稱謂半仙……。翌年(卅八年)其破屋壞漏不堪,語餘無須修緝,願覓穴居,乃議擇獅頭山之石巖鑿石作穴,穴 開洞成,廣師移錫來茲,而歸依信徒鹹集。


越載(卅九年)勵志社購其破屋為宿舍,售得舊臺幣四仟萬元(?)。既獲巨款即擴大其洞外經營,累石為庭,新築東室……增建前庭拜殿……鎮內外士紳之捐助不克備述。輪奐精美,寺貌既成,環境幽邃,朝夕參詣者眾。未幾,篤信士女倡議,擴充經建庸資山川景色,殊屬美舉,乃於北側峭壁之下別開一洞,初以洞外粗建木屋為休憩處,繼則奉佛課誦與廣 明巖爭光比美,別號廣照寺。


廣師尤常駐錫於斯。嗣後善信香客多詣,於是又將峻壁擴鑿雕琢阿彌陀佛石像,忝成靈域,多一名勝之資,眾信欣從興工開鑿佛像,未成已費新臺幣六仟餘元。此間,廣師偶受土城鄉人士之延,初尚歉為婉卻,未幾竟拂袖擅離本鎮,遂至巨佛之雕琢工程終遭停頓而中斷,廣照寺渾如曇花萎謝,人去庭空,不勝寥落之感。


然經數月之後,餘乃重邀工匠張能審計續修大佛之策,更於民國四十一年重整興工。越歲正月,臺北市泰華電氣行李文啟居士親蒞廣明巖,因聞大佛像重修有緒,鹹慨同情,訪餘勸慰,以竭力援助,嗣後屢次來巖,均有帶來善信義捐,資助源源而至。……。間或延請名僧數民臨場指導,迄民國四十二年仲夏始得竣成,厥石佛像全身高二十七尺,當本省各地古剎未曾見之偉大。……」


此記立於民國四十二年,後廣明寺先後於五十一年及五十七年兩次重建,工程數年,至六十一年始全部完工,六十五年增建地藏殿。


七、離巖他去,福山穴居


從以上資料我們可以發現,廣欽老和尚是受臺北土城鄉人士延 請,即在大佛開光之前不告而別,時間約在四十年冬季前後。


廣欽離開新店後隨即在土城與三峽交界的成福山上覓一石洞,名曰「日月洞」,同行者還有徒弟三人,分別是傳覺、傳波與傳意,其中還指派傳意為日月洞監院,目前日月洞是由廣欽徒孫道一常住。四十年冬至四十四年春,廣欽的活動範圍就在日月洞附近,過著穴居山 林的隱士生活。


民國四十四年春,板橋某一女信眾,在土城火山購地供養廣欽,這地也就是今日承天禪寺之所在地,廣欽後並將火山改名為清源山,以資紀念泉州之清源山。民國四十五年廣欽再返新店,到四十七年底這段期間,主要是協助廣照寺的開山,現在在廣照寺的大殿石柱上的詩偈上還題有「廣欽和尚開山紀念」字樣,題偈的時間是丙申年(民國四十五年)。


民國四十五年底廣欽復返火山,至五十一年期間大力推動承天禪寺的興建,計有大雄寶殿及 三聖殿的完成。


五十二年廣欽的知名度大增,並應信眾之請往花蓮天祥一住數月,期間協助祥德寺之募建,後又應中部弟子之請至臺中龍井山上之南寮,創建廣龍寺。廣欽這一次離寺數月未回承天寺,寺中監院以三請廣欽未歸為由,竟將寺中常住之積蓄,按等級分發,一時承天寺僧人散去。這是廣欽來臺十七年中,承天寺的一次危機。雖然有弟子建議「應將這些無法無天的壞人繩之以法」,但廣欽以「德能不足,無法感化,自覺慚愧」而平眾怒。廣欽是在五十三年底才回承天禪寺,由於僧眾四散,一切只得重新開始,除重整舊觀外,還 建了山門及方丈寮。


