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直男直女還沒搞懂,為啥丁真的「火」力堪比馬保國的時候,丁真已經在各種通告中,肩負起振興一個區域旅遊事業的重任。
其實,理塘不止一個丁真,有很多丁真。
作為一個毗鄰四川的重慶人,我第一次知道四川理塘,是在2011年的大學宿舍,緣於一位家住理塘的室友。
有天他給了我一本貌似盜版的理塘旅遊畫冊。現在想想,他也是肩負著振興旅遊的使命。
我翻著理塘縣旅遊局的結晶,百花盛開的遼闊草原,金光閃閃的純潔雪山,為自由奔跑的成群駿馬,陷入了掙脫無趣生活的痴迷。
然後,他一個男人邀約我一個男孩子去理塘。
「你要去見嶽父嶽母嗎?」其他室友打趣道。那時我們各自單身的火熱,常因情愛之苦,被外界誤認為CP。
我如同收到錄取通知書一樣興奮,踏入了未曾涉足的川西聖地。
彎來繞去500多公裡,從延綿不絕的大山,到此起彼伏的高原,狹小的車內,一會兒露出基情四溢的幸福感,一會兒露出呼吸不適的暈車感。
夜幕降臨下,終於雙雙把家還。
內斂的我,見到他家人很不好意思,默默幹著熱氣騰騰的酥油茶。沒想到,幹到半杯,又來一杯。
雖說我對藏語的了解僅限於扎西德勒,但能讀出他們眼中的豪放,「喝吧孩紙,你能無限續杯。」
我坐在高原硬木座椅上,地毯溫柔,貫穿全屋的精緻彩畫,搭配宗教寓意的擺件,金黃與深紅的虔誠,已經延伸到心間。
次日上午,我們去了長青春科爾寺。在誦經聲中,我們穿過雄偉的大殿、經堂,將所有的繁雜叩拜。
我就在那天下午,感覺到理塘有很多丁真的。
寺廟裡有一些丁真。
他們因為信仰,在佛教薰陶下,從小立志做僧侶,不斷學佛,領悟,辯經,上升學位。
閒暇之餘,嬉戲打鬧,深紅的僧袍下,孩童與僧人並存,露出丁真般的笑顏。
壩子上有一些丁真。
有人騎著馬兒,像訓練時的丁真,拋開一切奔跑,在燦爛野花中漸行漸遠。
也許這次比上次快了幾秒,也許能在來年的賽馬節上取得不錯的成績。
也許只是簡單的喜歡,那個在風中馳騁的自己。
318國道上有一些丁真。
理塘是進藏必經之處,很多去西藏朝聖的人於此停留,在路邊寫著單純的留言:
此刻,我在遠方思念你。
願我有顆天使般的心靈。
如果有一天,你也來到這裡,也希望,你能帶著更多的美好回去。
別走得太快,靈魂會跟不上你的!
把青春和夢想裝進背包,然後逃跑。
我想,這些人心裡都住著一個丁真吧,在這純淨之地,為心靈奔跑,偶爾會笑得不能自已,願望單純,在這海拔4000多米的野性中展露純真。
我們坐在舉辦賽馬節的壩子上,望著遠方山脈,擼著泡椒雞爪,談起縹緲又堅定的未來。
我同學說畢業後想去大城市闖一闖,他朋友說想環遊世界,我被這雞爪感動得鼻涕橫流,然後大雨傾盆,我們狼狽逃竄。
第二天,高反不適的我決定動身回渝。
返程客車上,我遇見陣雨,雲海,從外返回的僧侶,總感覺,這片土地有一個神奇的引力。
兩年後我再去,同學在父母的規劃下考上了公務員,在某單位就職。
他開著車帶我逛草原,白色的煩惱已經爬上了鬢角。
其實大部分人都活成了我同學那樣的人:曾夢想仗劍走天涯,如今老老實實待在家。
他們的自由嚮往,被迫擁擠在黃金周,水洩不通。
他們的純真審美,淹沒在資本複製的流量明星中。
所以川西這片開闊之地,似乎註定會有一個丁真爆紅。
因為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丁真。
有的人不理解他怎麼笑一笑就火了。
有的人卻理解,那是草原雪山滋養的笑容,沒有朝九晚六工作所累的笑容。
那是擁有質樸願望的笑容,不是升職月收入上萬,而是小馬珍珠奪冠。
我們在城市浮華中,在手機一端,在這個眼神裡,也許看到了自己內心丟失或嚮往的東西。
你我一樣,曾是純真少年,未跌進洶湧世俗。
所以誰是丁真啊?
那些純真笑容,故鄉印記的高原紅,透亮眼睛,簡單生活,是丁真。
我們心底未被現實雕琢的願望,回歸童真的瞬間,清澈可愛的人生,也是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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