八、水果充飢,神異不斷


廣欽從三十六年來臺灣後,到六十五年這三十年的期間,主要都是以水果為主食,六十五年以後因為牙齒掉光,便改吃流質的東西。廣欽被稱為「果子師」,其實並沒有什麼神奇之事,乃是因為在山中苦修沒有東西吃,且在山中迷路,不得不找 野果充飢。


從五十三年底以後到七十五年春廣欽圓寂這近二十年中,由於修苦行的神奇事跡,加上以水果裹腹等諸如此類不可思議的事情,遂使其盛名在臺灣各地傳遍,信眾四處湧至,土城承天禪寺的朝山活動幾乎日以繼夜的人潮不斷,尤其到了廣欽晚年,那種熱絡的情況,在全臺各地寺院無有出其右者。這使得承天禪寺為了吸納更多的人潮,不斷地擴建,連帶的使五十八年於土城鄉公所的後方所創建的廣承巖,亦多所霑益。


甚至廣欽在晚年(七十一年七月)於高雄六龜鄉寶來村創建的妙通寺,為了承接七十四年十月份承天禪寺全臺的三壇大戒,在短短的兩年時就落成啟用,且其規模並不下於承天禪寺。在慕廣欽之名前來求戒者約二千七百人,出家眾更達五百人,這是臺灣光復後,從四十一年在白河大仙寺恢復傳戒以來,人數最多的一次,同時這也是廣欽來臺後首次主持的三增大戒,廣欽在臺灣佛教徒心中的指標可見一斑。


九、夜不倒單,淨土即禪


廣欽還有一項為人稱頌的事跡,就是「夜不倒單」,很多人都認為不倒單是需要甚深的禪定功夫,但廣欽的不倒單卻有為人所不能體會的痛苦經驗。早年廣欽在祖庭泉州承天禪寺十餘年來皆執賤役苦勞,後被委派香燈的工作,香燈每天早起晚睡,除了要清理大殿,香、花、燈、燭供佛之外,並要打板醒眾。據說某次廣欽因睡過頭,慢了時敲板,自知延誤眾人修持,遂跪於大殿口,一一與常住眾懺悔。此後,廣欽不敢再有怠慢,只得每天於大殿佛前打坐,一有風吹草動便驚醒,如此在模糊醒睡之間,自然打下了不 倒單的基礎。


廣欽由於識字無多,終其一生未曾講過一部經,主要是以淨土的「南無阿彌陀佛」六字洪名為其修行的根據。因此在流傳有關廣欽的開示錄中,我們看到的大都是他鼓勵信徒多念佛的話,有信徒喜歡禪,希望廣欽能開示禪機,廣欽的回答是「淨土就是禪」。


廣欽之所以在禪寺內以淨土佛號攝眾,基本上是他早年在祖庭承天禪寺的一次修行體驗「念佛三昧」不無關係。那一次廣欽在福州鼓山,隨眾在大殿行香念佛,手結定印邊走邊念彌陀六字洪名,突然一頓,剎時廣欽覺得佛號在大殿地面盤繞,然後再冉冉上升迴旋起來,當時感覺不到寺廟及他人的存在,只有源源不斷的佛號。到最後維那引磬一敲,功課圓滿,廣欽依然感覺佛號四方圍繞,如此竟持續三個月之久。


十、目不識丁,廣受愛戴


在大陸來臺的僧侶中,廣欽算是比較特殊的一位,首先是他不識字沒有受過正式的佛學教育,不像很多來臺的大陸籍的僧人,在故國神州土都會顯赫一時,甚至住持一方不在話下。面廣欽來臺之前,乃至之後的十數年間,知名度仍然無法和其他大陸籍的僧人相比,甚至就連本地僧侶也難以自比的。


其次,不管大陸僧侶、臺籍僧侶也好,都在中國佛教會遷臺運作的第三年參與了中國北方、以白聖法師為主的寶華山系統的傳戒大會,但廣欽卻一直到民國七十四年十月才參與主事,當時他已九十四高齡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大陸來臺的僧侶中,同屬福建籍且影響力大者的就只有慈航與廣欽二人,慈航雖較廣欽晚一年入臺(民國三十七年秋),且年齡稍晚廣欽三歲,但慈航未入臺之前,盛名早已紅遍大半個中國,且在南洋弘法多年,廣為華人佛子所知曉,廣欽無論如何是無法與之相比的。


那到底既不講經又不辦學的廣欽,在來臺近二十年後是如何嶄露頭角?筆者認為主要的原因不外是修苦行與提倡念佛兩個原因,加上其語言與臺灣本土相通,在接引信徙上沒有隔 閡所致。


念佛攝眾的廣欽,以簡單的佛法大意開示信徒,得到廣大信徒的愛戴,主要是淨土教法簡單易學,念佛更是無時無地不可為之,在講求方便、快速的現代社會,是有無比的吸引力。前面已有提及廣欽有念佛法門的一些因緣,此不再贅述。而苦行在佛教或其他外道也好,在一般宗教徒的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廣欽行世的傳記方面,都在其苦行上給予著墨甚多,甚至相當比例凸顯其苦行僧的角色。由於苦行非常人所能及,自然有許多真假難辨的神奇感應出現,加上佛教徒仍有不少比例的人士以學佛追求感應為目的,有苦行傳奇的廣欽自 然成為崇敬、親近的對象,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無論如何廣欽的傳奇事跡傳遍整個臺灣之後,以承天禪寺為主的接引道場就成為信徒心中的一塊聖地,或朝山或請益,無分平常假日、早上夜晚,承天禪寺總有多得數不清的人潮相競往禮。不過我們回過頭來看看廣欽的出家因緣,及其修行方式,是屬必然,在物質環境不良及個人的心境下,以修苦行為砥礪志節為方便,亦不為過。但當我們在看待廣欽一切的同時,多少是要回歸到現實的層面上,方才不致扭曲了他的本來面目。什麼是廣欽的本來面 目呢?那就是老實念佛,一切,無來無去,無代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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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片來源:資料圖片) 《廣欽老和尚開示錄》:「人身難得,佛法難聞,既已得到人身,就應好好修行,六道中天人、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皆是人去做的,修得好往善道,修不好犯五戒墮惡道。人為何受輪迴?就因七情五欲太重了,被七情五欲所迷,整天就是為財色名食睡煩惱,惡業也就這樣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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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欽和尚抵臺時,已55歲,初在基隆的極樂寺、靈泉寺等處掛單。中秋節後,到臺北新店,在碧潭吊橋對岸的空軍公墓附近,得一廢置的日式空屋住下來。翌年,於新店后街的山壁間,鑿了一個山洞,命名曰廣明巖——後來於此改建成了廣明寺。1951年,他在山洞右後方的大石壁上,雕鑿了阿彌陀佛大佛像和佛龕。佛龕高兩丈六尺,寬一丈九尺,深九尺。
  • 歷代高僧:廣欽老和尚 打佛七不是「打佛吃」
    廣欽法師(圖片來源:資料圖) 1977年,第一次見到廣欽老和尚,當時老人家沒別的開示,只教我們好好念佛。同學中有一位素以博學多聞自居者說:「一字不識的老和尚,能開示什麼嘛!」無知的我們,在心裡上也認為--沒錯,就像有眼的向沒眼的問路,當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翌年,參加懺雲法師在臺北念佛團打佛七,懺公非常敬重老和尚,於佛七圓滿後,浩浩蕩蕩七、八十人,上土城承天寺拜訪老和尚。當時,承天寺建築簡陋,只有幾棟寮房,沒有現在這麼輝煌壯麗。
  • 廣欽老和尚:一看就知道你有沒有在念佛
    編者按:一代大德上廣下欽老和尚,大家讚譽他是「佛教界的國寶」,老和尚1892年生,因入山苦行時山中猛虎皈依調伏而被稱為「伏虎和尚」。7歲時,隨養母素食終身,11歲養父母去世後長期在寺院生活。1927年於泉州承天寺出家,專志苦修,常坐不臥,一心念佛,夜不倒單。
  • 廣欽老和尚:你在跟佛祖算帳嗎?
    有一位在家居士去拜訪廣欽老和尚。老和尚問他:「你有沒有在修行啊?」
  • 佛教界的國寶廣欽老和尚,親自到法華寺聽淨空法師講《地藏經》
    《淨土聖賢錄》裡面這些往生的人很多,許許多多人都是念佛三年,不到三年就往生了。我早年,四十多歲的時候,在臺北講經,我記得在法華寺講《地藏經》,廣欽老和尚來聽了幾次。念是從形相上講,形相上確確實實他是在念佛,佛號沒有斷。從他的境界上來說,他的境界高,真正入了三輪體空,你能念之心不可得,所念之佛不可得,當中執持的名號也不可得,三輪體空,這是講境界。廣欽老和尚往生了,他是真正的往生。他老人家臨走之前說了兩句話,「不來也不去,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境界,就是三輪體空,這兩句話的境界是理一心不亂的境界。
  • 廣欽老和尚關於念佛和修行的精要開示
    廣欽老和尚(圖片來源:資料圖) 一、念佛也不是簡單的,必得通身放下,內外各種紛擾,都要摒棄,一心清淨稱佛名號,然後才能相應。我們念佛修行,當學螟蛉,專心一意,超凡入聖。每天摒絕根塵侵襲,天天念佛,念的是我要像佛!我要像佛!日後功大成熟,當來必定成佛! 「念佛如有散亂心,怎麼辦?」——答:「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念,把全付精神投到六字洪名就對了!『」二、1、念佛要髮長遠心,不可間斷,如同小溪的水,不管水流大小,總是潺潺不斷注入大海。
  • 廣欽老和尚赴臺弘法七十年!泉州承天寺舉辦紀念活動
    各級領導及海內外大德居士共同為泉州承天寺般若閣揭幕(圖片來源:鳳凰佛教)2017年10月21日至23日,泉州承天寺隆重舉行「弘揚廣欽老和尚修持觀暨紀念廣欽老和尚赴臺弘法七十周年活動」。福建省、泉州市各級各有關部門領導,福建省佛教界以及來自菲律賓、臺灣的高僧大德、護法居士約200人參加活動21日上午, 「廣欽老和尚赴臺弘法七十周年紀念大會」 舉行,出席大會的各級領導有福建省民宗廳黨組成員張東暉,福建省委統戰部民宗處王寧處長,泉州市委常委、統戰部長林萬明,市人大副主任張建生,市人民政府副市長周真平,市政協副主席王瑞強等,海內外高僧大德有福建省佛教協會常務副會長普法大和尚
  • 廣欽老和尚開示錄 一
    ,※日期:一九七九年二月廿一曰地點:承天禪寺年齡:八十八歲某某師初任寺務處書記職,每天須面對一些來來往往的信眾,由於出家未久,尚不知如何應對。上午,在招呼一些信徒後,老和尚即對某某師說:『在世俗社會分貧富貴賤,只要走進佛門來,就沒有高下的分別,無論是貧是富,是貴是賤,一律以慈悲心,平等地對待,生生世世要廣結眾生緣,這樣,我們在成佛度眾的過程中,才會有殊勝的因緣。』
  • 廣欽老和尚:山洞閉關13年,降伏猛虎來護法,死後天降蓮花雲彩
    廣欽老和尚,1892年出生在福建省惠安縣,家徒四壁,父母整日為生計而奔波。幾年後,家兄長大成人,可父母卻無錢為其娶妻,最後迫不得已,狠心的父母竟將年僅4歲的弟弟賣到晉江縣李家,換錢來給哥哥娶媳婦。就這樣,一個4歲的孩子遠離父母,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家庭。
  • 高僧語錄:廣欽法師說西方極樂世界並不遙遠
    (圖片來源:資料圖片) 《廣欽老和尚開示錄》:「念佛要有願力,西方怎麼去?西方是靠我們這個要往生的願力到達的,沒有這個願力是不會達到的。但是你不要以為西方是在多麼遙遠的地方,其實西方是很近,就在我們的心頭;否則西方那麼遠,要怎麼去?臨終念佛,那句佛號就在我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